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個給我感覺像唐僧的人,與他的外表看起來很不相符。”看著他背影,我晃著頭頗感無奈。
楚浩然則是輕笑:“他這是小時候被嚇怕了,心裏有陰影導致。也不能都怪他,一般孩子都經不起那種刺激。”
我也不是怪他,隻是覺得耳朵要受不了。話說每個人的性格與心態與兒童時期經曆的事情息息相關,也與成長環境密不可分。沒有天生的心理陰暗與膽小怕事,都是發生過常人沒法忍受的事情後才有所變化。
趙梓銘離開之後我們開始行動,在附近找到比較順手的木棍在身前敲打,也算是打草驚蛇。這邊廢棄多年布滿荒草,地上還有破碎的瓦片和磚塊等堆積物,若是有條蛇突然鑽出來也不足為奇。
“跟在我後邊,小心腳下。”楚浩然壓低聲音!
無聲息點頭表示明白,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進入狀態,我自然要集中注意力。邁出步伐後我認真環顧四周,不放過任何走過的地方與周圍情況。就這樣順著廠房一側向前行,打算順著廠房一圈下來說不定會有發現。
最開始走的速度比較慢,因為腳下都是枯枝踩上去發出刺耳聲響!習慣了之後倒是速度加快幾分,可惜沒多久眼前的荒草越發高大,隻能再次放慢。期間我始終觀察地麵,除了擔心有不知名的危險外也不想放過線索。
“轉過去就是正對著大門的後麵,前麵草更加高了。”楚浩然說。
我始終垂著頭觀察也沒注意走出多遠,這會兒抬起頭才發現已經被荒草淹沒。若是在外麵根本看不到我們,想著點點頭:“你注意安全,若是過不去就先回去,咱們缺少工具。”
楚浩然嗯了聲繼續向前,然而還沒走出幾步我卻依稀聽到些許嘩啦啦的流水聲!暮然看過去發現他也在觀察。“你也聽到了?那就說明這附近有河流?”
“聽到了,應該就在前麵。”
看著他說完繼續向前,移動起來卻有幾分吃力。盡管如此隨著邁出幾步後聲響越發清晰,讓我確定附近的確有條小河,不過應該在左手邊不是繼續向前。
楚浩然似乎也發現這個問題,很快改變方向。就這樣緩步向前又過了將近五分鍾左右終於來到目的地,這邊果真是條小河,河邊的荒草稀稀疏疏好走許多。
“這條河就是通往村子方向,不知道是不是村中經過那條。”我看著方向判斷,卻不能確定。
楚浩然沒回答,雙眸直直盯著那條河上遊。對此我也認真觀察,發現這條河算是與實驗基地平行而過。雖然表麵看來沒有交集,但實驗基地裏麵必然有有下水通道。正常情況來說,通往的方向很有可能就是這裏。
思緒閃過我輕聲說:“你是懷疑,這條河通著實驗基地的下水係統?”
楚浩然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看來要進去才能有結果,這裏的水也取樣帶回去化驗。”
荒草之前被踩得東倒西歪,回去還算快。我覺得過來的時候像蝸牛一樣,可惜這會兒笑不出來。
回到門口已經快五點,空中的太陽偏西預示著即將迎來傍晚。天邊夕陽泛著紅,逐漸染紅天際。我不禁想到李商隱的那句詩: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也是到了長大後才明白,很多詩句當時看是一種心情,真正體會後時是另外一種心情。時而沉重,時而感動。
“你在這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楚浩然的聲音打破我思緒,看著他打算邁出步伐我連忙拉住他手腕:“等一下,你是打算自己進去?”
麵對我愣愣的詢問楚浩然嘴角上揚露出微笑,隨即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恩!放心吧!我快去快回,若是兩個人進去反而會拖慢速度。”
“你是說,我會拖後腿?”
見我皺眉楚浩然歎了口氣:“別鬧了,若是有事電話聯係。”
他很決然,轉身的時候毫不猶豫。我卻不放心他這樣隻身前往,雖然趙梓銘膽子小誇張的說裏麵非常危險,也不排除真有危險存在。在外麵等著還不如跟在他身邊,就算有意外也能相互照應。
“不行,我待在外麵害怕。”想到這個滑稽的理由連忙跟上去,也不理會他是否能同意。
剛走出幾步的楚浩然果然停下來,還好我觀察著急忙放慢速度否則一定會撞在他身上。“怎麼?不走了?”我故意裝傻。
楚浩然看著我的目光逐漸無奈,最終隻能妥協:“就你還害怕?能不能換個可信的理由?”
