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說,文小夕才注意到了,自己的禮服沾染上了血跡。
當她低下頭的時候,一股濃鬱難聞的血腥氣味撲麵而來,而她之前卻一直都沒有察覺到。
文小夕本能想說謝謝,但想到秦鬱瑾不喜歡她說謝謝,便默默地拿著衣服進了病房的浴室。
她順便寫了個澡,將身上的血腥氣衝刷得一幹二淨之後,才換上幹淨的衣服出來了。
盡管她跟秦鬱瑾之間,存在著各種這樣那樣的矛盾,但是文小夕很感激他,若不是他及時趕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在病房裏一句話也沒說,氣氛很是沉重。
華竹在淩晨三點鍾的時候,才醒了過來,看到文小夕和秦鬱瑾,愣了一下。
“華竹,你終於信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文小夕立即撲到床邊,關切地問道:“要不要我去叫醫生過來?”
“不用。”華竹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道:“我沒事,不過是皮外傷罷了,很快就會好了。”
他想到了襲擊他們的那群人,連忙問道:“那群人呢?”
“那群人已經被秦鬱瑾的保鏢給抓住了,你不用擔心,你就在醫院安心養傷吧。”文小夕連忙安撫他。
“你有沒有受傷?”華竹轉頭看著文小夕。
“我沒有受傷,你放心吧。”文小夕搖頭。
秦鬱瑾看著他們一問一答,互相關心的樣子,怎麼看怎麼礙眼。
他突然問華竹:“你餓了嗎?”
“什麼?”華竹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秦鬱瑾的意思,對文小夕道:“我有點餓了,你能去醫院的食堂,幫我買點吃的嗎?”
“好,沒問題,你在這裏等著,我馬上就去。”文小夕聽說他餓了,毫不猶豫答應了,轉身離開了病房。
文小夕走後,房間的氛圍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秦鬱瑾冷聲問華竹:“今晚襲擊你們的那些人,應該都是熾火組織的人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華竹臉色陰沉了下來,“趙宸之前打電話威脅過我,說要對文總下手,我這兩天一直很警惕,沒想到他們在今晚下手了。”
“你有辦法將這個趙宸約出來?”秦鬱瑾眼眸冰冷,他想要直接將這個趙宸給抓住。
“沒有,他很警惕,約不出來的。”華竹搖了搖頭,咬牙道:“現在隻能加強防衛了,文總的安全就交給你了,還有,你的保鏢是怎麼回事?怎麼今晚一點動靜也沒有?”
華竹很是不滿,他早就提醒過秦鬱瑾,要拍保鏢暗中保護文小夕。
可今晚出事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扛著,保鏢根本沒有出現,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文小夕現在說不定已經被他們劫走了。
“他們被人纏住了,說明那個趙宸對我們很了解,動手之前,事先讓人纏住了保鏢。”秦鬱瑾眼睛眯了起來,覺得這個趙宸很不簡單。
當然了,熾火組織出來的人,都是難搞的人物。
隻可惜現在是敵在暗,他們在明,他們不知道敵人在哪裏,因此顯得很被動,他們隻能防範。
“你那個破U盤,難道還沒有辦法破解嗎?”秦鬱瑾皺眉問。
華竹冷聲道:“我也很想盡快破解,我比你更急。”
秦鬱瑾沉默了,兩人都沒再說話。
文小夕站在門口,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轉身離開了。
他們果然有事情瞞著她,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很準。
華竹從來都不會麻煩她的,但這次,卻突然跟她說餓了,讓她去幫他買點吃的,讓她覺得很反常。
於是她假裝去給他買吃的,然後悄悄躲在門外偷聽,果然讓她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熾火組織是什麼?趙宸又是誰?他為什麼要派人追殺自己?
這些謎團,都像一根根絲線,纏繞在文小夕的心頭。
既然他們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假裝不知道,她在暗中偷偷調查,一定要弄清楚這背後,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了文小夕當調節劑,病房裏的氛圍異常地尷尬,並且讓人感到有些不自在。
好在文小夕很快就回來了,給華竹買回來了很多吃的。
醫院的食堂在這個點也開門,不過隻有一個人值班,所幸吃的東西有很多。
跟華竹住了一段時間,文小夕基本把華竹的喜好摸個透,因此買回來的,全都是華竹愛吃的。
什麼蒸排骨,瘦肉粥,包子之類的。
華竹其實並沒有胃口,但在文小夕的目光注視之下,還是硬著頭皮吃了一些。
文小夕有些掛念小清,不知道小家夥會不會想她,華竹現在這樣的情況,她走不開,隻能明天再回去看看他了。
秦鬱瑾的保鏢打來電話,告訴秦鬱瑾,原來那群人,不過是被人雇來的打手。
他們是黑市裏比較有名的打手團,據他們所說,有個男人突然找上了他們,給了文小夕的照片,讓他們去把人給抓來。
那個男人很神秘,戴著墨鏡和口罩,隻透露自己姓趙,其餘什麼信息都沒有。
他給了他們十萬塊的定金,一次性給的,現金,承諾事成之後,會再給一百萬,出手相當闊綽。
所以他們就接下了這單生意。
秦鬱瑾聽了之後眉頭緊皺,從這件事中,可以看出那個叫趙宸的男人,是一個極為謹慎的人,不留下一點把柄和線索。
在這群人身上也問不出什麼,秦鬱瑾便讓保鏢將這群人扭送到警察局。
掛了電話之後,文小夕和華竹都齊齊朝他看了過來。
秦鬱瑾沉聲道:“那群人是被雇來的打手,不清楚雇主的身份來曆。”
華竹冷笑了一聲:“可真是夠小心謹慎的。”
文小夕對此並不意外,隻是暗中決定,一定要好好查查那個熾火組織,還有那個叫趙宸的男人。
秦鬱瑾在天亮的時候離開了,華竹也一直勸文小夕回去,不用在醫院守著他。
文小夕有些不放心,但想到秦鬱瑾拍了保鏢在病房門口把守著,她便離去了,中午的時候再過來看他。
走出病房,她意外地看到秦鬱瑾站在走廊裏,並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