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賀庭的手,楚遠沒有握,隻搖了搖頭,“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我過夠了,打算金盆洗手,以後好好做人了。”
這些年,總是打打殺殺的,殺人都殺的麻木了。
雖說是因為立場不同而殺人,可還是造了很多的殺孽。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厭倦了,以後就想平平淡淡的。
看楚遠一副喪失鬥誌的樣子,賀庭也不勉強,還是真誠道:“如果你以後想加入了,我隨時歡迎。”
“嗯。”楚遠敷衍的應了一聲。
瞥了眼一臉憂心忡忡的陳蘇蘇,他開口道:“賀庭,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單獨和蘇蘇說。”
陳蘇蘇大致也猜到了是什麼事,她推了推賀庭,“賀庭,你去外麵等我一會兒。”
事情發展成這樣,他們之間肯定有很多話要說,賀庭理解,自覺出去後,帶上了門。
房間隻剩兩人,安靜了一會兒,楚遠低聲道:“林姨……你們說了什麼?”
陳蘇蘇望著楚遠,猶豫著要不要說出真相。
楚遠現在已經失去了很多東西,若是知道林清越間接害死了他爸,他會不會更難過。
可她也不該剝奪他知道真相的權利。
思量過後,陳蘇蘇定定道:“楚遠,我媽和你爸墜樓的事,跟林清越有關,是她設計好的。”
陳蘇蘇小心的注意著楚遠的每一個微表情,原以為他會震驚,會難過,他卻隻是愣愣的看著她,平靜的異常。
許久,他竟也隻是問個跟他無關緊要的問題,“蘇蘇,你恨林姨嗎?”
“恨。”陳蘇蘇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她憤憤道:“若不是她和何舒串通,帶走了你,你爸也不會衝動之下動手,害得我沒了家,成了孤兒。
每每想起我曾經吃過的苦頭,我就越發恨她,恨不得一刀一刀的捅死她,讓她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痛!”
她的恨意,不需要語言去訴說,楚遠就能感覺得到。
他本來也該恨林清越,可這些年,她對他的好,都不是假的。
他既該恨她,又該感謝她。
這樣的矛盾,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這一刻,楚遠竟覺死了似乎還更好。
“楚遠,我若是真的跟林清越到了敵對麵,我希望你走,不要出現。”陳蘇蘇有預感,總有一天,她和林清越會走到生死相搏的那一天。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以楚遠現在的反應來看,他會很糾結吧。
楚遠凝看她,眼眶濕潤,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呐呐道:“蘇蘇,你不怨我嗎?林姨害死了黃姨,我卻沒有站在你這一邊。”
陳蘇蘇搖頭,“各人有各命,你和林清越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你也算是她帶大的,這中間的情誼,沒有那麼容易就磨滅。
我也不希望你陷入兩難的境地。
楚遠,答應我,真的到那一天的時候,你走的遠遠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蘇蘇……”楚遠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他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無動於衷的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