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昊死乞白賴的走到書桌邊,回頭看了季寒一眼。
“你想偷窺我跟二哥的幸福時光?”
季寒惡寒,看到霍世成默許的視線,才關上門站在外麵。
霍世成把鋼筆放在桌上,兩手交疊在一起,默默的等著這小子說什麼。
唐天昊神秘兮兮的從牛仔褲兜裏摸出一個U盤,然後把霍世成的電腦麵對著自己,插好U盤之後調出一個畫麵。
“你看。”
畫麵上是碧桂園昨晚的監控記錄。
廖西城摟著顧綰綰走進大門,兩人停下親吻了一會兒,又繼續往裏走。
動作雖然很隨意,但是廖西城的眼睛快速朝監控看了一眼。
總裁辦裏的空氣驟降。
“你先別忙著釋放冷氣。”
唐天昊說著按下了倒退,然後放慢了速度,仿佛廖西城跟顧綰綰接吻的瞬間,都讓他看清楚似得。
霍世成的雙手交疊,看似沒有用力的手指,關節隱隱泛白。
“你看這。”唐天昊按下暫停,“這個鞋。”
霍世成順著他手指的位置看過去,那是一雙高跟鞋。
顧綰綰喜歡輕便隨意,所以她的鞋基本上就是運動鞋跟小白鞋。除非參加特定的場合需要穿禮服,她是不會穿高跟鞋的。
而畫麵上,顧綰綰穿著白襯衣,牛仔褲,羊圈休閑外套。
如果隻是跟廖西城吃便飯,這樣穿也無所謂,可是碧桂園是個五星級酒店,她跟著廖西城來見重要的客戶,是絕對不應該穿成這樣的。
“你想說什麼。”霍世成靠進大班椅裏,麵無表情的看著唐天昊。
“我想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唐天昊一副快誇我最棒的表情,“我一看這個監控,就知道不是顧綰綰,這個人是假冒的。”
“哦?”霍世成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嗎,你昨天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作為旁觀者,數唐天昊嚷嚷的最急,今天就跑來給自己洗白了。
唐天昊被自己的口水嗆的咳嗽起來,尷尬的摸摸耳朵上的耳釘,“我這不是擔心二哥被綠了嘛。”
霍世成洞察一切,眼神比伽馬射線還犀利,“你是擔心顧綰綰受罰。”
唐天昊:……
好吧,他不僅體力不是二哥的對手,就連智商也被碾壓了。
可是這件事,他萬萬不能承認,胸口的淤青剛下去呢。
“我主要是擔心二哥家庭和諧,絕對沒有雜念,我發誓!”唐天昊一拍拳頭,“對了,我還有個會要開,我先走了啊。”
說完,唐天昊快步往門口走,仿佛慢一步,就會被千刀萬剮。
總裁辦的門一打開,季寒直接滾了進來。
“好你小子,我就知道你偷窺我跟二哥的幸福生活。”唐天昊拎著季寒的耳朵把他拖出去,反手關上門。
季寒疼的呲牙咧嘴,“疼疼疼……”
唐天昊一直把他拖到人少的地方,才壓低聲音問,“二哥昨天有沒有欺負小野貓?”
季寒嘿嘿一笑,“吃,算不算?”
“不算。”
“如果吃了好幾次呢?”
唐天昊的臉色變了變,推開季寒,“你怎麼這麼八卦呢,誰問你這個問題了。神煩,小爺走了。”
季寒一臉茫然,到底是誰八卦啊。
霍世成又把唐天昊留下的監控看了一遍,上麵不僅有廖西城跟假顧綰綰進來的畫麵,也有那個假顧綰綰獨自離開的畫麵。
進來的時候,廖西城有意擋著她,可是出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就暴露了原來麵貌——顧曉曼。
廖西城是故意激怒他,挑撥他跟顧綰綰的關係。
霍世成拿起桌麵的內線,打了出去,“讓季寒進來。”
季寒進來,沾沾自喜的彙報,“霍總,唐四爺走了,我什麼都沒跟他說。”
“可以都告訴他。”男人深深的靠在大班椅裏,慵懶肆意。
季寒:霍總你好壞。
自從有了太太,您更壞了,蔫蔫的壞!
“霍總,已經有確切消息,明達地產的樓盤給了廖氏商廈,咱們拿的那塊地,您打算怎麼處理?”
霍世成闔了一下眼皮,淡定的說:“做墓地。”
季寒:……
嘴巴裏能放一個鴕鳥蛋。
好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霍總,那塊……準備做一條龍商業區的。”
“人固有一死。”霍世成博學的解釋。
季寒心中默默的點讚,霍總你牛,你直接幫他安排一步到位了。
大家到這裏吃吃喝喝娛樂瀟灑,最後都逃不過黃土一把。
但是很快,季寒這個聰明絕頂的特助就想通了。
霍總把廖氏商廈介紹給了明達地產,等到廖氏商廈開業的那一天,知道自己被三百六十度的限量版墓地包圍,一定開心到天上去的。
“我這就去辦。”季寒嘿嘿一笑,退出了辦公室。
男人修長漂亮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麵上敲打著,深邃的目光黑不見底。
“霍總。”剛出去的季寒又敲門進來,“孟含語想見您。”
孟含語?
霍世成輕抬了一下手。
季寒明白老板的意思,側身,讓孟含語進來,然後關上門。
“霍總。”孟含語朝大班椅走過來,距離一米左右的時候,霍世成一抬手她立刻停下。
孟含語知道,霍世成不喜歡任何雌性動物靠近。
她這個距離,已經是非常特殊的待遇了。
“霍總,我在霍冶山的櫃子裏看到這個東西。”孟含語自然是不能把那個東西帶出來的,隻是拍了一張照片而已。
所以,她當著霍世成的麵,調出來自己的私密相冊,然後把手機放在桌角上。
說是東西,不過也是一張照片。
經過孟含語翻拍之後,畫麵有些模糊。
霍世成身子一動,把手機拿了過來。
照片上大片白色的褶皺,髒兮兮的,還沾著血汙,經過仔細分辨,霍世成才覺得那應該是一條裙子。
一條歐式宮廷才會穿的蓬蓬裙。
照片的角落有一團黑發,發絲的縫隙中看到一抹慘白的肌膚。
霍世成的眼神凜然。
盡管照片模糊,他還是看到女孩的脖子上戴著那枚他從顧綰綰家裏找到的項鏈。
男人的耳邊,突然想起劉嬸說的話,顧綰綰剛到家的時候,精神不好,還穿著一條髒兮兮的裙子。
如果,如果真的隻是如果。
顧綰綰會不會就是照片裏的這個人?
她會不會就是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