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蘇腳下站不穩,連連後退,好在賀庭就在她的身後,扶住了她,這才沒讓她摔倒。
不知何時,她的眼淚已經流了滿麵。
陳蘇蘇回頭望著賀庭,委屈,難受,她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蘇蘇,我在。”賀庭把陳蘇蘇摟進懷裏,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將她抱起帶出這裏。
“誒,我呢?我怎麼辦?!”看著離去的兩人,張為大聲解釋道:“蘇蘇啊,何舒也沒有要殺你媽的意思,她也沒料到我哥會那樣!”
不管何舒有沒有料到,都掩蓋不了她慫恿張極的事實。
若不是因為何舒在背後使絆子,她母親不會被冤枉,被張極打,她這些年,也不會過成這樣。
追尋了這麼久的真相,真的知道的那一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輕鬆。
“賀庭,你陪陪我好不好?”陳蘇蘇縮在賀庭的懷裏,像隻受傷的小貓一般,急需要安慰。
“好。”賀庭把陳蘇蘇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後,自己也躺了進去,把陳蘇蘇按進自己的懷裏,“蘇蘇,難過的話,就大聲的哭出來吧。”
陳蘇蘇原本還想忍著,可聽賀庭這樣一說,不知怎麼的,情緒一時失控,竟是真的就大聲哭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哭得累了,她便在賀庭的懷裏睡了過去。
即便是在睡夢中,她也一直說著夢話。
賀庭心疼的低眸望著她,眸中閃著的幽光透出危險的光芒。
等陳蘇蘇熟睡後,賀庭起身出去,文忠一直在外麵等。
他剛要開口,賀庭豎起實指壓在自己嘴唇上,指了指客廳,讓文忠有什麼話到客廳去說,不要吵醒了蘇蘇。
到了客廳後,文忠麵無表情道:“當真要直接放了張為?”
“當然不。”賀庭眉宇間覆上層層寒冰。
就這樣直接放了張為,不就相當於張為沒受到懲罰,何舒也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麼。
這怎麼可以呢?
沉吟片刻,賀庭繼續道:“何舒暗害蘇蘇母親的證據難尋,若是張為肯去警察局舉報何舒,說明原委,我可以暫時放過他,若是不肯……”
“他若是不肯,我把行車記錄儀裏麵拍到的視頻交給警方,若是警方徇私,我親自動手,殺了他。”文忠說得平淡,好似殺人對他來說不過隻是家常便飯罷了。
賀庭上下打量他,很好奇他的身份,“文忠,你到底是什麼人?又為什麼要幫蘇蘇?是誰指派你來的?”
聞言,文忠隻抬眸瞥了賀庭一眼,不客氣道:“無可奉告。”
得不到答案是意料中的事,賀庭也不惱,隨後去見了張為。
張為答應了他,會去警察局舉報何舒。
但在此之前,張為得先去一趟何家,見自己的女兒一麵,他有許多話想跟她說。
賀庭也沒阻撓,派了人盯著他。
何家的人等了一夜,終於等到張為回來。
何舒也跟何老太太坦白了張為是陳軟軟親生父親的事實,在看清張為的臉的那一刻,何老太太一時沒緩過勁兒來,直接暈了過去。
何家陷入一團亂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