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硯這邊依舊不緊不慢的對唐向暖展開猛烈的追求,每隔個三五天就要約她出去一次,沒事就要過來送溫暖。他將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所有能做到的體貼,一股腦的全都用在了她身上。
可唐向暖卻還是那樣不鹹不淡,沒說拒絕,也沒說接受。
沈子硯這段時間倒是真的做到了對她真誠以待,因為沈家裏裏外外全都知道,他想娶的那個女人曾經做過陸霆琛的情人。
沈家的幾個長輩知道之後,頓時掀起了一番軒然大波,可再鬧也沒什麼用,沈家父母拿他沒辦法,他們的兒子對這位唐小姐保護的可謂無微不至,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周全。
唐向暖有一次很偶然的遇到了沈子欣,其實也不算偶然,因為沈子欣是在等唐向暖偶然經過。
沈子欣還是擺出以往那張高傲的臉,一臉嘲諷的問她多少錢才肯離開他哥,指責他別像沒見過錢似的死纏爛打,糾纏完了陸霆琛轉過頭來又來糾纏沈子硯。
唐向暖一聽就笑了起來,“沈小姐為什麼覺得我現在很缺錢呢?我給陸霆琛做情人的這幾年,他給我的錢已經足夠我翻身了,你看上的男人確實不錯,各方麵都很優秀。”
她突然上前幾步,湊到沈子欣的耳邊,用一種接近報複的心情說,“尤其是床上技術很好,很會伺候女人,沈小姐,以後有福氣了。”
說完,她笑眯眯的後退幾步,沈子欣卻氣得臉都白了,“唐向暖,你這個無恥毒婦!”
某個被罵毒婦的女人點了點頭,“這個評價倒是很貼切,所以你以後最好別惹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你最好好自為之。”
唐向暖陰森的笑了笑,捏著拳頭意有所指的掃了她一眼,“畢竟要一個人出意外的方式有很多,這裏可不是法國,沈小姐,還是自己珍重吧。”
“你……”沈子欣被她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連世家名媛的風範都沒有保持住,匆匆忙忙落荒而逃了。
唐向暖看著她的背影,不屑的冷嗤一聲,“陸家千方百計想娶的媳婦,就是這種貨色嗎?也對,陸霆琛那種奸詐狡猾的性格,不正是喜歡愚蠢又好用的小白兔嗎?”
保羅在旁邊聽著,臉色有些奇怪,愚蠢也就算了,這個好用是什麼鬼?
自從情場失意之後,他發現以前溫婉優雅清純動人的小女人,突然變了一個畫風,變得狂野了不少。
比如上次有一個合作商,來跟她談合作,故意約在了一座偏僻的山莊裏,唐向暖一聽就冷笑了起來,直接問他究竟是想合作還是想合體?
雖說君子愛美女沒什麼錯,可至少你也得問問別人看不看得上你,就你那歪瓜裂棗的,值得她大半夜都要去投懷送抱嗎?
錢沒賺多少,花花腸子倒不少,真是年紀越大,臉皮越厚!
那個合作商當時就被數落得麵紅耳赤,氣的直接撕了合約書,一甩膀子就走了。
唐氏對於這件事情,上上下下傳得如火如荼,不過在公司裏卻沒人敢公然議論,因為他們知道,唐向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軟弱可欺,很好說話的上司了。
掛斷沈子硯一天三次給她噓寒問暖的電話之後,唐向暖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站在她身後的兩個貨,還喜滋滋的一點兒也沒察覺到她糟糕透了的心情。
自從決定結婚之後,這兩人秀恩愛就越來越不分場合了,每天上班就隻顧著討論婚房怎麼布置,結婚之後拖著唐向暖一起去哪些國家遊玩。
還有婚禮以什麼方式舉行,婚紗又要選哪些,這些話題聽在唐向暖耳朵裏,就像淩遲似的難受。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快也不慢,炎炎夏日轉眼就到了尾聲,迎來了一場秋雨。如果不是半黃的梧桐樹的葉子落的都快禿了,唐向暖甚至都還會天真的以為,這場雨之後氣溫又會回升了。
唐氏的員工已經由短袖裙子換成了長袖長褲,因為他們老板實在太體貼,每天都將大廳裏的空調溫度調的無比寒涼。
不少女員工因為凍的太厲害,這個月大姨媽都沒準時來,嚇得當場就哭了。
唐向暖這才後知後覺的調高了空調溫度,整個公司上上下下都鬆了一口氣,這個秋天總算是能夠安安穩穩的度過了,拽著夏日的尾巴最後好好溫暖一回。
今天下了場大雨,對一般人來說,倒是一個天氣涼爽舒適的周末。
可唐向暖卻有些心不在焉,有一些回憶是深深種植在腦海裏的,當你閑下來的時候,它就像蟲子一樣不停的翻騰著,叫囂著,挑撥你的神經。
保羅和夢娜相約去婚紗店挑禮服了,兩個人都歡天喜地的,一點兒也不介意外麵在下大雨。
戀愛中的人呢,就是這樣不畏艱難。
唐向暖早早收拾了東西,早點回去,這種天氣窩在屋子裏看看電視,喝喝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拿起了一架上的駝色外套穿好之後,她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
那一頭栗色的波浪卷長及腰間,給她添了幾分女人的嫵媚,淺色的風衣將玲瓏的身材展示的凹凸有致,修長筆直的腿,走在路上回頭率也是很高的。
她繼承了唐家女人所有的優勢,在歲月的增長之中,越發顯得清麗動人,若是用她四五年前的照片和現在相比,恐怕大家都要歎一聲物是人非。
車子衝進雨裏,她不徐不急的往家的方向開著,在公司附近買的那一棟複式小樓裏,她差不多住了一年了,這一年的時間,或多或少也讓她的傷痕愈合了一些,她已經慢慢習慣了那份沉靜和陌生。
呲啦一聲急刹車之後,唐向暖的身體還是不受控製的他往前一衝,不過還好係著安全帶,才不至於直接被甩飛出去。
安全帶勒得她有些疼,她的臉也有些白。
糟糕追尾了,她撞了別人的車!
雨幕裏,前麵是一輛黑色的車,後麵黃色的應急燈還在閃爍著點點光芒,訴說著它的委屈。
“該死!”唐向暖懊惱的抓了一把頭發,解開安全帶,撐著傘就走了下去。
這種事情,要是碰上一個好說話的車主還能走保險,要是不好說話,今天估計要被狠狠坑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