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緯家族總部,以藍白為主旋律的設計,讓你猶如徜徉在海濱,簡潔獨特的室內設計,足以看出這座大廈是花費心血斥資打造的。
琳琅滿目的海洋生物被雕刻成為員工日常所使用的工具,桌上隨意的一隻圓珠筆上麵都是貝殼的圖案,散發藍光的鼠標裏麵滿是海釘,一日三餐以及酒水真可謂是應有盡有。
每個人的座位並不明確,可以依照心情隨意更換,卻也從來沒有出現過為爭奪位置而吵嘴的現象,隻因每換一處,意境會更好。
“萬人迷,大族長在哪啊?我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羅森手裏拿著藍色的文件夾,曖昧地摟住女人的纖腰,神情很似曖昧。
如同瀑布的黑發,回過頭卻是西方女人的麵孔,深邃凹陷的眸子很是勾人,不愧在公司裏大家都叫女人為萬人迷,據說她的黑發是為了大族長染的。
桃瑞斯一彎腰,巧妙地逃離:“羅森,我沒得罪你吧,這要被大族長看到,我就該拿包袱走人了。”
“怎麼會,你辦事能力一流,大族長一定舍不得,就算你真的被開了,我也養得起你。”羅森似真似假的說,也是故意提高音量,讓在場的男士聽到。
女人聽到他這麼說,臉上浮現紅暈,但靠前一步,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可惜,我不想當花瓶,更不想成為家庭主婦。”
在這裏,辦公室戀情是禁忌,凡是觸及,無論你為公司做過什麼貢獻,隻能選擇走人。
羅森知道她的眼裏隻有大族長,可自己的眼裏隻有她,兩個人的關係一直忽遠忽近,隻要想進一步,她就會挑明。
“迷人的花瓶,一切吃晚餐嘍。”羅森飛吻過去,衝她眨眼睛。
桃瑞斯笑道點頭同意,今晚有高管約,還是很不錯的選擇:“大族長,在你的腦袋上。”
不會吧,羅森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抬頭一看,果然大族長在天台乘涼,還衝自己勾手,還好這的隔音效果無與倫比。
“萬人迷,晚上停車場見。”羅森與他揮手告別,加快步速上天台,估計大族長已經等急了,一大早幾個法院的朋友發來信息詢問,這場官司會不會打。
周恒築愜意地喝著咖啡,看到羅森上來,忍不住揶揄:“打情罵俏,我把你辭掉好不好?桃瑞斯我還真舍不得。”
“如果我真能把她追到手,我就主動辭職。”羅森可沒看玩笑,也就桃瑞斯能讓自己有這種衝動,誰讓這小妮子攪得自己心癢癢呢。
每日來公司,周恒築可以感覺到桃瑞斯對自己的眼神似乎有情,所以對她永遠都是公事公辦的臉,尤其得知羅森對她有意思,那就更是能躲則躲,看來有必要推他們一把了。
羅森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要是自己繼續在上班時間提女人,估計真的會被開掉:“大族長,這官司是打還是不打啊?法院很多朋友都向我打聽呢。”
“打,打的贏打,打不贏也要打贏,聽懂了嗎?”周恒築這次絕不會再讓她騎到脖子上。
完嘍,大族長這次是玩真的了:“可是,老爺子要是知道你鬧上法庭,會不會對你進行族規的懲罰啊?為了這事值得嗎?”
周恒築勒住他的脖子:“等你有了兒子,就知道值不值得了。”
勒死我了,趁人不備偷襲,大族長今日的心情倒是不錯,難道又有好事:“那我去通知律師團,擬定方案,然後晚上開個座談會向您彙報一下?”
“沒意見,你安排吧,這件事由你全權負責,結果就是我要贏。”
哎,又是死命令,羅森笑道:“交給我倒是沒有問題,那您做什麼啊?一周的合作案今早已經簽下,您還有新的打算?”
