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段思茵家後是傭人開的門,讓我們坐在沙發上稍等片刻去通知段思茵。這是一棟二層別墅,裝修氣派奢華,因此能看出姚林的性格比較張揚。
幾分鍾後段思茵身穿藍色家居服從樓上款款而來,麵色平靜但很憔悴。一看就知道沒休息好,精神狀態也很差。
“二位久等了,來之前應該先給我打電話的,才不會耽誤時間。”段思茵開口,聲音比想象中還要沙啞。可見她真的很愛姚林,否則不會如此狀態。
“知道你在家,就直接趕過來了。”我笑著。
麵對我那打量目光她微微皺眉:“不知二位來找我有什麼事?直說就好。”
“當然是關於姚林遇害這起案子,我們找到凶手了。”我一字一頓說的緩慢,也很輕。同時目光始終停在她臉上,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
結果與我想象中差距不大,在聽到我的話之後她原本平靜的神情驟然變成錯愕,震驚,慌亂。最後還沒恢複正常便忍不住開口:“你說什麼?那凶手是誰?”
“你好像在不安?難道發現殺害你丈夫的凶手不是好消息麼?不應該,高興些?”
段思茵臉上的表情有了片刻凝固,呆滯的看著我幾秒後快速垂下頭:“抱歉,我是因為太高興了,所以才會這樣。那凶手,到底是誰?”
“這個人,說起來你應該很清楚吧!”我的語氣徒然一變,頓時冷漠幾分。
段思茵剛剛平靜些,再次被我嚇一跳:“你,你說什麼?我怎麼會清楚呢?”
客廳內陷入安靜,死寂變得壓抑。然而我不在說話安靜的盯著她,楚浩然則是很配合始終都在做筆錄,此時也在幽幽的看著段思茵,把她臉上變化萬千的表情盡收眼底。
就算是段思茵什麼都不說我們這次也算是沒白折騰,因為從她的神情狀態來看,必然與猜測中相同。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不是需要給我解釋一下?”段思茵終於承受不住壓力與我們的直視。
依舊打量著她,我緩緩搖頭:“你的關心保護會溺死他的,我也是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選擇。”
說實話我大概能猜到案發經過,但我卻猜不出段晨宇的殺人動機。究竟是為了什麼?他會動手殺了姚林呢?所以我隻能說模棱兩可的話,用平靜自信的語氣讓段思茵心裏崩潰。
“我,我,你到底想說什麼?”段思茵明顯快堅持不住。
這時身邊的楚浩然突然換了個姿勢,整個人靠在沙發上散發著慵懶氣息:“大概二十天之前發生的事情,難道你也不記得了?”
我知道他說到了段鬆海死於心髒病的時間段,雖然我們始終有猜測,但還是不太確定具體。畢竟之前的事情沒經過我們調查,結果隻有段鬆海死於心髒病複發。
段思茵整個人呆滯,看著楚浩然久久不語。等她回過深後突然用手扶著頭:“抱歉,我有些不舒服,今天不能陪二位了,不送。”
這一幕在我意料之外,原本以為段思茵會堅持不住而說出真相,卻沒想到她會繼續抵抗。
“如果姚林在泉下有知,一定會對你很失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沉聲說。
走到樓梯上的段思茵突然停下腳步,但她並未回頭。雙肩微微鬆動繼續上樓,步伐比之前更快似乎逃離一樣。
“看來我的想法沒錯。”楚浩然突然說出這樣一句。
眨了眨眼睛思索著,很快反應過來他指的應該是段鬆海的死,很有可能不是意外死於心髒病複發而是他殺。至於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姚林?段思茵心中痛苦卻不忍心告發,段晨宇發現後才會殺了姚林。不止因為他害了段鬆海,更是因為他的野心。
我覺得這樣想的話可能性極大,不過段思茵的反應似乎還是有些不對勁。
回去路上我把心思講述出來,詢問楚浩然是不是與他猜測相同?然而認真開車的楚浩然卻搖頭:“完全相反。”
“那你的意思是說,殺害段鬆海的人是段晨宇?怎麼可能呢?那可是他的親生父親。”我覺得不可思議。
楚浩然沉默幾秒後才回答我:“段鬆海是死於心髒病複發,段晨宇很有可能與他發生了爭執但沒想過殺他。也是因此段鬆海生氣導致心髒病複發,這個時候段晨宇是應該幫忙拿藥的。我猜他沒那樣做,或者拿走了段鬆海的藥,這樣不用動手就讓段鬆海死亡,再也不會有人壓製他,教訓他。”
我搖頭,覺得這個可能性並不大。
“這一幕應該被段思茵見到,但是她主內姚林主外因此過於懦弱,對姚林比較依賴。所以她在心裏放不住這件事,痛苦悲傷之餘和姚林講述。她隻是想要發泄情緒,因為段晨宇對她極好,從小到大對她無微不至的嗬護。但姚林聽到後一顆心卻開始蠢蠢欲動,他想要借機威脅段晨宇,得到更多的股份。”
楚浩然的分析與猜測越發清晰,讓我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你是根據什麼推理出的呢?”
“他們的資料,蕭騰查出的消息全麵也很準確。從他們在各方麵的新聞和性格來分析。姚林這個人不安與現狀也不想腳踏實地。但段晨宇總是在打壓他,導致他根本沒什麼權利。雖然有公司的股份也是因為妻子段思茵,並且極少和段晨宇,段晨澤根本沒法比,所以他不甘心。本身性格就狂傲張揚,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冷靜下來之後分析幾人的性格,做事方式,最終發現他的猜測很對。“如果說姚林的死是因為威脅段晨宇,那段鬆海呢?他和段晨宇之間會因為什麼吵架?還那麼嚴重?”
“你有沒有發現段晨宇雖然聰明睿智,工作能力強但段鬆海對他很嚴厲。但段晨澤卻不同,他可以說是不務正業,放浪不羈,每天左擁右抱除了正事什麼都喜歡做。不過段鬆海隻是恨鐵不成鋼,氣憤也好,教訓也罷都沒有不管不問。”楚浩然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