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以安將一個保鏢的頭掄在牆上砸暈,踉蹌衝進被席璟琛清掃開的大門,頓時目眥欲裂,“雲兒!喻君玲,你還不放開她?!”
昏暗的燈光下,喻君玲挾持著宋晗玉退向窗邊,明晃晃的刀就橫在她纖細的脖頸上。
明顯的勒痕,緊貼皮膚的刀刃,一切都襯得她脆弱不堪。
喻君玲瞥了宋晗玉一眼,又望向門口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兩個男人,意味不明笑道:“這種累贅到底是哪裏值的你們這樣。”
宋晗玉脖子上一片火辣辣的疼還沒有緩解,刀鋒割肉的刺痛都變得不那麼明顯。
她偏頭看向喻君玲,眼神複雜,“君玲,不要一錯再錯了……”
“你閉嘴!”喻君玲幾乎是嘶吼而出,手中力道失控,在宋晗玉頸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淪落成這樣?!”
她原本是喻以安最倚重的存在,不缺錢不缺勢。
可她現在才發現,那些都是自以為是,無論是喻以安對她的在意,還是她暗自隱藏的後路。
這個會所是喻君玲借其他人名義暗中購置,卻連一個小時都沒有撐過,就徹徹底底暴露。
“喻君玲,放了她。”被木屑劃傷的額頭滑下血珠,席璟琛的語調沒有絲毫起伏,宛如暴風眼中的平靜,“我可以讓你走。”
喻君玲譏諷一笑,卻沒理他。
“以安哥。”喻君玲的目光停留在喻以安身上,口吻親密,又無比殘酷,“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的。”
喻以安眯了眯眸,變臉似地揚起笑,“怎麼會?你可是我栽培了十多年,最得力的心腹。”
“是啊,我跟了你十多年了。”喻君玲自嘲笑笑,沒有持刀的手抓住宋晗玉的發根用力往下一拽,迫使她仰起頭,“那為什麼她一出現,一切就變了。”
宋晗玉忍痛悶哼,脖子上臉上的傷口徹底暴露在燈光下。
而喻君玲所有的注意力凝聚在喻以安笑意虛假的眉眼。
“以安哥,你也曾關心我在意我,但現在,如果不是她在我的手裏,你眼中根本看不見我吧。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啊?!我對你忠心耿耿,為你流了無數次血,怎麼會比不上這個撿回來挾製席璟琛的工具!”
她越說越激動,拿著刀的右手不知不覺用力,在宋晗玉的脖子上豁開一道血口。
宋晗玉被疼得一哆嗦。
溫熱血液順著皮膚淌下的詭異觸感更是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喻以安眸光一閃,抬起手示意喻君玲冷靜,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驀然,一聲脆響敲上所有人緊繃的神經。
冰冷的槍口猝不及防抵在了喻以安的太陽穴上。
喻以安身形一滯。
就連對麵的喻君玲都驚愕緊張地鬆開了鉗製宋晗玉的力道。
“我再說一次,放了阿玉。”
席璟琛佇立在光影深處,暗淡壁燈隻能照亮他半邊臉龐,分明的棱角,毫無感情的眼睛。
光可鑒人的牆麵倒映出他持槍指向喻以安的影子,身姿挺拔,威懾力十足。
與此同時,大批警察包圍會所,從各個出入口魚貫而出。
狂歡喧鬧登時衍變成混亂的驚呼和喝止。
很快,一切動亂被警方壓製。
無關人等被隔離,一隊隊警察分頭行動,悄無聲息靠近目標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