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若嵐一抬眸,就見姚子讓正在叢林不遠處走回來。
那兩個男人早就看見他。
赤著上身,露出健碩的肌肉,手裏提著一串果子。
看似常年住在森林裏的獵人。
兩名光頭男人在注意到他之時便停下腳步,立刻找了棵大樹躲起來,悄然埋伏。
而這一切動作,正巧都被封若嵐看見。
她望著那兩男人從兜裏掏出幾枚細小的暗器,長得像四角星的刀片,等待時機偷襲。
而姚子讓還在朝著大樹坑的方向走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異樣。
這可把封若嵐給急壞了。
她清楚地看見那兩男人在刀片上撒了藥粉,部分藥粉灑落在地上,幾根草瞬間化成了黑色。
很顯然,那是劇毒!
眼看姚子讓逐漸靠近,兩個光頭男不由得警惕起來,掐準時機,隨時進攻。
封若嵐的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越想越慌。
就在這時,她急中生智,從地上撿起幾顆石頭,狠狠地朝著兩個光頭男人的方向扔過去。
啪嗒!
幾顆石子打在樹幹上,掉在其中一個男人光滑的頭上。
姚子讓聽覺靈敏地動了動耳朵。
那位被打中頭的光頭男人,忍不住開口咒罵起來。
“瑪德,是誰在偷襲!”
剛才那兩男人正把所有的專注力都投注在姚子讓身上,完全沒注意身後還有別人。
也正是因為過於全神貫注,被石子打中的時候,難免嚇了一跳,控製不住地大聲咒罵出來。
在男人剛想站起身查看是誰搞偷襲之際,同伴立刻拉住了他。
兩人剛意識到自己暴露了埋伏位置。
轉頭發現,姚子讓的身影居然消失在叢林中。
“人呢?剛才明明還在那裏的。”
“靠,居然還搞聲東擊西這一出!”
“去後麵看,剛才分明有人從後麵偷襲我們,說不定就是那個女的。”
兩男人剛站起身,準備朝著封若嵐所在的位置走去,這時身後傳來沙沙聲。
他們下意識警覺地轉頭往後看去,卻不想,迎來的是姚子讓騰空飛起的兩腳掃踢。
砰砰!
“唔——”
兩男人猝不及防,各自挨了一腳,吃痛往後倒下去。
姚子讓絲毫不給他們機會,不知從哪兒抄來的樹枝,用尖端狠狠刺在他們的腰間。
“啊——”
其中一男人飛快地將刀器甩向姚子讓。
他敏捷地閃開,卻不慎扯到背後的傷口,反應遲了半秒,刀器在他胳膊劃出一道小疤痕。
刺痛伴隨著灼燒感而來,他頓時意識到這暗器上有毒,第一時間往後退幾步,停下來止住胳膊上的血液,不讓毒素在體內蔓延開來。
“快去抓住他!把他殺死!”
被刺傷腰間的那位光頭男麵目猙獰,同夥從地上爬起來,正想再舉起另一枚刀器對姚子讓進行攻擊。
這時,後腦勺傳來重重一擊。
“唔!”
砰!
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在偷襲,他已經被封若嵐敲昏。
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那位光頭男見同伴倒下,正想拿起掉在地上的刀器,結果被封若嵐搶走,抵在他下巴處。
男人抬眸,就見她渾身顫抖著,故作凶狠的模樣。
“說,解藥在哪裏?”
她問了一句,光頭男沒有正麵回答。
“趕緊說!”
那位被威脅的光頭男,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腰,忽然裂出笑容。
“我不說,你有本事就殺我啊,哈哈哈——”
男人早就看準封若嵐是個心軟的女人,於是豁出去拚一把。
隻要再撐下去,姚子讓傷口上的劇毒蔓延開來,就算送到菩薩麵前也回天乏術。
他的任務就是把姚子讓弄死。
若沒有完成,死的就是他和同伴。
所以這次的任務,他倆勢在必得。
“若嵐,快過來,別靠近他!”
姚子讓剛止血,抬頭看見封若嵐竟然握著那枚沾了毒的刀器,心頓時被高高懸起來。
他試圖讓她連忙收手,然而她卻固執地不聽勸。
“快告訴我,解藥在哪裏?你若不說,我現在就把刀器捅到你身上!”
封若嵐揚聲大吼,明明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凶狠些,可說出口的話語卻帶著顫音。
她的手顫得像帕金森。
這舉動更是惹得光頭男笑聲不止。
隻見男人故意將下巴抵得更近,封若嵐下意識將刀器收回。
“你有種就把我殺了,反正我身上沒有解藥,今天你男人必死無疑。”
“我不信,你既然有毒藥,就必定有解藥!”
“那你可以試試在我身上劃一刀,哈哈哈!如果我死了,那就證明我沒有解藥,你就是殺人凶手。怎麼樣?你想不想試試看?”
男人的聲音,邪惡得像是神話故事裏蠱惑人心的毒蛇。
他知道封若嵐下不去膽子。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封若嵐本就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從未見過這樣黑暗的場麵,別說殺人,連殺小動物的勇氣和狠厲都拿不出。
就在她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光頭男人飛快地伸手搶走那枚刀器,試圖反攻而去。
“小心!”
姚子讓大聲喊了一聲。
電光火石之間,他迅速撲來,奪走封若嵐手裏的刀器,連同自己剛剛被劃傷的那把,兩枚暗器雙雙插在光頭男人的腿上。
動作快得隻剩下殘影。
光頭男本來就受了傷,在這麼快的攻擊速度之下,他絲毫來不及閃躲。
“啊啊——”
淒厲痛苦的叫喊聲劃破叢林。
受了驚嚇的鳥兒慌亂得四處逃竄。
封若嵐完全沒料到姚子讓會突然這麼做,嚇得大叫一聲。
“子讓!”
他絲毫不理會封若嵐,通紅著雙眼,蹲下來狠狠掐住對方的脖子,聲音低沉得像是閻王降世。
“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對她動手。昨天是你,今天也是你。我姚子讓的底線,容不得你一而再觸犯。”
“你、你……”
光頭男人被掐得滿臉通紅,說不上一句話。
他腿上的傷口很深,加上腰間的,血流不止。
封若嵐見狀,嚇得臉色刷白。
“子讓,快住手,他要死了!”
然而姚子讓似乎聽不見她勸阻的聲音,掐著光頭男的手,愈發用力。
每個字句都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現在,你若是有解藥,就立刻交出來。大不了我們一塊兒毒死在這裏。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和你同伴先下黃泉。”
“住手!子讓,你別再掐了!我們再一起想辦法解毒,絕對能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