“不放心你自己,算麼?”我絕對是腦子一抽沒多想。
楚浩然的目光忽明忽暗,閃過些許我看不懂的情緒。幾秒後他抿唇笑了笑:“我自己行動起來要比較方便,免得還要照顧你。如果咱們一起進去怕是天黑才能出來,聽話。”
這次他說完後毫不猶豫離開,而我卻愣在原地耳邊回蕩著他最後那兩個字:聽話!
如果我沒出現錯覺的話他剛剛語氣有幾分親昵,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然而等我回過神時已經看不見他影子。。。。。。
心中湧出些許無語最終隻能在原地踏步,我想他剛才應該也是腦子抽了,或許是為了不讓我跟上去才會如此態度。想著我拿出背包中的水瓶,那是剛剛在河裏裝的水打算帶回去檢驗。
最初沒覺得怎樣,隨著時間緩緩流過忍不住擔心。大概二十分鍾裏麵還沒動靜,我焦急不安的在原地踱步。難不成他要把裏麵走一遍?否則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吧!
正想著身上傳來手機鈴聲!盡管很柔和卻在這個安靜的時候嚇了我一跳。連忙找到手機還以為是楚浩然打來的,見到上麵的名字後卻歎了口氣。
“蕭騰,什麼事?”
電話那邊很快傳來他的詢問:“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現?”
“趙梓銘說這之前是不知名的實驗基地,我們在廠房後麵發現一條小河,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村子中那條河。楚浩然已經進去調查,我在外麵等著呢!”簡單說了下這邊的情況,我也在心裏希望楚浩然能快點出來。
電話那邊的蕭騰沉默幾秒才開口;“我這邊的消息沒查出什麼,如果你說是實驗基地的話那我就明白了。,怪不得消息被封鎖的這樣嚴,至於那條河我出去打聽下,你們也別回來太晚了。”
我答應了聲掛斷電話,微微遲疑還是撥出楚浩然的手機。耳邊的彩鈴回蕩幾聲後終於響起楚浩然的聲音!對此我有些激動。“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沒事,我這就出來,放心吧!”楚浩然沒多說,隨即便結束通話。
盡管他回答的過於簡單,對我來說安全就好。至於有沒有發現見麵再說也不遲,也就在這個時候天色突然變得陰沉。暮然看向天空才發現太陽已經被烏雲遮住,突然有了風雨欲來的架勢。
楚浩然是在十多分鍾後出現在視線中的,我提在嗓子眼的心終於回到原位。還好沒事他安然無恙的出來,否則電話不通的話我都忍不住要進去尋找了。
“瞧你急的,那麼擔心我?”楚浩然大步靠近,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尷尬的垂下頭,目光遊離:“誰擔心你,是天快要下雨了,我怕一會兒挨澆。”固執的狡辯,我不想被他發現心中不該有的情緒。
聽到我的話楚浩然撇了撇嘴:“早知道我在晚點出來。”
我忍不住咬牙切齒,心中感慨他很多變,總令我忍猜不到心思。不過看著他的狀態心情不錯,難道是有發現?
思緒閃過我忍不住詢問,裏麵有什麼線索,是不是有進展?
麵對我的詢問楚浩然抬頭看了眼天:“還是回去再說吧!這雨真的要來了。貌似還不小。”
我覺得也是,盡管心中好奇想知道也不差這一會兒。空氣中已經起風了,陣陣涼意襲來令我覺得有點冷。這個時候在實驗基地則是有些陰沉,畢竟裏麵荒草叢生破敗不堪,在大風下多了幾分森冷。
雖然隻用了十五分鍾便回到目的地我們還是變成落湯雞,大雨來的太快令我們措手不及。回來的路上也沒有避雨地方,倒是緊緊摟著楚浩然的腰部給了我些許暖意。
“我都說了早點回來,瞧瞧你們渾身都濕了。”蕭騰連忙給我們拿毛巾,嘴也沒閑著。
我擦拭著頭發差點翻白眼:“誰知道會下雨,天氣預報可沒說今天有雨。再說這雨說下就下,我可是受害者。”
蕭騰看著我們的狼狽模樣忍不住笑:“得!都是我的錯,您二位辛苦了。來,先喝兩杯熱水暖暖身子。”
玩笑過後我回去換了衣服,再出來的時候發現楚浩然身上還穿著濕衣服在忙碌什麼。見狀我不禁皺眉:“先去把衣服換了吧!這樣容易生病。”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卻遲疑幾秒:“恩!好。”
看著他從身邊走過,我垂頭心中思緒複雜。剛剛我可以確定,他絕對不是要說這個。是在遲疑的那幾秒改變想法,真是越發看不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