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赤水碼頭回去,朱老三的心情也跟著低落了下來,他想不到自己認定了的敵人最後竟然成了這幅樣子,更想不到好好的線索突然到這裏就中斷了。
如今肖大炮還在危險之中,可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這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我心裏現在也是一團糟,玄冥說了對那五個人和肖大炮動手的,多半就是納貢,可根據王大狗子的話來看,別說肖大炮,就是幾年前的事情那都不是他幹的。
這樣一來的話,誰能確定到底是什麼人在暗中行凶,而且還雪藏了數年之久?
“看來我們是小看了我們的對手,張掌燈的,你心思靈敏,說說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玄冥有些頹然,看著窗戶外麵的景色,不知道心裏想著什麼東西。
而他的話則是讓屋裏的書道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讓我心裏的壓力微微增大了一些。
“現在的線索除了王大狗子所說的薩坤,就是肖大炮身上的金蠶蠱了,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著能力煉製出金蠶蠱,這個問題怕是也沒人知道,不好入手。”
“但如果能夠找到薩坤的話,說不定就能夠有新的線索,況且王大狗子和薩坤有過交情,我們現在也從他那裏得到了薩坤的一些資料,這個途徑,說不定要好走一些。”
玄冥和金老鬼幾人都沒有急著回答我,而是低頭沉思著,不斷的推敲我的想法。
我也沒有閑著,雖說這個方法有一定的可行度,但是如今已經是好幾年了,連王大狗子都沒有和薩坤有聯係了,誰也不能保證我們就能找到他。
所以如果還有第三條路的話,也能多出一份希望。隻不過這第三條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並不大可能。
“好,就按照張掌燈的試試吧,這個薩坤,應該相對好搞定一些,你們覺得呢?”玄冥想了想,隨即點頭同意了我的辦法,同時將目光投向了金老鬼和朱老三。
金老鬼微微猶豫了一下,最終也點頭了,至於朱老三,那就更不用說了,幾個陰行高手同意了,他不會有更多的意見。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想怎麼費力去找薩坤了。
王大狗子給我們留了一個當初他們聯係的方式,但這個方式我們並咩有報什麼希望,而結果也正如我們所想的一樣,這個方式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
好在王大狗子說出了這一個聯係方式,他和薩坤也在幾個很隱蔽的地方見過麵,所以去那幾個地方,說不定也能有些線索。
大家夥可能會問,原本是死對頭,王大狗子怎麼就這麼慷慨的把這些東西都給了我們?
其實這些東西也不是白來的,王大狗子自認他的赤水碼頭撐不了多久了,但是他也不想就這麼放棄,所以在朱老三答應給他數百萬的貸款之後,方才將這些東西給我們。
這說起來他王大狗子也是背叛了三坤,但是正如朱老三所說,相對於這個信譽,王大狗子絕對更願意將赤水碼頭撐起來,畢竟,他也還有那麼多兄弟需要養活。
王大狗子給的地址有好幾個,我們隻能一個一個加以排除,為了不耽誤肖大炮的生命,從王大狗子那裏一回來我們就展開了分工。
我和朱老三去一個叫做碧海藍天的小區地點,而金老鬼和玄冥則是去了另外幾個地方。
他們腿腳快,調查起來經驗也老道,倒沒什麼好擔心的,反而是我和朱老三,讓我心裏微微有些擔心。
碧海藍天是一個比較舊的小區了,雖然名字挺好聽的,但去了之後就發現,所謂的碧海,其實就是屋對麵有一個臭水溝,至於藍天嘛,你抬頭就是了。
加上這裏的房子都比較老舊了,看起來並不怎麼像有錢人住的地方。
不過薩坤本來就是降頭巫師,而且還是黑巫師,這種地方倒是符合他居住的條件,所以到了地方我就將信提了起來,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按照王大狗子的消息,他和薩坤見麵是在八樓的一個房間裏,所以和朱老三直奔八樓就去了。
這地方沒有電梯,爬上八樓全靠兩條腿,樓梯陰暗狹窄,垃圾亂堆,一路走上去讓人心裏很是不舒服。
而且我總感覺似乎暗中有什麼東西盯著我,看得我渾身發毛,可四下裏一看,卻又什麼都沒發現。
“張掌燈的,是有什麼發現嗎?”走到七樓,朱老三回頭看著問我。
我皺著眉頭看了看,雖然那股感覺依舊還在,但我依舊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隻能搖了搖頭說到:沒有,就是隨便看看。
朱老三點了點頭,沒有多說,接著往上走,但看他的樣子,也是倍加小心了。
“奇怪,這八樓怎麼連燈都沒有一顆,這也太黑了吧。”剛走上樓梯,朱老三的聲音就從前麵傳來了。
我目光看過去,忍不住也是眉頭一皺,不錯前麵就到八樓了,可是放眼看過去,除了一個應急通道的指示牌亮著的,整個八樓都是冰封雅靜的,沒有聲音,也沒有一點燈光。
“千紙鶴,還有人折這種東西,難道這上麵還有小孩子住?”朱老三彎腰下去,從地麵上撿起來一直黃色的紙鶴。
這紙鶴看起來應該是才折疊不久的,紙張看起來都是新的,而且折痕也很新,看起來應該是某個心靈手巧的小孩子的傑作。
我腳下一抬,卷起一股灰塵,這地方就像是好久都沒有人住了一樣,難道王大狗子在玩我們?
