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熟睡的蔡蕊被一聲驚雷嚇醒,屋外電閃雷鳴,害怕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他回來了嗎?不確定,可能早就回來了,是自己睡的熟,他就沒有打擾自己吧,赤腳蒙被的蔡蕊跑下床,去敲男人的房門。
可一推就開了,裏麵漆黑一片,蔡蕊不敢打開燈,怕引雷進來,隻好細聲叫道:“錢銘,你在嗎?我害怕,你在嗎?”
一直得不到回應,蔡蕊放棄了,他這麼晚還沒回來,今晚會不會就自己一個人,怎麼辦,不敢去靠窗戶的房間,拉了拉被子,快步跑下樓,躲在了樓梯角,這裏看不到閃電。
拖著滿是傷痕的後背,錢銘打著傘開門,稍微一動,就牽動全身,痛楚侵襲每一根神經。
聽到門響,蔡蕊來了精神,可卻沒敢動,會不會是壞蛋啊,不會不會,這裏是高級別墅區,而且都是實名製,自己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
錢銘怕打擾蔡蕊,而且自己現在狼狽的模樣,還是不要被她看到好,就走得小心翼翼,走到樓梯轉角處,不確定的叫人。
“你回來了?真的是你嗎?”蔡蕊聽到熟悉的聲音,覺得很開心極了。
錢銘沒想到她會坐在這裏,蹲下身子詢問:“怎麼了?坐在樓梯上多涼啊,我抱你。”
說完男人就後悔了,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而且這丫頭也沒有多沉,咬著牙將她抱起,雷聲轟轟,嚇得女人用力抱住男人。
男人隱忍的低吼和女人的尖叫融合為一起,蔡蕊敏感地感覺到不對:“你怎麼了?”
“沒事,上樓。”錢銘一點兒也不埋怨大族長,雖然這一百鞭全是出自他老人家之手,而且沒有放輕一絲力道。
不過這頓揍挨得值得,因為大族長放下鞭子說了一句:你有當我肚子裏蛔蟲的潛質,讓你還一鞭子如何?
將她放到床上,錢銘撐著滿頭大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道:“蕊兒乖,時間不早了,快點休息,明天我帶你去公司。”
“你這麼晚回來,去哪裏了?”蔡蕊這些天從不問他這個問題,但今晚下這麼大的雨,他還晚歸,總覺得不對勁。
錢銘挑逗地摸了摸她的鼻子:“我當然是去找美女了,一夜春宵當然才回來。”
聽到他的回答,蔡蕊握緊了拳頭,男人都一樣,怪不得培訓自己的姐妹說,要想讓男人的視線在你的身上,你就要能吸引他,如果你給不了,自然就會出去偷吃。
“是嗎?那,我跟她們的吻技,哪個好?”蔡蕊跪坐在床上,沒等男人反應,唇就貼了上去。
靈活的蜜吻可是德維特親口傳授的,那是自己的初吻吧,當然刨除禮貌性的儀式,那樣讓人渾身發熱,麵紅耳赤的感覺,永遠都忘不掉。
她的主動親吻,讓錢銘忘記了身上的痛楚,抬起她的下巴,忍不住加深這個吻,這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刻,這麼多年卻在此時實現了。
一道閃電劃過,兩個人同是陶醉的神情盡是滿足,隻不過錢銘心係她,而女人卻將他當成了德維特。
火熱的法式蜜吻,讓二人都血脈噴張,自然就會渴望下一步的進展,情不自禁的將手臂勾住男人,錢銘痛苦的哀嚎在口中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這次蔡蕊聽得清晰,迅速打開了牆頭燈:“你到底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傻瓜,我哪裏會不舒服,實在是太幸福了,你的吻太甜,讓我控製不住的呻吟嘍。”錢銘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身後血淋淋的慘狀。
蔡蕊聽到他調戲的言語,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哪裏還會去想他是否真的有事,更何況,生病哪裏還會貧嘴討打啊。
“好了,睡吧。”錢銘幫她蓋好被子,關掉了床頭燈。
回到屋內,錢銘忍不住齜牙咧嘴,一定是自己好久沒受這麼重的刑罰了,才會覺得這麼痛,原來一天挨兩百鞭子都挺過來了,這會兒是怎麼了。
難不成老了?所以不抗打了,錢銘忍不住自嘲,脫掉白色的襯衫,透過鏡子欣賞自己的討打傑作,哎,莫夜惜啊,作為你認的哥們,我也算是盡職了吧。
今日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行為,全都是源於一年前出任務,自己被暗算身負重傷,找不到人救援時,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撥通了莫大小姐的電話,沒成想莫夜惜真的來了,所以一直都欠她這個人情,今日算是還了,以後自己也不用覺得虧欠。
蔡蕊輾轉反側睡不著,哎,笨蛋,剛剛親都親了,為什麼不一氣嗬成呢,就算不陪他睡,也要讓她記得自己,那些姐妹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男人惦記著。
這麼一想,就趕忙下床,站在他房門口深吸一口,蔡蕊直接推門進入,男人背對著自己,後背已經被血跡染紅,還有深深地印跡,肉都綻開了。
“不,這不是真的,怎麼會這樣?”蔡蕊失控地尖叫出聲,卻不敢靠近。
錢銘的手中還拿著紗布,猛地回頭,看到女人的神情就知道完了,她全都看見了。
“蕊兒,你聽我說,我沒事的,一點都不疼。”
女人的眼淚全數落下,蔡蕊知道這絕不是自己的偽裝,而是看到此情此景真實的流露,是誰做的,這太殘忍了,在德維特也時常聽說有人受過鞭刑,自己根本不會去理會。
“誰打的?錢銘,你到底在做什麼工作?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蔡蕊腦筋一轉,將話題牽引到自己最好奇的地方,看來德維特說得沒錯,錢銘是個很好的踏板。
錢銘尷尬,這要如何回答:“其實一點兒都不疼,你看著可能挺嚇人的,但就是東西降落砸到的。”
“夠了,如果你不想說,我不逼你,可我也不是笨蛋,那麼細長的痕跡,怎麼可能是砸傷,是鞭子對不對?不然就是樹枝抽的?”