這小子管得倒是不少,周恒築邪魅的壞笑:“放心,我不會閑著的,錢銘正在把薛家的資料傳輸給我,既然要玩,那就玩大一點,敢讓我受罰,我自然會要他一塊肉。”
這才是自己認識的大族長嘛,傳票都到家門口還平靜的接受官司,就知道沒那麼容易坐以待斃,不過,還真以為大族長為了營葉不出手呢。
“看來又有好戲看了。”羅森抱著觀望的態度,看看這個薛焱如何化解大族長送給他的危機,不過也真的很佩服他,竟然有勇氣為了女人跟北緯家族作對。
周恒築聽這話怎麼如此別扭:“你說什麼?”
額,一不小心竟然說溜了嘴:“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好久沒有這麼精彩的戲碼了,自從你上任,一切都井井有條,無人來犯,就連地下魔方都如此,你的威懾力太大。”
這是誇獎吧,剛上任自己融合了地下組織,可以說血流成河,所以卓有成效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是羅森說得對,而今就是太過安靜了,看來隻是表層,暗潮湧動是自己該注意的,但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兒子的官司,一步一步來,先讓家裏穩定,再來對付外麵。
“大族長,您別不說話啊,我也不是好戰,就是隨口一說,誰不願意過安穩的日子,我還想娶妻生子追隨你呢。”羅森趕忙解釋。
周恒築遞給他一根煙:“你緊張什麼,在我這還顧忌,到哪說實話去。”之所以重用他們,就是因為他們會時不時給自己中肯的建議。
“大族長,我沒遲到,來了來了。”錢銘抱著一堆文件上來:電子版那些僅是一小部分,這還有呢,這個薛焱產業也不少,不然也不會公然跟您作對。
羅森隨手拿起一個文件夾,隨意翻了下:“這麼私密的資料,你怎麼搞到的,上麵還有章呢,你不會動用地下魔方了吧?”
為什麼不能動用,既然這個薛焱想借著爭奪撫養權的案子打擊北緯家族的企業形象,繼而抹黑大族長,當然要用特別的手段給以回敬了:“沒你想的那麼麻煩,隻刮了表層,給他教訓罷了。”
周恒築並未碰桌上的文件:“給你們三個小時,找出他們公司的破綻,有問題嗎?”
羅森剛要說這算什麼,簡直是小意思,卻被錢銘攔住了:“有問題,雖然拿到了底單,但是有他們公司內部的代碼,破解也是需要時間的,三個小時隻夠把代碼打開。”
“看來你原本想接這個案子。”周恒築陳述事實,他都已經在來的路上研究過了。
錢銘點頭:“當然想,但在破密碼方麵,我不在行,恐怕會浪費時間。”
“還是我來吧。”莫夜惜神情憔悴,昨晚她堅持在地下魔方陪姐姐,就是希望大族長看在自己的陪同下會心疼,早日放姐姐出來。
羅森的兩隻眼睛瞪的很大,這是莫大小姐嗎?竟然兩天穿著同一件衣服,這可是奇聞:“你沒事吧?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莫夜惜挺胸抬頭,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我好得很,給我兩個小時,一定搞定。”
“那好,交給你了,我跟羅森先去辦別的事,不打擾你和大族長了。”錢銘知道她想跟大族長求情,雖然昨日的座談會大族長還沒有下命令。
看到她淩亂的頭發,周恒築衝她勾了勾手:“這麼狼狽,會讓大家誤會我虐待你的。”
“抱歉,我起晚了,一睜眼就這個時間,我顧不得梳洗就往公司趕。”
周恒築原本是不同意她去地下魔方相陪,可她一再堅持:“去我辦公室衝個澡,換套衣服,我可不樂意跟小埋汰鬼一起工作。”
聽到男人這麼說,莫夜惜心裏不由委屈:“恒築,我昨晚夢到你不要我了,還將我逐出了北緯,理由是你要跟營葉結婚,這不會是真的,對不對?”
