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棵樹,顧柏彥就像是她的根,根都沒有了,樹還怎麼活?
盛夏將紙條折疊好,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轉身窩進了沙發上。
漫長的一個星期,不知道該怎麼過。
要是上班還好一點,忙一點一下子就過去了。
可她還有兩天假期,一個人,也不知道能幹嘛?
盛夏靠在沙發上,一雙空洞的眸子透過落地窗望向外麵的一片金黃。
呆呆的坐了好久,她拿起手機,一字一句的編輯了短信,發給了顧柏彥
顧柏彥早早的從A市飛去了香港,入港一下了飛機,他就立刻將手機開機,如他所料,盛夏醒了之後,發了一條短信給他。
柏彥,你才剛走,我就開始想你了,你千萬要記得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到了之後,記得打個電話回來報個平安。
他冰冷的眸緩緩盛上了一抹柔情,剛想回複信息過去,手機嗡的一震,就響起了電話鈴聲。
望著上麵的備注,他蹙了蹙眉,接了起來,“什麼事?”
蘇詩雨嬌嗔道,“柏彥,你去哪裏了?”
顧柏彥一臉漠然,“去哪裏,不需要向你彙報。”
蘇詩雨解釋,“我並沒有要管你的意思,隻是,我今天去你公司找你,沒見到你,才隨口問了一句。”
“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他一副有事就趕緊說,沒事就別浪費我時間的語氣。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蘇詩雨委屈道,“昨天我們在顧家等了你很久,你都沒回來,顧伯伯都生氣了。”
“……”
顧柏彥無言,欲要掛掉電話,蘇詩雨又說道,“你能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嗎?我太想你了,想過去見見你。”
“無可奉告。”
他冷冷的吐出四個字,毫不猶豫的掛掉了電話。
機場裏裏早已響起了飛往文萊的旅客盡快登機,他甚至都忘記了回複盛夏信息,將手機關機,就坐上了飛機。
蘇詩雨陪同著顧振華來到了顧氏,卻不見顧柏彥在公司裏,所以,顧振華讓她打了電話過去。
一看到她掛掉電話,顧振華問道,“那混小子說去哪裏了?”
蘇詩雨咬了咬唇,她害怕讓顧振華知道,顧柏彥對她根本不喜歡,害怕顧家因為這個,而解除與她的婚約。
剛剛她好像迷迷糊糊的聽到手機裏傳來的聲音是,飛往文萊的飛機?
她斂了斂眼神,說道,“顧伯伯,柏彥剛剛和我說,他去文萊……”
出差了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她就看到了顧振華驟然變淩厲的眼眸。
蘇詩雨微微張著唇,嚇得不敢出聲。
顧振華臉上閃過一絲冷然的笑,這小子那麼快就按捺不住了?
那個叫盛夏的女孩子,果然不簡單,能讓他做那麼多。
以前那個叫安雅的,也沒見他這麼著急過,看來是,動了真情。
很好,這樣對他更有利。
顧振華看了一眼身邊的保鏢,後者立馬會意的,去了角落邊,小聲的撥打著電話。
蘇詩雨不明所以,她從說出文萊這兩個字的時候,看到顧振華淩厲的眸子裏有些微的殺氣,就突然的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她好像是,太著急在顧振華麵前表現自己了……
差不多四個小時的時間,飛機在文萊著陸。
顧柏彥下了飛機出來,顧婧安看到他,揚起了一張清純的笑臉,欣喜的跑過去,奔進他的懷裏,“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將她拉開,“那麼大了,還抱哥哥。”
顧婧安高興的挽著他的手,與他一起走了出去,“就不管,我就是喜歡哥哥。”
顧柏彥將行李放進了車裏,顧婧安開著車,說道,“媽可想你了,在家做你最愛吃的幹麵呢。”
顧柏彥溫和的笑了笑。
一路上,顧婧安都和他聊了許多。
回到家裏之後,隻見偌大的別墅裏,一個人也沒有。
“媽去哪裏了?”
顧柏彥問她。
顧婧安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我出去接你的時候,媽還在家做飯的。”
顧柏彥將整棟房子都找遍了,也沒有見到江美華。
他站在廚房裏,看著做到一半的幹麵,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深沉的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江美華不見了,連保姆也不見了。
保姆,是顧振華安插在她身邊監控的。
顧婧安拿著手機過來,說道,“打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你先在這裏坐一下。”
顧柏彥讓她在沙發上坐下,是不想她小小年紀聽到什麼髒話。
他拿著手機,轉身就走出了前院。
按下一串號碼,撥了出去。
一被接通,顧柏彥就冷冷出聲,“把我媽帶哪裏去了?”
手機傳來了顧振華的笑聲,“我是不是該慶幸,我有個這麼聰明的兒子?一猜就中。”
顧柏彥暴怒,“你把她怎麼樣了?”
“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但前提是,你得聽我的話,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媽的你還是人嗎?”
顧柏彥還沒有說出口,家裏的顧婧安走出來,拿過手機,狠狠的罵道。
顧振華不以為意,“阿婧,你懂什麼?你知道你哥是怎麼樣的人嗎?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以為他就很善良,他的雙手,沾了多少你不知道的血……”
“你胡說……”
顧婧安怒斥道。
顧柏彥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將手機拿過來,“你要怎樣才能放過她?她是你的妻子。”
最後幾個字,他咬得重重有力。
顧柏彥已經在壓抑這怒火,試著和他好好溝通。
顧振華冷冷一笑,“我說了很多遍,讓你不要再和盛夏來往,好好和蘇詩雨在一起,你偏不聽。”
顧柏彥咬牙,“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對方卻像是聽不到他的話那樣,自顧自的說道,“我的醫生們,剛研發出一款催眠藥物,或許可以,在你媽的身上,試驗一下。”
“你敢!”顧柏彥暴怒得脖頸青筋暴起,“你動她一下試試,我不介意背上一個大義滅親的罪名。”
“嗬嗬。”顧振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你大可以試試,我就是死,也會拉著她陪葬。”
顧柏彥緊緊的握著手機,骨骼分明的手,青筋暴起,似要將手機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