哎,真是聰明的丫頭,什麼都能想到,是不是該誇她想象力豐富呢?錢銘將紗布遞給她:“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就來吧,看看你的手藝。”
“我能行嗎?要不去醫院吧。”蔡蕊真的有些害怕,德維特也受過兩次傷,但不讓自己看,而且有專門的醫師替他診治。
錢銘笑著搖頭:“傻瓜,這麼點小傷哪裏用去醫院啊,先將流淌下來的血跡擦幹,再用清水清洗一下,稍後在上藥就行,放開膽子來吧。”
“這樣會感染的吧,要不叫私人醫生?”蔡蕊還是不敢,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血肉模糊,肯定是他們的大族長做的,德維特說過,北緯家族的大族長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對人殘忍至極,可是錢銘不是他的手下嗎?
這樣的男人就該被除掉,怪不得德維特如此心急,如果自己能幫助鏟除魔頭,也是一件好事,這樣錢銘就可以擺脫他,過些正常的日子了。
錢銘就猜到她下不去手,拿起紗布,自己對著前後鏡子擦拭,而且力道很重,可也就是這樣,才讓錢銘覺得自己疼得痛快,不然慢騰騰的更受不了了。
“不要這樣,我來。”蔡蕊沒想到他這麼堅強,額頭上隱忍的青筋都露出來了,卻還能堅持住,還是自己來讓他舒服一些吧。
趴在床上的錢銘不禁覺得自己好幸福,可以躺著享受蕊兒的溫柔,自己也可以鬆口氣休息一下,可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覺得自己想多啦。
這個傻丫頭邊上藥邊哭,錢銘唯有安慰,到底是誰受傷啊,分明是自己安慰自己嘛。
“你說,是不是在外欠錢啦?所以被人揍啊?”蔡蕊不想浪費今晚的好機會,必須要打探些東西。
錢銘苦笑:“丫頭,你想多了,我要是欠錢,咱們幹嘛住在這啊,好吧,我老實交代,這傷的確是我咎由自取的,我讓我老板打的。”
怎麼可能,誰會那麼笨讓自己受傷,分明就是他冷血的大族長:“我才不是三歲的孩子呢,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許犯傻啦,這樣我會心疼的。”
這種感覺真好,被人記掛,錢銘的心早就被虜獲了:“好,我答應你,為了我的蕊兒,一定好好珍惜這條命。”
蔡蕊用剪刀將紗布剪掉,輕聲道:“好啦,恐怕一個月你都要這麼睡覺啦。”
“好事,因禍得福,這樣每天你都為我上藥,難免讓你看到我的好身材,咱們熟悉啦,你就不會怕啦,是不是?”錢銘知道她還如小時候一樣,那麼的單純。
女人低下頭嘟囔道:“你在不正經點,我就不管你,疼死算了。”他真是個漢子,那藥敷上去的感覺一定讓他不好受,卻連個疼字都沒有。
錢銘偷笑,這丫頭害羞的模樣真是可愛,不過她是個冷美人,氣質覺不亞於模特,隻有跟她熟悉的人,才能看出他另一麵。
將急救箱歸到原位,蔡蕊蒙住男人的大眼睛:“快睡吧,有傷更要好好休息。”女人自然的在她身邊躺下,關掉了大燈。
“早知道這樣可以和你同床共枕,我就該早點受傷。”錢銘天真地想真是賺到啦。
蔡蕊輕哼:“我可警告你,不許亂來,你的傷很嚴重,方便喂你水,我才不走的。”
錢銘滿足的閉眼睛:“傻丫頭,放心睡吧,我就是有心也無力,咱們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