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將心裏的話明說出來,接著聽白玲講了下去。
她告訴我這老頭大概是十幾天前搬出去的,當初她也是因為要來看房所以才遇到這人的,而且還是和房東一起的。
不過房東似乎並不怎麼喜歡這個老頭,而且這個老頭給人的感覺也有些陰沉,看人的時候都不帶笑的那種,搞得周圍的人都不怎麼喜歡他。
“當然我也就是隨口按照我知道的說的,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們就別當真了吧。”說到這裏白玲突然頓住了,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得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我示意她並沒有什麼,我們也就是替別人來看看而已,有什麼盡管直說就是了,並沒有什麼妨礙。
“哦對了,我看這棟樓雖然舊了點,但是也沒到那種連電路都不完整的地步啊,這八樓怎麼會黑漆漆的連燈都沒有一顆啊,這住起來多別扭。”
白玲看了看外我,認同的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八樓什麼都好,就是這樓道太暗了,要是白天還好,可一到晚上就不行了,黑燈瞎火的,不方便,但這裏的燈說了也沒有物管來修,而且其他的業主似乎也從來不在意這東西,讓人很不理解。
接著隨便問了幾句,同時問了房東的電話號碼,便起身告辭了。
白玲同樣很熱情的將我們送到了樓梯口,並且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給我們照明,等我們消失在樓道裏,她才收了手機進去了。
走下樓梯我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出來了,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白玲有些奇怪啊,我們都隻是隨便問了幾句,她卻給我們說了這麼多,我怎麼感覺……他是有意要告訴我們這些東西的啊。”朱老三神情嚴肅的說到。
“嗯,不止她一個人,整個八樓的都挺神秘的,沒有燈光,但那麼黑又沒有很重的陰氣,這明顯有些不合常理,倒像是有人故意在背後將陰氣給驅散了。”
我接著朱老三的話,隨即腦海裏將剛才在八樓的情況悉數回憶了一遍。
在遇到白玲之前,我們找到了那個紙鶴,我可以肯定那個紙鶴是有人在背後監視我們,而當我把紙鶴撕碎的時候,白玲就出來了,這個時間點,似乎有些蹊蹺。
隨後白玲很主動的讓我們進屋去談了一番,根本不像是一個陌生人,在這個信任缺乏的年代,怎麼滴都感覺她有些不合常理。
還有,她既然是一個白領,那怎麼著應該也不會住那種地方,還是一個女的,那麼陰暗難道她就絲毫不擔心?
這麼看來,這個白玲,肯定有問題。
“那她說的話我們還能不能信啊,萬一她要是坑我們的話……”朱老三有些擔心。
“就算是坑我們,但她也肯定是有目的的,既然她有目的,那她的話多半就是半真半假,這樣才最容易讓人相信,所以我們隻要抓住了裏麵一些真實的東西,也會有線索。”
我和朱老三邊說邊走,慢慢向小區外麵離開,絲毫沒有察覺到就在剛才那棟樓房,八樓轉角的窗戶裏,一雙眼睛正泛著綠光盯著我們。
隨即我就撥通了白玲給我的房東的電話,電話接通,那邊是一個大媽.的粗嗓門兒。
“你是哪個,搞啥子?”
我簡單將自己的意思說了一遍,當然這裏麵我將自己裝扮了一下,說自己是便衣警察調查組的,因為她前一個租客有些問題,現在要接受調查,問她知不知道一些相關的情況。
本來我以為自己這個謊言可以瞞天過海,但隨即那邊的大媽就怒了:我說你們警察局的人有問題嗎?三天兩頭的問,昨天打電話來了我該說的都說了,今天又打電話,是健忘症還是老年癡呆啊?
我告訴你們我每天都要打麻將的,時間很寶貴,別這麼一天天的煩我,警察了不起啊,警察神氣啊?
一通吼聲之後,留給我的就是嘟嘟嘟掛電話的聲音了,聽得我愣了好幾秒鍾才反應過來。
已經有警察來過了?難道說前麵那疑似薩坤的人真的犯了事兒,正在接受調查?
