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楚浩然的話說完,張春山頓時麵色大變。“你,你...”他說不出話來。
“說說吧!你究竟是怎麼做的?”楚浩然加重語氣,比之前冷漠幾分。
我回想著剛剛楚浩然的話忍不住皺眉,暗格?那是什麼意思?在張春山家裏他知道我們的發現,卻沒機會說出在張春山臥室內見到了什麼。
思緒閃過目光再次落在張春山身上,發現他神情有幾分猙獰,雙拳緊握處於一種憤怒狀態。他在生氣什麼呢?被我們發現?還是因為騙他回來?亦或者認為做的滴水不漏,卻還是失敗了。
“你們不是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張春山逐漸平靜下來,態度也不像之前那樣和氣,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陰鬱氣息。
看著他此時依舊毫無悔改的模樣,我也很生氣:“你這樣做就是為了張森的病對吧?實際上他的病需要去醫院,任憑你這樣做也解決不了病情,還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你的良心就能過得去?”
張春山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良心,這個時代還有良心麼?如果有良心我怎麼會被判了七年,我什麼都沒做,當初卻被誣陷。所以我就想,有良心也不會有好結果,何必呢?”
張春山十年前強奸少女因此叛了七年,這個案子我們早就了解。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倒不清楚,此時聽他這樣說,不禁懷疑其中有什麼隱情。
安靜中張春山再次開口:“當年我不過是看那個女孩可憐,流落在街頭神誌不清身上沒證件和手機,隻是把她帶回去想著報警為她找到家人。
沒想到這個過程被人見到先報了警,很快發現那女孩因為被強奸導致精神受到刺激。由於女孩家裏有錢,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就把責任都算在我身上。
說我強奸了女孩導致她精神失常,還說我是強奸犯就該死。在他們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判了我七年之久,七年是什麼概念你們知不知道?
我老婆因為這件事情生病沒多久便死了,我兒子更加叛逆變成了問題少年。可惜我在監獄裏隻能默默忍受著痛苦,毫無辦法。你說,我還要良心做什麼?”
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隱情,一時間我覺得思緒有些混亂。張春山的情緒依舊很激動,手銬在劇烈扯動下叮當作響!他的眼底帶著憤怒與幽怨,我竟然真的相信了,認為他不是在說謊。
或許,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不管之前是否真的錯判,但他殺害如此多的人早就沒了回轉的餘地。
“我早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隻有錢是好東西。像是我們這種普通貧窮的老百姓,誰不高興都會踩幾腳,而且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十年前孩子還小,我是家裏的頂梁柱。當時我苦苦哀求,拚命解釋。結果呢?嗬!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人不能太善良,隻有惡人才能活的更久,更好。”張春山咬牙切齒的說。
審訊室內很安靜,我看了眼楚浩然,發現他正幽幽的盯著張春山。可能對於他曾經的往事也感到意外,但我們的立場如此。
“不管怎樣,這些都不是你殺人的理由。”楚浩然開口,聲音中卻多了些許複雜情感。
張春山冷冷一笑:“這次也就是碰到了你們,否則我相信也不會被發現。說說吧!最初是哪裏被你們有所察覺了?”
我和楚浩然都沒回答,張春山見狀緩緩點頭:“好吧!其實說來我也是沒辦法,都是為了我兒子的病。當年我被判刑的時候他還小,我老婆沒多久病死也沒人照顧他,所以我始終很愧疚。
在他生病之後我找人給看過,說是血液有問題。至於其他的我也沒記住,倒是得到了一個偏方,那就是喝血。最初我都是用小動物,比如流浪貓狗什麼的,有點效果但不明顯。我兒子越來越痛苦,看著他飽受折磨我就想,不如試試人的血。”說到這,他停頓下來。
“所以你殺害了住處附近的五個人後,把目標放在了韋春香三位少女身上?”楚浩然問。
張春山看著他愣了幾秒,隨即點頭:“想不到連那五個人的失蹤你們都知道,厲害。”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此時張春山再次開口:“最初我隻是嚐試,但後來才發現我兒子服用鮮血之後真的有效果,能讓他舒服很多。我活著的動力就是因為他,所以隻要能讓他好受點,我做什麼都無所謂。”
“張森都是什麼症狀?”楚浩然再次開口。
這次張春山沉默良久,似乎進入了漫長的回憶。“最開始隻是害怕炙熱的陽光,被暴曬過的地方比如臉或者是手等地方出現水泡,去醫院檢查的時候說是皮膚病的一種開了些藥。
回家後那些藥並不起作用,他的情況卻越來越嚴重。從身上起水泡到牙齦腐爛出血,之後精神開始狂躁不安,動不動就會摔東西,動手打人。之前你是不是看到了,他的臉已經嚴重變形,其實身體也是如此。”他說到這,突然看向我。
的確,張森的臉很可謂是猙獰恐怖。若是突然出現在視線中,我可能不會認為那是一個人的臉。白麵獠牙,猙獰可怕。然而卟啉症非常罕見,目前沒有治療辦法。隻能盡量控製,包括忌酒,停用可能會加重病情的藥物。
“說說韋春香幾個女孩的情況,你的作案過程。”楚浩然說。
張春山垂下眼眸,深深吸了口氣:“其實很簡單,我失眠嚴重,基本上很晚才能睡著早上醒的也早,其實我的身體狀況並不好,隻是看起來還過得去。韋春香那天晚上過來買水,說剛喝了酒覺得口渴。我原本在看電影,因為平時也是如此,睡不著用來打發時間。她應該是看到超市內還有些光亮所以敲門,進來後她隨手把門關上,之後就去拿架子上的水。”
楚浩然看著講述中的張春山停下來,不禁皺眉:“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