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是衛星手機，專門用來聯係一些特殊區域。”
“比如？”
“比如不在任何一個國家的衛星服務範圍內的地方，或者安裝了屏蔽器的地方，在衛星地圖上無法顯示出來的區域。”
“你說的是……上次你在家裏提到的那個，建在撒哈拉沙漠地底的科研基地？”
“言言真聰明。”
時宛言終於恍然大悟。
今天她老覺得封景城的態度很古怪，從讓她幫忙擺脫煩人的客戶開始，再到一言不合就開房，都是讓人莫名其妙。
敢情前麵那些都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樓下有人在暗中監視嗎？”
她忍不住問。
“不止是大廳，整個飯店到處都是耳目。”
“他們都是誰的人？”
“各方勢力，每天都有不同人混入飯店來監視和打探。這裏曾經死了幾個科學家，都是因為暴露了身份。但凡踏入酒店的人，都會被他們暗中調查來曆。”
“整個S市隻有這家飯店有衛星手機嗎？”
“這裏最寶貴的不是衛星手機，而是飯店背後的老板，那才是最神秘最令人覬覦的。但衛星手機也確實是整個夏國僅此一台。”
這也解釋了為何封景城會借由應酬的名義來這裏，再跟讓時宛言過來和他一起假扮開房間的情侶。
這樣一來，就能大大程度地降低別人對他們的懷疑，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和危險。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啥想到找我來跟你一起演戲了？”
“難道你希望我找別的女人麼？”
“你要是敢這麼做，回去我就把你撕碎。”
封景城失笑，湊過頭來在她臉上啵了一口。
“這種事隻能讓我老婆來，我們不需要演戲，我們可以直接來真的。”
“你這是打著正經事的名義在做不正經的事。”她佯裝生氣瞪一眼，然後道：“趕緊打電話。”
封景城沒多說什麼，拿出手機開始撥打出去。
衛星電話的用法和一般手機不一樣，得先打到衛星係統，轉接好幾次電話後，選擇自己想要聯係的地域坐標，才能打過去。
是個繁瑣的撥電過程。
“你好，這裏是K集團研究基地，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電話一接通，對麵傳來一名男子的禮貌聲音。
“我找秦興。”
“好的，請稍等。”
時宛言坐在旁邊安靜聽著，一聽到封景城說‘秦興’這個名字，感覺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裏聽過。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就轉接到另一邊去了。
一把爽朗的男人聲音傳來。
“喂，你誰？”
“是我。”封景城淡淡回應。
連名字都沒有報上，秦興就立刻認出他來。
“景城啊！！你這臭小子，上次把我請來的五星級廚師罵得當場丟飯碗罷工，可把我給愁死了。怎麼，現在終於意識到自己態度不好，要給我道歉了嗎？”
封景城麵不改色。
“你看人的眼光真心不怎麼樣。”
“去你的，我隻是想搞一家像樣的餐廳來掩飾一下我的真實身份，你不僅把我廚師氣走，竟然還慫恿你爸要把我的米其林餐廳盤走。你還有沒有良心啊封景城？”
聽到秦興這話，時宛言這才終於想起對方究竟是誰。
“這不是咱們之前去當那家米其林餐廳的大老板嗎？”
封景城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就是他這個蠢貨。”
“什麼蠢貨？封景城你少放屁！啊，嫂子你也在旁邊啊？很高興認識你！”
時宛言禮貌回應：“幸會。”
“嫂子，我現在很煩惱啊，那家餐廳雖然我沒時間打理，可真是對我特別重要啊。我可不能沒有它，你替我跟封景城說一下，讓他總是想辦法盤走……”
她正想回答什麼，封景城忽然正經嚴肅地打斷道：“秦興，我今天打給你不是為了聊家常的。”
電話那頭的人感覺到一絲絲嚴肅，也認真起來。
“什麼事？你說。”
“記憶晶片，十年前你們K集團推出的那個，近些年來都有誰購入？”
“記憶晶片？我去，這東西咱們都沒人在做了，我沒聽說過有誰近期下單的呀。”
封景城一聽，不由得皺起眉頭。
“停產了？”
“差不多吧。要開發記憶晶片，需要的成本太高了，非常不劃算。除了十年前剛開發的那時候有買家，現在我們都不接這種生意了。”
“十年前的買家很多嗎？”
“額……其實也就幾個。咱們這記憶晶片，宣傳方麵是做得不錯，可銷量真不咋地。”
連時宛言都能聽出，電話裏的這個秦興，是個實在人。也許是他跟封景城的關係好，所以什麼都願意說，完全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封景城抓住機會繼續追問。
“能不能把當時候的那幾個買家資料都賣給我？”
“我去，你想買我們的客戶資料？！”秦興嚇了一跳。“這不好辦啊，大哥，我雖然也是集團的創辦人之一，但咱們這裏也是有規矩的。客戶資料這種東西絕對不能隨便的泄露出去。”
“一億，你賣不賣？”
“一億你連記憶晶片都買不了好嗎？別逗了。”
“我不盤你家餐廳了，再貼九個億，一共十億，你賣不？”
秦興氣得跳腳：“我像是這種缺錢的人嗎？！”
“二十億，加餐廳。”
他是不缺錢，開餐廳隻不過是用來掩人耳目，不讓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罷了。
現在在外界看來，秦興隻是個全世界到處亂跑、連個餐廳都不懂得好好經營、家裏的錢都快要被敗光的紈絝富二代。
餐廳他當然是不想被人買走，否則他還得抽時間回S市搞一家新公司，太麻煩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不缺錢，不代表不愛錢。
有錢不賺白不賺啊。
“兄弟，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客戶資料不能賣。這個規矩連我都不敢壞，萬一泄露出去引起什麼麻煩，很可能還會有大戰……”
他是個理智的人。
封景城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於是轉而換了個交易方式：“我這裏有個晶片，被人格式化了。想恢複並讀取內容，你有沒有辦法能幫我做到？”
秦興想了想，“這個倒是可以辦到。雖然也是有點破壞規矩了，但隻要你別打我這裏的客戶資料，其他都可以。”
“那你派人來取晶片，我等你的消息。”
封景城就這樣輕易談妥了，三兩下掛斷電話。
時宛言咋舌。
剛剛封景城先提出一個難度高對方的要求，讓秦興感覺到為難，接著封景城又再提出另一個難度係數不算高的事情，秦興思索一下，最終勉為其難答應，甚至一點都沒有發現端倪。
封景城這男人也太會算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