隨即我就將自己這個想法給否定了,不對,就算是那人犯了事兒,警察肯定會到剛才去過的8-6調查,而警察要是去了的話,白玲多半也會告訴我們。
可是白玲對這件事情隻字未提,那要麼就是她在隱瞞我們,要麼就是房東的話是假的,或者說,給房東打電話的人也不是警察,而是和我們一樣前來找線索的人。
如果是這個可能的話,那似乎對薩坤感興趣的人就不隻是我們這一撥了。
想到這裏我立刻給金老鬼打了個電話,將我這裏的情況告訴了他,這件事情似乎背後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人也插手其中了。
商議了一番,還是決定等都回去之後,再來商量一下今天的情況,同時看下各自的戰果。
隻不過因為有了我這裏的線索,接下來金老鬼和玄冥的調查速度明顯就加快了,直到下午四點多,就都回來了。
“張掌燈的說她那裏出現了有其他人插手的情況,這不是巧合,我和老鬼去的地方也有這條線索,很明顯除了我們,還要一股人在背後。”
“哼,三個人去了不同的地方,每個人都遇到相同的線索,能夠這麼悄無聲息的展開,看來我們的對手本事也不弱。”
玄冥和金老鬼各自將今天的情況說了一遍之後,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原來除了我之外,他們兩人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那就是有人已經先我們一步對那些地方或者相關的人進行了調查。
我們慢了一步,那我們知道的信息那些人肯定也知道了,所以我們現在的處境,已經非常被動了。
“西溝是一條線索,但是那地方在山城,張掌燈的是不能去了,這樣,老鬼去那裏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這邊的事情我和張掌燈的兩人負責行不行?”
“西溝肯定是要去的,但是我一個人也不行,我把金子帶上,那小子本事也不賴,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
金老鬼點頭同意了玄冥的提議,但同時也將金子納入了這件事情之中。
我自然知道現在的處境,山城有高家在,我現在還是不好回去,而這邊肖大炮的事情玄冥又比較懂行情,所以老鬼回去是不錯的選擇。
而且我也知道金老鬼去西溝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現在的西溝肯定危險重重,不管那老頭是不是薩坤,但肯定都有不小的本事,加上背後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一股勢力,更是讓西溝蒙上了一層神秘。
所以金老鬼才要帶著金子一起去,他是怕自己一個人去吃了虧,沒人照應。
對於金老鬼的提議,玄冥也並沒有反對,隨後幾人再次將各自的線索對照了一下,決定就抓住西溝和白玲這兩條線索。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金老鬼就和金子前往山城西溝,而我和玄冥則留了下來,同時回大本營去準備了下東西。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一直在暗中調查有關於白玲和薩坤的東西,當然我也隻是尋找自己有用的東西,關於白玲的諸多隱私,我還是不會去亂查,更不會去亂傳播,這點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
隻不過那調查效果,卻並不怎麼好,除了白玲最基本的東西,其他的東西幾乎是一無所獲,更別說有薩坤的消息了。
這樣過了幾天,事情沒有多大的進展,而肖大炮的情況也沒怎麼好轉,好在也沒有惡化,那金蠶蠱一直待在他的身體裏麵也沒有鬧出什麼動靜。
而金老鬼和金子那邊,似乎也沒有更多的線索,金老鬼隻說那邊現在情況是有些迷離,但具體是怎麼樣的,也還要等進一步調查之後才能知道。
又過了兩天,我在碧海藍天校區蹲點,準備再次和白玲談談,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的東西。
但我沒等到人,卻等到了她的電話。
“那個,張妹子,我知道你不是個一般人,現在我遇到了些事情,你能幫幫我嗎?”
白玲的聲音聽著有氣無力,就像是幾天的時間老了十幾歲一樣,不禁難聽,更是透露著一種透支了的無力。
我一聽這話心裏就緊了起來,難道背後的人對她動手了?
白玲告訴我她現在就在自己家裏,身體已經有些不行了,而且這幾天總是遇到各種怪事,感覺身邊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她,要她的命,讓她一刻也不得安寧。
掛了白玲的電話我立刻就給玄冥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的到這裏來,有新的線索,隨即就一馬當先朝白玲的屋裏跑上去了。
樓道還是一樣的,八樓也同樣的陰暗,當我敲響門的時候,隔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來開了門。
而當我看到白玲的時候,心裏驀地一寒:這人,怎麼才幾天已經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現在的白玲,臉頰凹陷,身形消瘦,僅僅幾天的時間,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若非前麵我見過她,這時候還真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不是她。
而且她的臉上透露著一層濃鬱的死氣,分明就像是個大限將至的人才會有的,可這才幾天的時間,是誰讓她成為這副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