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麵倒掉之後,賀庭重新煮了一鍋。
他每放一種調料,陳蘇蘇都仔細看著,最後發現是她鹽放多了。
晚上十點,他們終於又吃上了夜宵。
由於陳蘇蘇之前就吃了一些,晚上不宜吃太多,賀庭隻給她盛了一小碗。
陳蘇蘇也沒說什麼,她嚐了一口,其實感覺和自己做的沒啥區別,但也沒有多問,
專心把自己碗裏的吃完。
看她快吃完了,賀庭突然問道:“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嗯?”陳蘇蘇愣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賀庭話裏的意思,旋即開口問道:“你和陳軟軟怎麼會一起去吃飯?”
賀庭啟唇道:“沒有一起去吃飯。隻是門口
恰巧遇到,她主動湊上來,說是你妹妹,有些關於你的事要跟我說。起初是不想搭理的,但她說……”
他的話不長,卻說得很直接明了,陳蘇蘇狐疑,“那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你有病,讓我小心,不要跟你有過多接觸。”
聽不出賀庭話裏的情緒,陳蘇蘇不敢確定陳軟軟是否跟賀庭說過更多的細節,也不確定賀庭是否相信陳軟軟說的話。
淡淡扯了一下嘴角,陳蘇蘇問道:“那你呢?你覺得我有病嗎?”
避開陳蘇蘇眼神,賀庭轉而低頭收拾桌上碗筷,淡道:“我覺得你以後別進廚房了,你的天賦也許在別處,想吃什麼我來做就好。”
賀庭話裏話外雖是嫌棄她煮的麵難吃,可陳蘇蘇聽來,卻覺心裏溫暖。
一場夜宵,擾得同在屋簷下的兩人輾轉反側。
陳蘇蘇躺在床上,吃了兩頓,東西吃的太雜了,有些胃疼,流了不少的冷汗。
好不容易疼了,卻怎麼也沒有睡意,明明什麼都沒想,意識就是異常清晰。
滾來滾去,滾的難受,陳蘇蘇索性起身拉開抽屜,把抽屜的藥拿出來,幾種藥直接一起塞進嘴裏生吞下去。
吃藥後再躺了一會兒,她眼皮就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另一邊的賀庭則端著電腦坐在床上,搜了一條又一條的詞條,麵色也逐漸冷凝下來。
陳軟軟跟他說陳蘇蘇有病時,他起初並不相信。
可陳蘇蘇煮的麵鹹得難以下咽,她吃的時候卻麵色如常,不像有假。
他平日吃的是清淡,但也不至於口味相差那麼大,所以,陳蘇蘇味覺絕對有問題。
從網上查到的信息來看,陳蘇蘇要麼是有癔症性精神病,要麼就是有嚴重的焦慮和抑鬱症。
讓他最苦惱的是,這兩項病的心理症狀陳蘇蘇都不符合。
一直查到天亮,他也沒找出半點頭緒,索性起來做早餐。
起個大早,伸著懶腰從房間出來的陳蘇蘇,恰好看到賀庭係著粉色圍裙在廚房忙活的景象。
賀庭拿著勺子翻鍋裏的青菜,產生的水蒸氣騰騰飄向油煙機,這本該是很溫馨的畫麵。
但油煙機安裝的位置太低,賀庭一個大高個站在那裏,視線都被油煙機擋住,他總得矮下身來看下麵的鍋裏情況。
看著看著,陳蘇蘇不自覺笑出了聲。
好在水沸騰的聲音很大,賀庭沒聽見。
她以前也不是沒有幻想過兩個的生活,跟方紀淩結婚時,她以為就算兩個人不熟悉,在婚後至少能相敬如賓就好,可方紀淩整日在外忙工作,極少回家。
本以為隻要她不吵不鬧,表麵的和平怎麼也能維持下去,最後換來的卻是方紀淩的出軌。
把煎蛋放進餐盤,賀庭一回頭就看到陳蘇蘇靠在門邊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出聲道:“起來了就快點去洗漱,早餐已經做好了,吃完我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