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顧無言,但陳力還是從閻墨白的眼睛裏麵看到了關切,微微揚了揚唇角。
他起身離開了書房,修長的手剛出碰到門把手的時候,男人冷徹骨髓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陳力,等到所有的事情全都結束之後我就放你離開,再也不用為閻家繼續效力。”
他的聲音不算特別的大,傳到陳力的耳朵裏卻響徹雲霄,像是有一道驚雷在他的腦海中炸開一般。
陳力雙眼染上了一絲別樣的光芒,安靜的看著對麵的男人,目光深沉濃鬱。
兩人對視了很久之後,陳力的眼底滲出淡淡的淚光,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
“好。”
他轉身回頭,利落的打開了紅木的大門,離開了別墅。
窗外的風吹動著樹葉輕輕搖曳著,漆黑的天幕之上掛著一輪皎潔的月亮。
月光灑落在地上,與天上的點點星光交相呼應著,樹葉上灑滿了銀光。
閻墨白抬腳走到了書桌前,拉開了最下麵的一個抽屜,裏麵放著一個小巧精致的檀木盒子。
他將盒子拿了起來打開,取出了放在裏麵的紐扣。
紐扣已經過去了這麼多的年頭泛著淡淡的黃色,上麵被歲月刻下很多的道劃痕,也承載著許多的回憶。
閻墨白拿著那個紐扣在手心當中輕輕的摩挲著,感受著它傳來的冰冷溫度。
良久,那枚紐扣在他的手心裏麵生溫……
這個紐扣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定情信物,要是沒有這個扣子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找到她。
他雖然已經找到了沈曦夏,但是眼下橫在兩人之間的不止是時間,還有一件事情。
想著,閻墨白驀然想起了女人許的生日願望,雖然沒有看到她的眼睛,但是光光聽著語氣他都能感受到女人的期待。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沈曦夏說她就是齊家的親生女兒,畢竟一直被自己的親人所針對,到現在她還蒙在了鼓裏。
閻墨白實在開不了這個口,不忍心看到她臉上失望的神色。
閻墨白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最終將那枚紐扣放了回去,小心的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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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別墅內。
空氣清新,九曲連廊裏麵掛滿了燈籠,充滿了溫馨的氣息。
陶夢雨端坐在沙發上,雙眼慵懶的看著前方,抬起柔若無骨的手拿起了一顆草莓。
草莓紅豔,跟她粉嫩的指尖形成了對比。
她將那顆草莓塞進了嘴裏,感受著清甜的滋味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唇,給了身邊的人一個眼神,示意她說話。
身側的下人十分恭敬的彎了彎腰,然後啟唇說道:“最近沈曦夏家中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前陣子她還遭遇了綁架,差點喪命。”
這話傳到了陶夢雨的耳朵裏,她徐徐的抬眸看了過去,臉色不怎麼好看。
怎麼才是差點喪命,若是那個賤人真的死了的話該有多好?
她惡狠狠的咬牙切齒有些遺憾居然沒有得逞,還是讓沈曦夏平安的回到了家裏。
想罷,管家著急忙慌的走進了客廳來到了女人的身邊,似乎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