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閑到去綁架的那種

相對於白燁的震驚,顧綰綰顯得格外鎮定。

“沒什麼,隨便問問。”

白燁不信她隨便問會問到這個問題,但是顧綰綰不說他也沒辦法,現在催眠對顧綰綰來說幾乎無效。

“不管怎樣,我都是為你好。”白燁淡淡說了一句,重新發動車子。

車子再次停下,是在一棟白色的獨立別墅前。

廊下放著一輛自行車,還有種花的工具,看起來房子的主人日子過的很休閑。

閑到去綁架人的那種。

白燁推開門,請顧綰綰先進。

踩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上,顧綰綰環視整個房間,裝修的風格以歐式為主,但是房間裏的擺設絕大部分是中式的。

噠噠,樓上響起腳步聲,是高跟鞋的聲音。

顧綰綰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

她的頭發在腦後盤了一個發髻,眼神傲慢犀利,看到顧綰綰後,唇角揚起一抹冷笑。

白燁上前一步,右手護在身前,恭敬的鞠躬:“夫人,人帶來了。”

顧綰綰還是第一次見到白燁對人是這樣俯首稱臣的態度,心裏不由得一緊,這個女人絕對是狠角色。

那女人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冷冽的視線落在顧綰綰的身上。

“我應該叫你summer還是顧綰綰。”

女人緩步走下樓梯,嗓音冷森森的,“亦或是,叫你盛夏。”

這個女人身上的連衣裙款式雖然簡單,卻是名師設計,造價最少五位數。純手工製作的高跟鞋,頭發上佩戴的珍珠飾品,哪一樣都價值不菲。

而顧綰綰隻穿著一件幾十塊的睡衣,赤腳踩著拖鞋,頭發還亂糟糟的。

按理說,這樣的對比下,顧綰綰的氣場明顯較弱,而且顯得很卑微。

但是她的眼神堅定,腰板筆直,態度不卑不亢。

“我叫顧綰綰。您怎麼稱呼。”

女人似乎對她的態度感到詫異,唇角的嘲諷更重。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顧綰綰也跟著笑,笑意不達眼底,“沒人生來就高人一等。大家敬你,你才是個人物。不敬你,你也不過是中年婦女。”

“你……”女人似乎被中年婦女這個詞給刺激到了,眼角狠狠的跳了一下。

她側頭看向白燁。

白燁往前一步,身子微弓,對顧綰綰說,“你可以稱呼夫人。”

“夫人?誰的夫人?老公的名字不能說嗎?”顧綰綰問。

白燁垂著的手攥了一下,輕聲回答,“不能說。”

哼,顧綰綰嗤笑,“那請問這位夫人,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我兒子。”

女人沒有回答,轉身走向客廳裏的沙發,坐在靠近扶手的位置。

顧綰綰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身上透著一種貴氣,那種從骨子裏衍生出的優雅跟氣質,讓她感覺有點熟悉。

女人坐下後,拿出一盒女士香煙,點燃,吸了一口緩緩的吐著煙霧。

“把她帶到後麵去。”

白燁的眉頭一蹙,上前道,“你許諾過,隻要我把泰戈送到您這,您會放了她的。”

女人側頭看向顧綰綰,吐著煙說,“她冒犯了我。”

“我替她向您賠罪。”白燁再次鞠躬。

“你?好啊。那你就去領罰吧。”

“謝夫人。”白燁再次鞠躬,然後返回顧綰綰身邊,“跟我走。”

“我不走。你答應帶我見泰戈的。”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白燁拉著顧綰綰從一樓的小門出去,到達後院的一個房間。

顧綰綰甩開他手,質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泰戈。”

“等她的氣消了就可以。”白燁回答。

“她到底是誰?我跟泰戈哪裏惹到她,憑什麼等到她氣消了我才能見到我兒子?”

“……”白燁不回答,幫忙撐開被褥,“今晚你就在這休息。”

“回答我!”顧綰綰一把抓住白燁的衣袖。

白燁抽出手,淡淡一笑,“你很快就會知道。晚安。”

白燁走後,顧綰綰就坐在床邊發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她什麼時候得罪了那個什麼狗屁夫人。

雖然她保養得很好,但是精神狀態還是暴露了她的年紀,大約在五十開上。

而且女人眉心有一道明顯的皺紋,應該是經常會遇到煩惱的事情。

顧綰綰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更年期發作,沒事找事。

突然,顧綰綰眼睛一亮。

她想起來了,那天在even的生日宴上,她曾經見過這個女人。兩人還有過簡單的交談。

隻不過,當時她穿著歐式的宮廷裙,現在換了連衣裙,一下子沒認出來。

也難怪她這麼傲慢,當時連總統見到她都禮讓三分。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窗外忽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顧綰綰掀開窗簾看出去。

好像有人在外麵搬運什麼東西。

借著月光,顧綰綰仔細分辨,那個人好像穿著白色的衣服,轉頭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反射出一道光芒。

白燁?是白燁!

顧綰綰忙打開門跑出去,還沒跑到白燁的麵前就被兩個不知道從哪衝出來的男人給攔住。

“白燁,你要做什麼!”顧綰綰大喊著。

白燁把一束荊棘放在地麵上,然後拎了一下褲子,準備跪在上麵。

“你腿不想要了!”這要是跪上去,膝蓋一定會受傷。

“白先生是替你受罰。”攔著的她一個男人說。

“閉嘴!”白燁嗬斥,然後看向顧綰綰,“沒你事,回去。”

“什麼叫替我受罰,白燁,是那個女巫婆讓你這樣的嗎?”顧綰綰簡直要氣死了,都什麼時候,還有人有用這種辦法懲罰人的。

當她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女皇嗎?

“帶她回去。”白燁沉聲。

兩人架著顧綰綰向後走,顧綰綰跳著腳的喊,“白燁,你瘋了!你是人民教師,怎麼能這麼愚昧……”

“你最好安靜。”架著顧綰綰的男人說,“現在隻跪一個小時,要是你剛剛的話被夫人聽到,可能要跪一整晚。”

“我去跟那老巫婆理論!”顧綰綰看著他說,“她在哪?你帶我去找她!”

“沒人能違背夫人的意願。”男人說完,把顧綰綰關在房間裏。

顧綰綰拉門,拉不開,又衝到窗邊去,想從窗戶跳出去。

估計這裏經常關押人,窗戶竟然用玻璃封死的,而且玻璃的厚度絕對超過十個厚。

顧綰綰大力的拍著窗戶,也不知道白燁是真聽不到還是裝聽不到。

一眼也不朝她這邊看,直挺挺的跪在了荊棘上。

顧綰綰用力一閉眼,可以想象到那種尖刺穿過皮肉直達骨頭的疼痛。

眼睛迅速被淚水模糊,隻能看到男人挺直的脊背。

白燁照顧了她整整六年,在她的心裏,白燁就跟她的親人一樣。

眼睜睜看著白燁因為自己被罰,顧綰綰心如刀絞。

一個黑影走到白燁的身後,輕聲說。

“她哭了。”

白燁的唇角緩緩勾出一抹弧度,“能贏得她的眼淚,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