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一抹帶著諷刺的笑：“段晨宇，也就是你口中的亞德裏恩，已經承認利用天水閣內的密道從後門進出殺害了姚林。還需要我，說的在清楚些麼？”
趙經理放在身前桌子上的手突然滑落，打在腿上。目光變幻不定最終垂下眼眸：“我，那你們還有什麼事情要問我？”
蕭騰已經走到門口：“竹萱，讓他在這待著吧！咱們先回去睡一覺再說。”
知道他完全相信了我的話，沒想到我在詐趙經理。無語中讓他先去休息，既然趙經理想說就給他個機會，畢竟這裏待著不舒服。
蕭騰眼珠流轉似乎意識到什麼，我已經走審訊室順便關上房門：“好好想想吧！之後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垂著頭的趙經理緩緩看過來，應該是在試探我的想法。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能放下防備，覺得我在說謊，可能是認為段晨宇不會輕易開口的緣故。
這時楚浩然打來電話，說在段晨宇家提取的水樣與現場不符。利用水凍成冰的凶器應該是在天水閣內準備好的，這也能避免攜帶不方便導致融化。
之前我真以為冰刀是段晨宇在家裏製造而成，如果真是在天水閣的話，那趙經理就不是知道情況那麼簡單了。
怪不得他猶猶豫豫始終沒辦法下決心坦白，一定是知道情況嚴重，就算是說了也無法撇清楚關係。
“你還需要些時間麼？也好，那我就不打擾了。”見到趙經理的模樣我站起身。
內心無比掙紮的趙經理見狀下意識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雙眸直直盯著我，眼底滿是複雜情緒。
“從水變成冰，再變成殺人的凶器，段晨宇說這都要感謝你的功勞。”雖然心中隻是猜測，但我卻信心滿滿的說出來。其實這隻是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如果是正常心理素質極好的人可能會分辨出，我根本不了解具體情況。
“不，都，都是他讓我做的，我也是沒辦法......”趙經理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接下來很順利，就像是打開缺口的水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便能保持水流暢通無阻流出。整件事情的經過趙經理都很清楚，也是從中配合段晨宇來完成。
當然段晨宇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沒有拒絕的理由。原本以為整個計劃天衣無縫，卻沒想到被我們發現了暗門和密道。其實那的確是之前天水閣留下來的，在內部裝修時偶爾被他發現，這才加以利用。
結束筆錄後我起身走向外麵，趙經理突然開口詢問他會不會判刑？我打算點頭最終忍住，表示這個不歸我們管。
回到監控室時楚浩然已經回來，倒是蕭騰古怪的看著我：“你可真行，把我都騙到了。”
眼睛有點酸澀我攤了攤手：“估計是你想睡覺了，趙經理的筆錄已經結束，段思茵過來沒？”
蕭騰搖頭，楚浩然則是讓我休息，帶著趙經理的錄音讓蕭騰跟他去見段晨宇。外麵都快亮天了，希望在太陽升起之前結束這起案子，到時候我們也能睡個安穩覺。
審訊室內段晨宇耍聰明時，這邊卻迎來了以為不速之客，楊曼玲。她是段鬆海第二任妻子，段晨宇和段思茵的親生母親，段晨澤繼母。
之前做筆錄時我們見過，給我的印象是優雅知性，一看就出自名門。然而此時的她，卻異常憔悴還有些急躁。
楊曼玲聽說段晨宇被帶到警局，這就立刻趕了過來。詢問她如何得知，才知道是段思茵通知她。想必段思茵選擇了逃避，不到最後不會出來。
“能不能讓我見見他？”楊曼玲提出要求。
我搖頭，表示現在不能。
楊曼玲的神情顯然著急不安，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我想很有可能段思茵把真相告訴了她，所以她才會如此。或者，她原本就知道不過以為能逃過去而已。
“那否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楊曼玲再次詢問。
沉默幾秒我還是開口：“我們懷疑段晨宇和姚林的死有關係，不過還在進一步核實。”
楊曼玲愣住，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會的，晨宇可是聽話懂事的孩子，而且和姚林關係很好，怎麼會殺了他呢？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你別緊張，也別著急。我們從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想必真相究竟是怎樣的，很快就能有答案。”我壓低聲音，無聲息分析眼前這位將近五十歲卻還風韻猶存的女人。
她呆呆看著我，那目光好像把我穿透過去看著別處。然而在她眼底逐漸出現的是一種痛苦，絕望......
楚浩然和蕭騰出來時情緒不錯，我猜段晨宇應該是招供了。就算他在狡辯，也抵不過趙經理的錄音。
與此同時從外麵進來一位穿著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個黑色文件包。見到楊曼玲後立刻靠近，詢問段晨宇在哪？打量之後我知道這應該是律師，過來的倒是不慢。
“竹萱，段思茵還沒到？”蕭騰沒理會律師和楊曼玲。
無聲息點頭，從他眼底能看出很順利，我下意識鬆了口氣。還好，在太陽升起之前算是差不多，也能回去補個覺。
律師已經提出要見段晨宇，楚浩然瞥了他一眼表示走程序。見狀楊曼玲也跟了上去，卻被蕭騰上前攔住：“抱歉楊女士，你不能過去。”
“為什麼？我隻是去看看，問清楚是怎麼回事。”楊曼玲因為激動渾身發抖，也失去了平日的優雅端莊。
蕭騰剛要說話，律師已經回到楊曼玲身前，在她耳邊一陣低語。等到律師再次轉身離開時，楊曼玲倒是平靜不少沒在衝動。
我覺得口渴起身去衝咖啡，倒了開水正攪拌發現楚浩然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怎麼了？”直覺來看，這是有事情。
“雖然段晨宇坦白殺了姚林，但理由卻不是咱們猜測那樣，而是姚林知道他有情人，以此威脅想要更多股份。他們也是先發生爭執，後來段晨宇惱怒殺了他。”楚浩然語氣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