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竹皺著眉,咬牙坐起身,咳嗽了一下,從嘴裏吐出了一口鮮血。
文小夕驚呼了一聲,看著他渾身的傷痕,手都發抖了,連忙拿出手機,想要撥打急救電話,但因為手抖得太過厲害,手機掉在了地上。
秦鬱瑾大步走了過來,看到地上的鮮血,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看向文小夕,語氣急切問:“你受傷了?”
“不是我,是華竹,華竹受傷了。”文小夕聲音沙啞,抬頭看著秦鬱瑾,“你快點幫我把他抬起來,送去醫院!”
秦鬱瑾皺著眉將華竹付了起來,“你跟我一起上車,我現在馬上送他去醫院。”
華竹這會兒已經痛得暈了過去,文小夕連忙跟秦鬱瑾一起將他放在車後座上,然後迅速上了車。
他們離開的時候,保鏢還在跟那群人打著,但是現在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救人要緊。
秦鬱瑾發動了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附近的醫院,將華竹送進了急救室。
文小夕在走廊裏焦急地等待著,滿臉自責地說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話,華竹也不會受傷了!”
華竹都是為了保護她才受傷了,但她看到華竹跟那群人打起來,而她卻在一旁無能為力的時候,她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她太弱了,甚至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這群人跟上次襲擊她的那群人,不知道是不是一夥的,文小夕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襲擊她。
他們肯定不會是衝著華竹來的,華竹在這裏人生地不熟,人都不認識幾個,所以他們是衝著她來的。
可他們為什麼要針對她?難道她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嗎?
秦鬱瑾看著文小夕急躁又內疚的樣子,安慰她:“你先別著急,華竹應該隻是外傷,不用擔心。”
“是我害他受了傷。”文小夕深吸了一口氣,“我簡直無法原諒自己。”
“不是你害他受了傷,你必須要弄明白一點,是他為了保護你,所以才受傷的,你忘了他的職責是什麼了嗎?他是你的保鏢,保護你是他的責任。”
秦鬱瑾抓住了文小夕的雙肩,板著臉對她說道。
雖然他很感激華竹,他保護了文小夕,但是看文小夕這麼為他擔心,他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文小夕凝視著秦鬱瑾的雙眼,沒有說話。
“你剛剛受到了驚嚇,情緒太激動了,你先坐下來冷靜一下,華竹不會有事的。”秦鬱瑾強製性地讓她坐了下來。
也許是秦鬱瑾的話,起到了安撫性的作用,文小夕逐漸冷靜了下來,看著醫院的地板沉默不語。
秦鬱瑾的電話響了,是保鏢打過來的。
他看了文小夕一眼,走到窗邊接通了電話。
“秦總,那些人已經被我們全部拿下來,現在改怎麼辦?”保鏢問道。
秦鬱瑾冷聲道:“將他們通通關起來,嚴刑拷打,問他們是誰派來的,一定要從他們嘴裏問出點東西。”
保鏢應聲:“明白。”
半個小時之後,急救室的門開了,華竹被推著從裏麵出來了。
文小夕第一時間迎了上去,看著躺在床上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的華竹,她的眼眶不由得紅了,哽咽著問:“醫生,他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道:“斷了兩根肋骨,身上有很多外傷,有些傷口比較深,我們已經縫合了,總得來說問題不大,隻要好好靜養,痊愈了就能出院,他現在打了麻藥,還沒醒過來。”
“謝謝你,醫生。”聽到醫生說問題不大,文小夕總算是鬆了口氣。
當時華竹吐了血,而且身上有很多傷口都流血了,可把文小夕給嚇壞了。
秦鬱瑾站在文小夕身後,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就說不會有事的。”
文小夕紅著眼睛點點頭,沉默了一下,對秦鬱瑾道:“謝謝你。”
如果不是秦鬱瑾及時趕到,她跟華竹都不知道要怎麼脫身。
“我們之間永遠不要說謝謝。”秦鬱瑾低聲道。
文小夕讓護士將華竹轉入了VIP病房,她坐在床邊看著華竹,心裏百感交集。
華竹之前一直說要留在她身邊,保護她,但其實文小夕都沒當一回事。
她覺得哪有那麼多危險,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多仇家。
風平浪靜了這些天,她已經忘了危險的感覺了,結果今晚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仿佛在提醒她,危險無處不在。
真是諷刺。
秦鬱瑾站在她的身後,沉聲道:“襲擊你們的那群人,已經被我的保鏢抓住了,我讓他們審問那群人是誰派來的,一有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
“謝謝。”文小夕語氣中透著疲憊,“麻煩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秦鬱瑾皺眉看著她,沒走,在一旁坐下來,“我留在這裏陪著你。”
“不用了,今晚已經很麻煩你了,我在這裏守著就好,你先回去……”
“閉嘴。”秦鬱瑾目光陰沉地看了她一眼,對她生疏的態度,感到莫名的惱火,“我若是走了,如果那群人找過來了怎麼辦?”
文小夕愕然,“你不是說那群人,已經被你的保鏢抓住了嗎?”
“你怎麼確定他們隻有一群人?”秦鬱瑾沉聲問。
文小夕不說話了,她隱隱感覺到秦鬱瑾在生氣,可他因為什麼人生氣,她不知道。
她身上還穿著禮服,但禮服上沾滿了血跡,發絲淩亂,看起來很是狼狽,可她卻不自知,隻是滿臉擔憂地看著華竹。
她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華竹身上,讓秦鬱瑾感到很不爽。
他倏地站起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病房。
文小夕以為他是回去了,也沒有在意,暗暗鬆了口氣。
秦鬱瑾並沒有離開,而是去醫院對麵的商場,給文小夕買了一套休閑服,然後返回病房,將休閑服扔到她懷中。
“這是什麼?”文小夕看著懷中的紙袋,一臉詫異地看著秦鬱瑾。
“衣服,你沒看到你禮服上都是血跡?去把禮服換下來吧。”秦鬱瑾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