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晗玉被男人的氣息包裹，後背幾乎靠上了他的胸膛，整個人僵在原地。
席璟琛有所察覺，心知她抗拒自己的接觸，莫名心生煩躁。
他故意捏了捏她鼻梁，才退開一步，冷聲解釋道，“備用的口罩。”
宋晗玉暗暗鬆口氣，不自在地摸摸口罩，呼吸確實順暢多了。
她道了聲謝，接上他的話題：“周老師隻要回來過，也看得出來有人來過。但他那樣說了，那麼東西一定就還在這裏……”
席璟琛走到雜物櫃前，一排排掃視，“更大的可能是他知道這裏被搜過後，才決定把東西放在這裏。”
宋晗玉檢查沙發的動作一頓，喃喃自語，“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二人在臥室找了一圈，一無所獲。
宋晗玉在書房發現台式電腦，搗鼓了半天都打不開。
席璟琛聽見動靜過來，不到一分鍾就讓顯示屏亮起。
宋晗玉目露驚愕，被席璟琛不鹹不淡瞥了一眼，又乖乖收回目光看向電腦。
電腦設備畢竟老舊，開機加載得十分緩慢。
席璟琛看見電腦旁周乘輝與妻子的合照，忽然喚了一聲，“晗玉。”
宋晗玉坐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聞聲抬頭，口罩遮住表情，那雙漂亮的眼睛好似會說話，充滿了疑惑。
席璟琛毫無鋪墊開口，“那天在醫院，周乘輝支走你後，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什麼？”宋晗玉一驚，急迫地抓住他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天席璟琛從病房出來，宋晗玉確實察覺到他的態度不複之前的冷硬尖銳。
但後來周乘輝被綁走，又落崖，一切都發生得猝不及防，她根本沒有機會詢問那天的事。
席璟琛沉默片刻，言簡意賅交代周乘輝被迫虛假報道的緣由。
盡管周乘輝不想讓他的徒弟知道這些，但是宋晗玉已經猜得七七八八，唯獨不知道周乘輝這樣做的理由，隻會讓她的內心更加煎熬。
聽完，宋晗玉低下頭不吭聲，拉住席璟琛的手也無力垂落。
席璟琛蹙眉，蹲下身一看，她雙目泛紅，滑落的眼淚消失在口罩邊沿。
“晗玉。”席璟琛輕輕取下宋晗玉的口罩，指腹擦掉淚痕，又在她緊咬的唇瓣上撫過，“快咬破了。”
“我都不知道這些……”宋晗玉喉嚨幹澀，抬眸與席璟琛相視，更加哽咽，“周老師該多痛苦，你又該多難過。”
周乘輝也曾極度抗拒，不願屈服，卻被人拿捏死穴，為了師娘不得不做違心的事。
而席璟琛與他的母親便是最大的受害者。
宋晗玉驀然想起之前她不知前因後果，就那麼莽撞的說自己也會和老師做同樣的選擇。
一時間，心疼與愧疚猶如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宋晗玉唇上還殘留著滲血的齒痕，她卻渾然不覺疼痛，淚眼朦朧地凝視席璟琛許久，艱難發出聲音。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
“周老師也不想那樣做的，隻是師娘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對不起……”
屋外雨聲嘩嘩作響，她聲音落下，室內安靜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