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暖咬著牙重新展露笑顏,看向沈子硯道,“你的話我會考慮,其實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你條件還不錯,我們在一起試試也沒什麼。”
她淡淡看了一眼陸霆琛,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了那句話,“畢竟大家男未婚女未嫁!”
“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覺得我們是最合適的。”
沈子硯高興的上前一步,認真看著她,“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珍惜這次機會。”
唐向暖心不在焉的應付了他幾句,立刻就轉身逃出了這間休息室,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忍受陸霆琛的總無所謂的眼神,就好像這三年來,真的隻是他玩的一場遊戲。
遊戲結束,他揮一揮衣袖,不帶感情的抽身離開,隻剩她一個人,深陷泥沼無法自拔。
從休息室跑出來,她去了衛生間,像是整個人虛脫了似的,靠著牆滑坐在了地上。
這間四四方方狹小而封閉的空間裏,讓她重新感受到安全感,離開那些虛偽笑著的人群,她捂著臉,心頭陡然襲上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傷。
一片安靜之中,衛生間的門突然被人砰的一聲推開,她驚愕的抬起頭,感覺到了一股冰冷而危險的氣息。
來人全身帶著酒味,狠狠的將她按在牆上。
唐向暖還沒呼叫出聲,紅唇就被咬住,那柔弱的唇碰上他鋒利的牙齒,隻能弱弱的將所有的呼救聲都吞進喉嚨裏。
男人狠狠的鉗製住她的雙手,將她反剪在身後,唐向暖想掙紮都掙紮不了。
她嘴裏嗚嗚的叫著,眼角流下了兩滴淚,唇上血腥的味道在兩個人的口腔裏蔓延。
陸霆琛氣喘籲籲的放開她,她倔強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顯示自己的憤怒。他恍若未覺,隻是顫抖的伸手輕輕撫上她的唇瓣,唇上還帶著絲絲被他咬破的血跡。
“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了?”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獨有的磁性。
哪怕好幾個月沒見,一看見他,她的眼神依舊會下意識的為他停留。
唐向暖閉著眼睛,淚流滿麵,“和不和他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所以你早就想考慮他了?”他問。
唐向暖有些惱怒,可因為被他壓著動彈不得,隻能用眼睛狠狠的瞪他。
她刀削般的眉眼,清晰的展現在他麵前,再也不複往日的溫柔。
“是!”脫口而出的聲音仿佛不是她的,可說出來的一瞬間,她卻覺得暢快,暢快過了之後,就隻剩下撕心裂肺的疼。
摟著她的手突然鬆了下來,失落是潮水般瞬間淹沒了她,唐向暖看著他的眼神有些絕望,是他先放棄的,明明是他先不要的,現在這個樣子又是做給誰看?
陸霆琛微笑著,目光慢慢變得深遠,“這樣也好,以後你就不會再惦記我,我也不必再為此內疚。”
“內疚?真是謝謝你還有點良心,還會覺得內疚。”唐向暖想努力的笑出來,可眼淚怎麼也忍不住。
一句話,就讓兩人的關係徹底分崩離析,從此以後,連再見都沒有必要了。
“天高水遠,以後大家各自歡喜吧。”她拍了拍他的肩,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風輕雲淡一些。
“謝謝你這三年對我的照顧,讓我真的以為擁有了幸福,是我不自量力,現在我也知道陸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了。
就算作為你曾經包過的女人,我也是高攀的,你給我的我都會還回去,不會占你一絲一毫的便宜。
以後咱們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其實你不必內疚,你做的都是對的,我也不想再和你有過多牽扯,這三年我會忘記,你放心,我不會再糾纏你。”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的離開了,這條長長的走廊裏,她腳步淩亂得跌跌撞撞,卻還是堅決的不停往前。
失去了陸霆琛的唐向暖,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繼續積極向上的生活。今年的春節沒有他,也沒有往日的熱鬧和喧囂,隻有保羅和夢娜不離不棄,跟在她身邊。
保羅的傷勢慢慢恢複了,天氣也漸漸轉暖,兩人就在唐向暖的隔壁買了房子,當作婚房。
保羅笑得一臉賤樣,幸福又滿足,夢娜對他翻了個白眼,伸手又掐他的臉,“誰說要嫁給你了?”
不嫁他難道還有其他選擇嗎?其實她也不需要別的選擇。夢娜罵著罵著,臉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兩人之間的喜悅漸漸感染了唐向暖,讓她沒有再像以前那樣低沉。
不相見就不會想念,時間是一劑良藥,它會撫平一切傷口,唐向暖和陸家從此再無關係,至少在他心裏是這樣。
第二年春天,陸霆琛派人送來了很多東西,包括那顆價值連城的粉鑽,它那樣靜靜躺在盒子裏,像一根刺深深紮進她的心裏。
與此同時,還有寫著她名字的房產證,那棟別墅是他們三年的回憶,陸霆琛將回憶全都留給了她。
唐向暖深吸一口氣,連肺都在作痛,原來時間帶走的東西真的很有限。
保羅問她這些東西怎麼處理,要不要直接扔到臭水河裏去?
唐向暖翻了個白眼說,“你真有錢,扔河裏幹嘛?既然人家給了,那自然是要留著的。”
沉默了一會兒,她再次開口道,“你還替我賣了吧,畢竟是已經丟棄的回憶,留在身邊也沒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很輕,像一陣風似得,好像怕聲音大些,自己就會反悔。
保羅並沒有問她是不是確定要這麼做,而是直接卷著鋪蓋,雷厲風行的替她辦了。
那顆在市麵上消失已久的天價粉鑽,最後出現在了美國一家拍賣行,這顆粉鑽倒是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沒過幾天她就收到了一筆天價的拍賣款。
看著銀行卡上後麵那一長串的零,她的心又苦又澀。
過去的東西都拍,賣得所剩無幾,唐向暖用自己三年的回憶換了一筆天文數字。
唐氏企業慢慢變成了唐向暖的一言堂,她一個人獨攬大權,剩下的人再也無法撼動她分毫。
等到夏天,保羅的傷總算恢複痊愈了,由他出麵交涉,將外麵的那些產業跟唐氏合並,唐家酒樓也成為唐氏企業最能賺錢的品牌。
唐家酒樓那邊也終止了跟盛林各項合作,唐向暖最後創立了自己的酒類品牌,一家新的公司短短一個夏日,就在市場裏嶄露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