“夢都是反的,我們的結婚地點很快就挪到了法庭,你要當伴娘嗎?”周恒築笑著調侃,夢真的不靠譜,三年前被迷暈,自己也做了很長的夢,可當醒來,一切都是反的。
莫夜惜聽到男人這麼說,就如同吃了定心丸,抱起一堆文件:“我破譯以後再洗澡,恒築,隻要是你要的,我一定竭盡所能,哪怕不是我們的孩子。”
看她倔強離開的身影,周恒築看向蔚藍的天空,心中若有所思,自己對她是不是挺狠心的。
一直守在門口的錢銘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小貓步的一點點向前行進。
“敢不敢出聲?”周恒築轉動搖椅,用格尺抵住男人的胸膛。
錢銘趕忙舉起雙手:“幸好不是刀,這是公司,誰敢在這裏加害於你,放鬆點。”
“放鬆?你敢踏實的睡十二個小時?我不信。”周恒築故意點他,其實大家心照不宣:把羅森支走,有事說嗎?
什麼都躲不過大族長的眼睛,他時常不動,嘴角略揚,好似無心,卻心如明鏡一般,一個人能走到家族頂端,決不是運氣和血緣的優勢。
“我要說句不該說的,說完今晚我就去地下魔方受罰,可以嗎?”錢銘覺得自己就是欠揍,明知不可違卻還是想說。
對於這種自己找揍的人,周恒築向來歡迎:“100鞭,你若覺得合適,那就說吧。”
真是狠,非皮開肉綻不可,錢銘深吸一口氣,遲疑了三秒笑道:“我知道,如果是您放在心上的女人,就一定會視若珍寶,但若還未放在心上,就會隨手丟棄,其實不光是您,任何一個男人都是如此的。”
“可我想說,您是個重感情的人,或許外人都說你殺伐決斷、冷酷無情,但我知道你的內心是有軟肋的。”
周恒築已經聽不進去了:“說重點,要麼就出去,我很忙。”
什麼嘛,這就是重點啊,錢銘想了想繼續道:“從葉子離開你,你總共接觸的女人有107個,但真正上床的卻隻有一個,那就是莫夜惜,其他人都是逢場作戲,摟抱親吻不過是過家家,我知道這絕不是巧合。”
“三年裏,我為了你的頭條,總共跑雜誌社不下六十回,每一次都被拍到曖昧的照片,別墅的私照,酒店的精確房牌,可就算你進去,也什麼都沒發生,可是卻因此支出了一千萬,這還是保守估計。”
錢銘拿起大族長桌上的咖啡一口喝掉,繼續道:“每次付錢,我都很想抱怨,如果我是女人該有多好,睡一晚高級酒店,就拿到大筆的錢。”
“該死的,我花你的錢了嗎?跟個女人一樣,記流水賬。”周恒築閉上眼睛,雙手抱臂,真的很想把他攆出去。
要是花我的錢,就是絕交也不給你付風流債,重點是你若做了,也就不說什麼,關鍵是白白浪費,這點才是錢銘所不能忍受的。
“反正我也是要挨打的人了,我就一口氣都說了,當您決定要莫夜惜時,我真的高興壞了,因為我是真怕你一直不發泄,那我這個帥哥豈不是有危險?”錢銘說得是事實,有段時間都懷疑大族長是不是對女人不感冒了。
周恒築抬起手,指著他的鼻子:“算你狠,今晚我親自執行,讓你知道飯都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
錢銘知道自己完蛋了,但還是笑道:“我認了,你要了莫夜惜以後,其它女人的逢場作戲還是有,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故意的,不想讓莫夜惜以為是唯一,因為莫家的女人一旦獻身,那就是死心塌地,尤其是她原本就對你有情誼。”
“你繼續周旋於其它女人,可漸漸發覺,凡是接觸過的,都不敢在與你親近,因為我們的莫大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燈,你也就收斂不在應酬那些女人,對她也是隔三差五的過去,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工作填補。”
周恒築終於忍受不了了:“說重點,最後一分鍾。”聽著別人當麵剖析,真的是會讓人想爆炸。
“重點就是,這些年莫夜惜小姐一直陪著您,就是沒有功勞還有苦勞,而且您能跟她同床,足以證明她是可以讓你心動一些的,營葉在你心底生了根對嗎?可我想說,看一看身邊的人,她或許沒有你心底的人好,但她也是女人,也有真心。”錢銘深深鞠躬表示歉意。
周恒築冷笑道:“錢銘,我從不知道你的口才這麼好,下次有發言的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門在那,自便。”
錢銘當然不會久留:“我會去挨罰,一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