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達彪在外麵做的是殺豬的生意,使起菜刀來很利落,見慣了血,也習慣了手上沾滿血腥,他倒是比其他人都要冷靜。
陳蘇蘇拉下楚遠捂著她眼睛的手,看著黃達彪手上沾了血的菜刀,眸子冰冷,“黃達彪,你殺了人,不報警,你是想把大舅直接埋了嗎?”
黃達彪捏緊手裏的菜刀,沒答話。
他殺了人,殺的雖然是自己的父親,可法律不會因為他殺的是家人就放過他。
若是報警,他就會被抓去坐牢,甚至有可能判處無期徒刑。
他不想一輩子都在監獄裏度過!更不想頂上殺父,殺人犯的名號!
“我不管!你們誰都不許報警!不然我就把你們都殺了!”黃達彪握緊菜刀對著在場的人,眼睛裏滿是警惕。
大舅母抱著滿是血,沒了呼吸的丈夫痛哭,沉浸在丈夫死亡的痛苦中,哪裏還管發瘋的兒子。
陳蘇蘇不敢看大舅的死狀,視線一直沒往那瞧,楚遠不動聲色擋在了她身前,遮住了她的視線。
楚遠轉了轉手腕,厭惡的掃了眼黃達彪,幽幽道:“黃達彪,你若是想動手,我奉陪到底,但你若是要我們包庇你,那很抱歉,我隻能送你去監獄了。”
黃達彪雙目凶狠盯著楚遠,臉上的肌肉抽了抽,“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了,留你在這裏住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最好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
“家事?你覺得這是家事?!”終於安撫好了母親的情緒,黃達格義憤填膺,“大哥,你殺了人!就該承擔法律責任!而不是把事情當做一件簡單的家事處理!”
他們這些人慣會把犯法的事模糊成家事,當時黃役為了彩禮要把她賣給王勞,也是一種變相的人口販賣,但卻因為販賣她的人是家人,就不予判刑。
陳蘇蘇聽著,隻覺好笑,拿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我要報警,這裏有人殺了人,地址是……”
聽到陳蘇蘇報警,黃達彪頓時被憤怒和恐懼衝昏了頭腦,握了菜刀喊打喊殺。
還未到近前,楚遠對著黃達彪腳下橫掃一腿,黃達彪龐大的身體頓時“轟”的一聲,砸到了地上,楚遠趁機奪走他手裏的菜刀,迅速製住他的雙手,抽出風衣的腰帶綁住他的雙手。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電光火石之間,事情就結束了。
“女士,請您提供一下具體地址。”
手機了傳來接線員的聲音,陳蘇蘇才愣愣回過神來,還未來得及說出具體地址,就已聽見警方的鳴笛聲,是往他們這個方向來的。
誰報的警?!
陳蘇蘇關閉了電話,視線一一落在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
這裏的每一人,或沉浸在悲傷和恐懼中,或是正麵臨著事情要處理,誰都不像是報警的人。
警方到達後,把黃達彪,以及大舅的屍體一起帶走了,他們這些目睹了事情發生過程的,也都要去警局做筆錄。
從警局出來時,已經到了中午了。
張盛等在外麵,見陳蘇蘇和楚遠出來,他立馬開了車門。
其他人做完筆錄都已經回去了,陳蘇蘇和楚遠是最後做筆錄的,和楚遠相互看了眼,陳蘇蘇歎了口氣。
剛一上車,就聽楚遠沉聲問:“張盛,事情發生時,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