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機播放一段視頻，那正是蕭騰找到的，在段鬆海出事那天晚上段晨宇去過。
“熟悉麼？”
段晨宇見到視頻之後麵色一變，狀態也從放鬆變成了防備。隨著見到上麵的人進去之後，下意識皺眉。
聽到我的詢問他並未說話，應該是在思索著如何回答。承認那天晚上去過，但隻是談事情而已。或者不承認，畢竟他知道原來的視頻刪了，這個真實性有待確定。
十幾秒，半分鍾，至少一分鍾過去他還沒有說話的跡象。
“按照心理學來說，你現在很心虛，無聲沉默表示已經默認視頻上發生的事情。在段鬆海死亡的時間段內，你見過他。”我不急不緩的語氣，看起來信心十足。
段晨宇抬起頭，直視的目光沒有躲躲閃閃，他也在努力裝鎮定：“你這視頻是假的吧？不用嚇唬我了，原來你折騰這麼久是懷疑我殺了我父親？真是太可笑，你們是不是瘋了？”
“這句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慢慢解答。第一這視頻是真的，雖然當初被刪除過但我們的技術人員還原了，很意外吧！第二視頻是真的你偏偏說是假的，可見那晚你不但去過還做過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在狡辯。第三，不是懷疑你，是確定你殺了段鬆海。至於第四，的確是瘋了，但不是我們，而是你。為了利益不惜弑兄殺父，完全不顧及親妹妹的感受。”
我這番話說完，段晨宇陷入了另外一種狀態。那是我從未見過的陰冷，沉重，雙眸深邃帶著寒意，整個人好像都被戾氣包圍。刹那間我明白過來，被金錢權欲迷失雙眼殺人時，他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攥著手機微微晃動，進入照相並且拉近鏡頭，連續幾張表情特寫別樣猙獰。正常段晨宇成熟穩重，臉上總是帶著平易近人的微笑。
雖然知道是招牌式的麵具但至少看起來舒服，相比之下此時的他簡直判若兩人。陰鬱詭異，帶著一股黑暗氣息。
我安靜看著，打量他這種狀態能維持多久。還會不會有其他情緒？或者過激行為？或許是察到我的目光，段晨宇逐漸恢複正常。
因此可見他的控製能力極強，完全可以隨心所欲。也就是說，不管殺害段鬆海還是姚林都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早有預謀。
“抱歉我有點累了，想休息會兒。”段晨宇再次開口時已經恢複正常。
沒等我反應他已經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似乎很疲憊的模樣。我知道，此時的他一定是身心俱疲，多日來的鎮定維持不住，心裏防線想必也快崩塌。
我並未勉強他，離開時讓他想聊聊隨時開口。關門之前又看了他一眼，背影有幾分蕭瑟，悲涼！
剛出來不久楚浩然和蕭騰便趕回來，坐在會議桌前講述進展。我把段晨宇的情況說了一遍，順便讓他們看看當時段晨宇失控時的照片。聽後他們覺得這是好預兆，在有幾次估計段晨宇就堅持不住了。
然而說到楊曼玲的情人武城時，蕭騰卻攤了攤手：“別提了，武城很痛快承認了他和楊曼玲的關係。現在段鬆海已經死了，估計他還等著與楊曼玲光明真大在一起呢！
而且他們之間的感情極好，從他說到楊曼玲時的神情便能看出，眼神都很溫柔。至於段鬆海的死，他毫不猶豫的說是意外。問他為什麼這樣說時，他卻很隨意的表示的確如此，新聞都報道了還能是什麼......”
“也就是說，武城對於段鬆海的死應該不知情。”我皺眉。
這時楚浩然開口：“差不多，不過我卻發現一個突破口。楊曼玲現在一定快忍不住了，畢竟段晨宇是她親生兒子。她必然會相信辦法救段晨宇，這種狀態下，理智必然不能與平日相比。”
聽著他這番話蕭騰眼珠流轉，顯然是沒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我則是抿了抿唇，下意識點頭：“有道理，那去試試看。”
來到楊曼玲別墅外卻發現她剛出來，麵對這種巧合楚浩然往後倒車之後停在路邊。楊曼玲行色匆匆好像很著急的模樣，完全沒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很快跟在楊曼玲車後麵，發現她逐漸往市內行駛。
“竹萱，你猜楊曼玲要去哪？”蕭騰嘀咕著。
看了眼前麵的那輛車，楚浩然始終在不遠不近的跟著。再加上黑天的緣故，盡管楊曼玲見過幾次這輛車卻並未發現異常。“見武城。”
“為什麼如此確定呢？”他挑了挑眉。
“直覺行不行？”我無語。
他們剛見過武城詢問段鬆海的事情，就算是武城在淡定也會在安靜下來後意識到不對勁。所以他無疑會給楊曼玲打電話詢問，或許楊曼玲真的很愛武城，怕他胡思亂想才見麵解釋清楚。
正想著，楊曼玲的車減慢了速度。然而這裏卻不是市中心商業街，而是一處公園內！三更半夜的，公園裏的路燈都很昏暗，他們約會也不換個舒服明亮的地方。
“這裏，你還確定麼？”蕭騰撇嘴，顯然不想喂蚊子。
“你想賭點什麼？”我認真看向蕭騰。
沒想到他傻傻的真和我賭了一塊DW手表，等到楊曼玲走出一段距離我們跟上時，便聽到楚浩然輕笑：“蕭騰，我也要和你賭。”
他不說還好，聽到後蕭騰眼珠流轉差點反悔。最終撇嘴說楚浩然是故意的，早點這樣說就不跟我賭了。畢竟一千多塊大洋，都是他的血汗錢。
楚浩然竟然笑了笑：“是你自己太笨，而且就當你跟我賭了，讓你花錢買教訓。”說完後加快速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蕭騰站在原目瞪口呆，我則是忍不住笑：“回頭我請你喝咖啡，吃海鮮，算是安慰下你受傷的心靈。”
“不是，竹萱你不覺得很奇怪麼？老大也變得如此無聊了，還可以強行，我去，感覺在做夢。”蕭騰嘀咕著，覺得難以置信。
我推了推他示意回去在廢話，在不快點就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