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允許……對不起……”
喻君玲渾身緊繃瑟縮,卻一動不動,任由肩上的灼痛一點點挖開皮肉。
涔涔冷汗從她額上滑落,嗓音也在過度的忍耐下嘶啞不堪,“是我自作聰明,以為、以為她作為一個工具,用來交換時家的合作足夠劃算……”
喻以安手指用力碾滅雪茄,在喻君玲的悶哼中極低地笑了一聲:“我談合作,不需要這種手段。”
喻君玲痛苦地憋出一個字:“是……”
光線落在喻以安臉上,那雙碧綠的瞳孔中是與笑盈盈表情截然不同的陰森,濃烈得令人窒息。
“我救下了她,她的結局隻能由我決定。喻君玲,你也一樣。如果你忘了身份,我不介意把你重新變回貧民窟裏的乞丐。”
喻君玲被恐懼攫住,垂眼俯首,嘴唇囁嚅許久才發出聲音,“君玲不敢忘,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她頓了頓,鼓起勇氣喊道:“以安哥……”
話音未落,喻以安已經隨手扔掉雪茄,毫不留戀地走向大門。
喻君玲下意識追了一步,動作間衣裳布料廝磨燙傷,猶如被百針紮刺的灼痛感氣勢洶洶襲來。
她一個趔趄摔倒,緊咬牙關沒有再喊一聲疼。
“哐啷——”
辦公室的大門開了又合。
喻君玲撐在地麵的手一點點緊握,臉頰被滑落的短發遮掩,渾身的怨恨氣息卻根本遮不住。
她魔怔地喃喃:“不一樣……”
她和宋晗玉在喻以安心中的地位已經不對等了。
喻君玲被栽培多年才成為喻以安的心腹,還得到了以喻冠姓的名字。
而宋晗玉出現在喻以安身邊才多久,喻以安就為了她對自己動手?
喻君玲顫抖著撫上肩膀,掌心狠狠壓在燙傷之上。
多重疼痛撕扯著神經,她麵色慘白,唯有眼睛詭異地發亮。
……
一輛暗銀布加迪在出城公路上飛馳,碾碎一路夕暉。
車速表不停飆升,喻以安將一顆硬糖咬得哢哢作響,目不斜視掌著方向盤。
他離開赫茲集團的同時就派人先趕去世間新聞社。
然而,眾手下沒有找到宋晗玉的蹤影,竟得知時允辰開車出城去了。
喻以安第一時間調轉方向,追趕而去。
眾所周知時允辰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世家公子。
誰能想到,他在感情上也這麼不擇手段,做完交易就迫不及待將宋晗玉帶離熙城。
布加迪以恐怖的速度疾馳,終於在半途趕上了時允辰的白色奔馳。
喻以安顧不上減速,鳴笛之時猛地一打方向盤。
車身傾斜一甩,暗銀色的弧光卷起塵土,往奔馳車前一橫。
“先生小心!”
奔馳司機被嚇得大喊,腳下猛地踩下刹車。
在巨大的慣性之下,車胎在地麵上劃出了兩道長長的刹車印,險險停在布加迪一米之外。
司機心有餘悸,摁著心跳劇烈的胸膛轉身查看,“時先生!”
“沒事。”
時允辰好整以暇坐在後座,慢悠悠放下手中的文件,除了膝上的辦公電腦摔落腳邊,看不出一點差點遭遇車禍的痕跡。
下一秒,他眼神瞥向車窗外。
一個高挑的男人從布加迪駕駛座下車。
雖然他身著商務風的襯衣西褲,但微長的黑發被風吹得有些張揚,再加上那張俊俏帶笑的臉,比起商人更像一個上流世家的未褪少年氣的公子哥。
形象十分討喜。
隻不過等他一走近,時允辰就知道那隻是表象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