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成尋找了一整晚。
營救泰戈跟顧綰綰的黃金二十四小時正在消耗。
男人看著房間裏屬於泰戈的一切物品,眼白布滿了血絲。
“世成,報警吧!”萬學勤焦灼的搓著手。
霍世成的勢力是很大,但是絕大部分都在國內,歐洲這邊因為地域環境,權利受阻。
秦世風揣著手靠在牆上,慢吞吞的說。
“白燁擄走泰戈,又擄走顧綰綰,目的是什麼?”
“你傻了啊,當然是帶著他們遠走高飛啦!”唐天昊也熬了一宿,抽煙抽的嗓子都啞了。
“為什麼所有的交通工具都沒有他們的出境記錄。”秦世風反問。
“……”唐天昊一怔,抓著亂蓬蓬的頭發看向萬學勤。
萬學勤一副你看我幹嘛,我又不是白燁的表情。
唐天昊又看向萬珍珠。
萬珍珠試探的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他不會就把綰綰跟泰戈藏在咱們附近吧。”
“有可能!我這就去監控附近的移動信號。”唐天昊剛要走,被萬學勤抓住衣領,“現在都上班了,光推銷保險的就能煩死你。你監聽誰?”
“……那,那怎麼辦!”唐天昊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再晚幾天,二胎都生了!”
啪!萬學勤一巴掌打在唐天昊的背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種話能在霍世成的麵前說?
唐天昊知道自己禿嚕了嘴,小聲的嘀咕,“我這說的也是實話。”
“滾出去!”萬學勤拎著他的衣領給扔到門外。
霍世成薄唇緊抿,一言不發,黑沉沉的眸子裏快速閃過很多情緒。
他不擔心顧綰綰跟白燁發生什麼,雖然白燁可以催眠她,但是他堅信顧綰綰對自己的感情根深蒂固,不會輕易被白燁控製,更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再者,以他對白燁的了解,白燁是喜歡顧綰綰的,絕對不會讓她身處危險當中。
當然,這並不代表顧綰綰跟泰戈在白燁的身邊就是安全的。
隻是,他必須想出一個萬全的辦法,一招製敵。
如果再讓白燁轉移了據點,可能就真的找不到顧綰綰母子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膝蓋上一下一下的敲著,良久,他看向秦世風。
“讓老四辛苦下,調出昨晚巴士頓區的道路監控。”霍世成說。
“是。”秦世風轉身出去,把霍世成的命令轉告唐天昊。
唐天昊喝了一杯濃咖啡提神,開始攻克法國交管係統的網絡。
萬學勤知道大家辛苦,可是他是個醫生幫不上忙,隻能到廚房去燉藥膳,給大家提神。
不得不說,唐天昊是個電腦奇才,三個小時,他就黑進了主係統,然後複製了昨晚的視頻。
接下來視頻分成三個部分,唐天昊,秦世風,萬珍珠一起查看。
大家的眼睛瞪的都幹澀了,即便是寂靜的道路也沒有一個人按快進。
萬學勤的湯熱了一次又一次,一鍋變半鍋,半鍋變三碗。
再熱下去,就要變藥渣的時候,唐天昊大喊了一聲,“我找到了!”
……
白燁跪了多久,顧綰綰就在窗口站了多久。
一直到那兩個男人把白燁扶起來,她才用力的敲打窗戶。
其中一個人看她一眼,沒反應。
顧綰綰跑過去開門,沒想到門是開著的。
“白燁,你怎麼樣!”顧綰綰衝過去,彎腰檢查他的膝蓋。
白色西褲已經被鮮血染透,膝蓋上千瘡百孔,還有許多刺留在肉裏麵。
“你們這裏有醫生嗎?”顧綰綰問。
“我自己可以處理。”白燁的聲音明顯隱忍著疼,他甩開攙扶他的兩個人,“讓夫人看到,你們也要受連累。”
那兩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開了白燁。
“我去拿藥箱。”
“我去報告夫人。”
兩人都走了,顧綰綰上前扶住白燁,“我扶你。”
白燁的臉色很難看,額頭滲出薄汗,他艱難的邁了一下腿,然後邁動另外一條。
“那個老巫婆到底是什麼人!”顧綰綰自言自語,“當這是奴隸時代嗎?”
“不想讓我再跪一個小時,你就小點聲。”白燁努力揚起一個微笑。
“笑,我看你殘疾了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白燁看她一眼,笑意更濃了。
從小廣場到顧綰綰的房間隻有十幾米,白燁足足走了半個小時。
一進入房間,顧綰綰就把白燁扶到了床邊,“脫褲子。”
“……”白燁看著她,耳朵慢慢的紅了。
“不然怎麼清理傷口。”顧綰綰說的理直氣壯,“你不會不穿內.褲吧。”
“……穿。”
“那不就行了,你就當是在遊泳池,至少你還穿著上衣。”顧綰綰態度堅持,“脫啊。”
白燁的脖子都紅了,慢吞吞的解皮帶,然後抓住褲腰說,“你轉過去。”
顧綰綰背對著他,“需要幫忙說話,我可以閉著眼睛。”
“我可以。”白燁動作很慢的脫,一方麵是真疼,另外一方麵是腰帶碰撞發出的聲音,讓他很尷尬。
一個小夥子拎著藥箱進來,看到這個畫麵,垂著眼睛繞過顧綰綰,幫白燁把褲子脫下。
膝蓋的位置,布料已經跟皮肉都粘在了一起,他隻能用剪刀把褲腿剪掉。
“你上藥,我出去站崗。”小夥子對顧綰綰說完走出去,關門。
顧綰綰轉頭,就看到白燁坐在床上,被子蓋住主要部位,羞答答的像個大姑娘。
“忍著點。”顧綰綰拿起鑷子,把他膝蓋上的刺拔出來。
看向血肉模糊的膝蓋,顧綰綰忍不住鼻子發酸,一顆眼淚掉在了傷口上。
白燁疼的抽了一下:“沒關係,眼淚是鹹的,可以殺菌。”
“為什麼?”顧綰綰低聲問。
“保護你。”白燁回答的很簡單,也很直接。
“我問你為什麼要聽她的。”顧綰綰小聲說,“你不是會催眠嗎?你可以催眠她啊,為什麼要聽她的跪荊條?”
“不可以。”白燁扯出一個牽強的笑,“我不能催眠她。”
顧綰綰拔出一根刺,放在紙巾上,抬頭看他,“她也是個催眠高手?”
“不是。”
“……”
顧綰綰知道有些事,白燁不想說,她是問不出什麼的。
隻好轉移了話題。
“泰戈怎麼樣,會跟你一樣被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