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耀已經在咖啡廳坐著等她。
因為是要談事情的,所以他選擇的位置特別的偏僻,加上現在是上班時間,這邊基本沒有什麼人,十分安靜。
時清玥走過去,大方對他打著招呼,道:“裴先生,您是已經調查到整件事了嗎?”
裴文耀頷首,把文件袋給她,“這件事已經沒有太多疑問,所以我才約你在這裏見麵,這就是證據。”
時清玥也沒有多迫不及待,而是對服務生點了一杯藍山咖啡後,才緩緩拿起文件袋打開。
裴文耀看著她的動作,倒是覺得有趣,若是平常的委托人,早已經在追問到底是誰或者結果是怎樣,而她則是維持著自己的從容冷靜,甚至點了一杯咖啡。
時清玥看著文件,忽然笑了笑,也是意外。
她把文件放回袋子中,道:“謝謝您,我現在把尾數轉給您。”
裴文耀做了個請的姿勢,沒過半分鍾,便收到轉賬到達的消息。
他說道:“時小姐,這件事你還有疑問嗎?”
“證據都在這裏,我還會有什麼疑問呢?”時清玥也是冷靜,資料上顯示的是範嘉澤與張豔一同收買了那個小白臉來陷害自己,而資料上也有相關的監控照片,就是張豔跟那個小白臉在餐廳吃飯的情景,同時,也有張豔與範嘉澤一同給小白臉轉賬的憑證。
至於他們為什麼分別轉錢,她大概猜測是範嘉澤有意思陷害她,但是現在一個失業的男人,自然不會太過大方,所以張豔要得好處,她也要出一份錢。
“那好,這杯咖啡算我請你的,你慢慢品嚐,我繼續忙事情去。”裴文耀便是有事情要繼續查,所以才約她在這裏見麵。
“不用,我來請就好。”時清玥心情大好,對他揮了揮手。
知道是範嘉澤與張豔一同陷害自己的,她現在也沒有太多的難受,可能是心裏早已經有了準備,也可能是,經過時宏正這次的事情,她變了許多。
裴文耀沒有堅持,站起來,對她揮了揮手,離開咖啡廳。
服務生把她要的藍山咖啡端過來,時清玥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從舌頭中蔓延開來,浸泡著她的每一顆牙齒,最後劃過食道,跌落胃裏,又散發至全身。
時清玥皺了皺眉頭,沒有感覺到咖啡餘後的甘醇,心裏想著是那咖啡師不會衝泡的原因。
苦澀的味道,不算好,時清玥看著糖包,卻沒有放下一包。
她需要這苦澀的味道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此刻的心情,也用這味道,來刺激著神經。
喝完咖啡後,她給畢婭打了一通電話。
“老師,好久沒有您的消息了,您還好嗎?”畢婭現在對時清玥是心服口服,盡管她已經沒有在雜誌社帶她,她還是要尊稱她為老師。
“我還好。”時清玥說道,畢婭經常在微信找她聊天,可是除了學術上的問題她會回答,其餘那些閑聊,她都不怎麼回答。
盡管如此,畢婭還是會把雜誌社的事情告知於她,並且每日的安慰。
時清玥不需要別人的安慰,可是她不懂,所以也沒有說什麼。
“老師,您這次打電話給我,是要回雜誌社了嗎?”畢婭覺得整個雜誌社,就時清玥對新聞是最熱愛的。
她也是最堅持真相的那個。
時清玥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問道:“今天總編在嗎?”
“總編今天在雜誌社。”畢婭心裏興奮著,她是躲到茶水間說話的,所以口無擇言,道:“老師,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張姐很是囂張,淩姐說了,隻有您才能壓住她的鋒芒,您快些回來吧。”
時清玥麵無表情的站起來,手上還拿著文件夾,道:“我現在便回來。”
她結束電話,去結賬的時候才發現,裴文耀已經把她那杯咖啡的錢給付了,沒有多說什麼,她到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到雜誌社。
車上,她給顧丞瀚發了一條消息,告訴他結果。
顧丞瀚便用短信的方式與她聊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他要去開會。
時清玥便放下手機,不再看。
她到了雜誌社,便看到張豔盛氣淩人的走過來,堵在她麵前,“聽畢婭說,你要回來了?我還以為是開玩笑的,怎麼,總編已經不生你的氣了嗎?”
她聽到時清玥回來,心裏便十分憤怒。
這段時間,她好不容易才舒服一些,時清玥又要回來礙著她的眼睛。
“總編不是一早就不生我的氣了嗎?”時清玥輕輕說道,眼神刮過她,帶著透骨的冰涼。
張豔身體抖了抖,“怎麼可能?”
若是總編不生她氣了,以她愛錢如命的性子,還不趕緊回來工作?
“總編早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回來工作,隻不過這次的事情我實在是惱怒,也跟總編說了,若是我不調查清楚,我是不會回來的。”時清玥輕聲說道,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可怕。
張豔怕了,她打量著她,不肯定,她是否查清楚什麼。
時清玥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卻底氣十足,她現在沒有把握。
“那你是查清楚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偽造證據,不然要被人識穿,尷尬的是你。”張豔噴著她,口中的唾沫也噴了出來。
時清玥厭惡的後退兩步,說道:“放心,我沒有偽造證據,我最近甚是缺錢,我會報警,甚至告那小白臉和背後的人誹謗。”
張豔一道氣噎在喉嚨,她平視也是與時清玥這樣,所以看不出來,她是否查清楚。
時清玥繞過她,直接往總編辦公室走去。
敲了門,得到總編的應允,她走進去。
沒有跟他寒暄,時清玥便說道:“總編,事情我已經查清楚,這裏便是證據。”
總編疑惑的打開資料,入眼的是一份艾滋病毒檢查,她是陰性,沒有感染病毒,他鐵青著臉,繼續往下翻,看到張豔與範嘉澤給那小白臉的轉賬後,臉色鐵青。
“都是真的?”他問道,胸脯起伏,顯然是被氣到了。
時清玥說道:“醫院的章,銀行的流水證明,怎麼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