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今天發生的種種可疑事件,時宛言不寒而栗。
明明是衝著她來,卻要連累身邊的人中毒。
對方很擅長心理戰術,知道她一定不會丟下朋友的性命不顧。
倘若是她自己一人中毒,恐怕就達不到威脅效果了,以時宛言的個性,不會為了保住自己性命而害別人去替她冒險。
想到這裏,她的雙眸閃過一絲光芒。
“這麼大費周章要把我引過去,我倒要看看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時宛言隨便找了個借口讓雲錫去替她買飯,正想借機抽身離開,這時候封景城已經打電話回來。
“你要去哪兒?”
“出去買個東西。”
時宛言隨意扯了個借口就離去,但卻沒有逃得過他那雙洞悉力強大的眼睛。
封景城把視線掃了一眼周圍的保鏢,除了雲錫之外一個都沒少,於是走近去問。
“雲錫呢?”
“去替大小姐買飯了。”
他收斂表情,若有所思。
想要出去買東西,隨便喊個人去替她當跑腿就好了,故意把雲錫支開,自己一個人跑掉,而且還不帶保鏢在身邊,顯然是有些事情需要瞞著人。
封景城眯了眯眸子,不動聲色地尾隨在時宛言後方。
她離開醫院,打了個車。他沒來得及去停車場開車,果斷攔截下一名出租車司機,把人揪出駕駛座。
“借你的車用。”
司機被這位突如其來的男人揪起領子甩出門,坐上駕駛座就準備走人,嚇得他趕緊攔住不讓關車門。
“哎哎哎,這是我的車!你是來劫車的嗎!”
“給你三秒鍾時間,上車,坐穩。”
封景城強勢的氣場把對方震懾得不敢反抗,趕緊摸了摸後座的車門爬上去。
砰!
車門一關上,封景城瞬間踩下油門衝出去,緊緊跟在時宛言那輛車的身後。
司機瑟瑟發抖地扶著門上的把手,從後座看去,‘劫車’的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一種冷厲的氣勢,尤其是那雙猶如深淵的瞳眸,深不可測,令人不敢違抗他的任何命令。
男人握住方向盤的手沒有停頓,利落地跟隨著前麵那輛車一起轉彎。
司機看了一眼那差點就要轉為紅色的交通燈,嚇得心髒都快要掉出來。
“先生,你小心點開,別闖紅燈,我會被開罰單的啊……”
封景城麵不改色,吩咐道:“給你十萬塊酬勞,都夠你還罰單了。”
“……”
司機不敢吭聲,心裏稍微有些竊喜,卻還是抱著一絲絲懷疑。真有這麼大的餡餅?不會是想忽悠他的吧?
封景城跟上時宛言那輛計程車之後,才穩下車速,緊緊尾隨,同時還不忘讓司機幫忙替他撥電給滕若。
“緊急狀況,你現在去安排人手,追蹤我所在位置。”
“是。”
他頓了頓,又吩咐:“順便通知雲錫和威廉。”
滕若不假思索地應下來,連忙掛斷電話去辦事。
封景城之所以會讓滕若喊上雲錫和威廉,並不是擔心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時宛言,更多的是出於這些人對於她的關懷跟嗬護。
當然,能夠出動更多人去保護時宛言,也是最好不過的,若是有個萬一,起碼還有足夠人手可以調動。
另一邊。
時宛言坐在車上,陷入自己的思緒裏,完全沒有注意到後方有車子在跟蹤著。她盯著手機上剛剛發來的那則信息,反複閱讀,都沒看出任何重要的線索。
不一會兒,二寶發來了消息。
【這個手機的號段被屏蔽了,登記名字是假的,暫時查不出更多的信息。】
時宛言挑了挑眉,但並不覺得意外。
【你負責追蹤我的信號位置。】
【媽咪,你怎麼越跑越遠,到郊外去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時宛言把地址發給二寶,又截圖了剛剛的信息給他看,還鄭重交代道。
【先別打草驚蛇,我先去跟對方會麵,要是兩小時內我都沒離開,你立刻報警,通知雲錫。】
二寶表示收到,同時在電腦的另一端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四寶看見他一副凝重的表情,難免有些擔憂。
“怎麼了二寶?媽咪這麼晚沒有回來,是醫院那邊欣欣阿姨的狀況太棘手嗎?”
“不僅沒有回來,還跑去郊區了。我查了一下她說的那個地址,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什麼預感?”
“地址是假的,但按照她前往的那一區,有點可怕……”
四寶聞聲,趕緊湊到電腦麵前看個究竟,“怎麼可怕了?”
“你先看這個地方。”
二寶將衛星圖放大,又打開了自己保存在電腦裏某個檔案的新聞截圖。
“再看看這新聞上的案發地點。”
兩人對比了照片,忽然麵麵相覷,不寒而栗。
……
封景城愈發覺得這條路很熟悉,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
當車子駛上郊區的路後,他一看路牌上顯示的地名,眼神都變了,握住方向盤的手更是不由得攥緊。
“她怎麼偏偏來這個地方?”
這絕對不會是她心血來潮要去的地方,如果封景城沒猜錯,恐怕是被別人引過來。
司機原本就很膽小,看著他往偏僻的小路走去,愈發覺得驚悚。
“先生,你確定要去那個地方?別了吧,那地方很邪門的,出過很多事,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很危險的。”
封景城並沒有理會,眼睛死死盯著前麵的車子。
司機感受到他全身散發出的寒意,有點瘮人,便不敢再多嘴。
看得出來,這位男人正在跟蹤前麵的車,他越看越覺得慌,想起那個地方曾經發生過慘人絕寰的案件,心裏更是發毛。
萬一跟上去,把自己的命給搭上,那他這無辜性命豈不是很冤?
忽然有點後悔跟上車了。
早知人家要借車,就讓他借去,大不了車子丟了再掙錢買一輛;萬一命丟了,他連哭都沒機會!
與此同時,時宛言所在的計程車上,中年男司機老早已經發現不遠處後方有另一輛車在跟隨,卻完全沒有對她提及。
男人從鏡子裏偷偷看了一眼時宛言,然後收回來,沒人注意到,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充滿危險的黯淡光芒。
想跟車?沒這麼容易。
既然人已經在他手裏了,就沒有交出去的理由。
想到這裏的同時,車子來到了小路口,兩條窄小的柏油路他都沒選,而是不動聲色地拐進了林子,走上最顛簸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