朱老三手裏還拿著那隻紙鶴,衝我揚了揚,說我怎麼感覺這紙鶴是熱的,張掌燈的,莫非也是陰行高手的傑作?
我心裏一突,急忙從他手裏將紙鶴拿了過來,看到了紙鶴腦袋上那兩顆用朱砂點出來的小紅點。
“糟了,我們被人監視了,趕緊走!”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我有那種被一雙眼睛盯著的感覺了,是有人在背後搗鬼,這紙鶴就是他的手段,背後的人現在肯定已經通過紙鶴知道了我們的位置和信息!
我嘴裏說著,手裏立刻就將紙鶴給撕爛了,隨手扔進了黑暗裏麵,拉著朱老三就往樓梯下麵跑。
吱呀——
刺耳的聲音從上麵傳來,我們還沒跑出幾步,卻被樓上一道聲音給攔住了:你們是來找人的嗎?
這聲音聽著是人不是鬼,而且是個女的,我心裏一震,兩隻腳也跟著停了下來,這上麵是有人住的?
“那個,你好,我們是來找8-6的人的,但這裏太黑我們以為都不在,所以……”
我接著黑暗裏微弱的光線,看到了樓梯口那個出現的女人,應該是三十多歲,不算老也不算多年輕,眼角的皺紋也有些多,看起來多了幾分滄桑。
但她身上的工作裝卻讓我知道,這應該是一個白領階層的人,可一個白靈怎麼會住在這種黑布隆冬的地方?
“8-6?我就是8-6的啊,你們是找我嗎?”女人回話了,語氣之中有些驚訝,看向我們的眼神也是多了幾分疑惑。
她就是8-6的?我心裏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隻怕薩坤早就沒在這地方住了,這裏指不定已經換了好幾茬人了,這個地點,我們是可以放棄了。
不過就在我準備找個理由離開的時候,那女人卻又再次開口了,而這一次,讓我有了一個留下來的理由。
“不是找我的吧?那你們就是找以前這裏住的那個人囉,我是才搬來這裏不久的,之前這裏住的是一個很瘦的老頭,好像不是本地人,整天都陰沉沉的,你們是找他嗎?”
陰沉沉的瘦老頭?這讓我立刻想到了薩坤,沒錯,這個形象和他很合得來,難道說薩坤剛剛從這裏搬出去不久?
我一頓,說我們就是找他的,我們是他村裏的人,他家裏人是前段時間他就是住在這裏的,所以拜托我們來看看,沒想到他已經走了,這可就讓他家裏人著急了。
那白領一聽我的話像是頓了頓,隨後就衝我招了招手,問我們是不是挺急的,她倒是知道一些那個老頭的消息,不介意的話可以聽她說說。
我自然是樂意的很,立刻就答應了,白領也聽好心的,開了燈喊我們去家裏坐,這裏說話不大方便,樓梯也有些冷。
我和朱老三就跟著她進了屋,這屋子不大,但對於普通白領來說已經夠用了,可如果是兩個人的話,那就有些不夠了。
從這來看,這白領似乎還是個大齡單身貴族。
白領很熱情的給我和朱老三倒了兩杯熱水,告訴我們自己叫白玲,在這裏才住沒幾天,在搬進來之前和前麵住的那個老人談過幾次話,所以多少知道一些東西。
白玲,白領,我心裏覺得有些好玩,但也僅僅一瞬間就過了。
接著我同樣以一個村裏人的身份告訴白玲這老頭是自己一個人出走的,家裏人好不容易才知道在這裏,現在又走了隻怕要擔心死,問她知不知道這人可能去了什麼地方,或者有沒有說過相關的話。
白靈想了想,說這個倒是有過,她無意中聽到那老頭說,好像要去一個叫西溝的地方還是哪裏。
西溝?這名字一出來我心裏就是一跳,這不正是當初趙老鬼和我遇到的那個小鄉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