第120章 最好不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顧婧安拿過手機,不悅的說道,“你到底想要哥哥怎麼做?”

顧振華語氣異常得意,像是已經釣到了大魚,“我要的很簡單,叫他和盛夏斷了聯係,三天後和蘇詩雨舉行訂婚典禮。”

顧婧安回頭和顧柏彥說道,“哥,你就和那個叫盛夏的斷了聯係吧,我們,就隻有一個媽媽……”

顧柏彥臉色蒼白的抿了抿唇,沒想到,被反將一軍了。

本想將媽媽帶到身邊,就能不畏懼顧振華,這樣,他也就能和盛夏在一起了。

他甚至都做了長遠的準備,隻要最在乎的人在身邊,他都可以逆風前行。

可哪個該死的讓顧振華知道他來文萊了?

顧柏彥第一次有些慌,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他想反抗顧振華,卻又擔心母親會受到什麼傷害。

他順著顧振華,卻又必須與盛夏分開。

可他一點都不想……

顧婧安著急的說道,“哥,你快答應啊,萬一這孫子傷害媽呢。”

顧柏彥怔怔的看著她,腦海裏緩緩浮現出一張單純的笑臉。

她應該每天每天開心的笑,為何遇到他之後,卻經曆了那麼多不幸的事?

要離開她,他做不到,做不到……

曾經,他對她那麼好,隻因為老大給他的任務,而去接近她。

可慢慢的,盡管她先說的我愛你,可他明白,最先亂了陣腳的,是他。

顧柏彥每每想到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心就像被蜜蜂蟄了一下,痛得要死。

他霎時間猩紅了眼,拿過了手機,語氣卻異常的冷靜,“我要和她說話。”

沒一會,手機裏就響起了江美華的聲音,“柏彥啊,我在這邊挺好的,不用記掛。”

顧柏彥眸光一沉,衝電話吼道,“你他媽當我傻子?”

這句話,很明顯是江美華的錄音。

顧振華說道,“我說了她沒事,她就會沒事,你不必擔心,現在,你隻需要和你妹妹來A市,三天後與蘇詩雨舉行訂婚典禮,結束之後,你就可以見到她,我給你保證,她毫發無損,還會很開心。”

顧柏彥發怒的將手機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顧婧安撿起來,說道,“哥哥,就按他說的這樣做吧,這世界的女人很多,可是媽媽,隻有一個。”

他睜著一雙猩紅的眼望著她,似乎想不到連她也這麼無情。

一把拿過手機,轉身走進了家裏。

疲憊的窩在了沙發上……

他不想去做任何讓盛夏傷心的事。

與她分開,他雖然是得到了想要的,可是盛夏,造了什麼孽,愛上了他?

無緣無故的,突然就斷了聯係。

盛夏該多難過?

他知道,他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支點,一旦沒有了支點,就堅持不下去。

可是,他要怎麼和她說分手?

明明昨天晚上,還相擁著入眠……

他和她說不出這樣的話,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臉麵對她。

早在剛剛他說要聽一下母親的聲音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偏向她了。

他真該死,連自己最在乎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顧婧安呆呆的站在沙發邊上,看著靠在沙發上的顧柏彥,他閉著眼睛,深鎖著眉頭,一臉愁容,慢慢的,隻見從他的眼角,溢出了一滴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哥哥他,一定很難過吧?

她長那麼大,第一次見到他掉淚。

以前和那個叫安雅的在一起,結婚當天被拋棄了,也沒有見到他頹廢成這個樣子。

顧婧安的喉嚨裏,也像火燒一樣,哽得難受。

她的心裏壓抑著一團火,她隻知道,如果顧振華現在站在她麵前,她手裏有把槍的話,一定會朝著他的腦袋開一槍。

她是真的沒見過,哪家的父親能做得那麼絕情的。

許久,顧柏彥抬起了紅潤的眼,看向顧婧安,“你上去收拾行李,等下就去A市。”

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他的決定。

“好。”

顧婧安轉身上了樓。

顧柏彥看著眼前這台被摔碎的手機,無奈的拿出了另外一個備用機,打了電話給卡卡。

那邊接起來,有些錯愕的說道,“柏彥?”

從來都是她打電話給他,他還是第一次打電話給她。

顧柏彥無力的問道,“你能幫我去辦件事吧?”

卡卡依舊沒反應過來,呆呆的回應,“什麼事啊?”

“你去找盛夏,和她說……”

卡卡越往下聽,眉頭皺得越緊,聽完了,她不解的問道,“你們出什麼問題了?”

昨天在一起過中秋節,還你儂我儂的,彼此的眼裏隻有彼此。

怎麼那麼突然?

盡管她很樂意顧柏彥與盛夏分手,可是她一點都不想顧柏彥不開心。

聽他的語氣,仿佛要死了一樣。

顧柏彥沒有回答她的話,說道,“你去找她,就這樣說吧。”

“知道了,我明天就過去和她說。”

顧柏彥淡淡的嗯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他的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了。

不敢想象,卡卡與盛夏講了之後,她會多難過。

她甚至都害怕,她看到他與蘇詩雨訂婚的消息,會想不開。

那他該怎麼辦?

砰的一聲,顧柏彥的拳頭,像是發泄般,狠狠的一拳砸在了玻璃桌麵上。

玻璃頓時間稀裏嘩啦,碎一地。

顧婧安剛從樓梯口下來,嚇壞了,趕緊過去,拿起他已經流血的手看了看,再找到醫藥箱,細細包紮。

顧柏彥靠在沙發上,望著眼前的人,苦澀的說道,“你說,我要是從未和她認識,該多好?”

他寧願回到大半年前的那個晚上,一夜溫存,就已經很美好,不用兩個月後,再次相見。

不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不然也不會像這般,情深至此,卻不得不分開。

顧婧安一頭霧水,“和誰?那個叫盛夏的?”

“嗬。”他又自嘲的笑了笑,“你怎麼會明白呢。”

顧婧安說,“我都已經18歲了,怎麼會不明白。”

不就是情情愛愛麼?可她就算再愛,為了自己的母親,也願意割舍,在她的心裏,還是覺得親情最重要。

顧柏彥抿著唇,沒有出聲。

包紮好傷口,顧婧安收拾了一下家裏,背起了包包,與顧柏彥一起坐上了回A市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