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宛言一聽到尖叫聲,便立刻抬頭看去,隻見傅欣欣忽然倒在地上,另一名同事已然迅速蹲下把她扶起,發現傅欣欣陷入昏迷中,臉色蒼白得像個白紙。
“怎麼回事?”
時宛言蹲下來,一邊問同事一邊把手搭在傅欣欣的手腕上,替她診脈。
那位同事神色慌亂:“我也不知道啊,剛剛還好好的,我一轉頭,就看到她腳下一軟,倒在地上,然後就昏迷了。”
“先別急,讓我看看。”
在走廊上守著的保鏢們聽到了聲音,雲錫連忙趕過來查看狀況。
“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打電話叫救護車,她應該是食物中毒了。”
時宛言邊說邊試著用拇指按壓傅欣欣的人中,但並沒有效果。蒼白的臉上冒著冷汗,還有她的手腳也還是冰冷的,時宛言從脈象判斷,她應該是中了毒。
另外兩名同事聽到她的說法,不由得愣住。
“食物中毒?可是剛剛晚飯我們吃的都一樣啊,怎麼隻有她出事?”
時宛言蹙眉,差點忘了這件事,猛地,她想起了什麼,抬起頭卻見傅欣欣桌子上放著柿餅的包裝紙,臉色一沉。
還不等她開口說什麼,另一個同事忽然感覺腦袋暈眩,當著大家的麵癱軟在地上。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就已經兩個人中毒昏倒,隻剩下時宛言跟另一個沒吃柿餅的同事。
這下她更是確定了問題來源。
“大小姐,救護車已經叫了,十分鍾內會趕來。”
“你把這些柿餅和包裝紙拿回去,讓大寶化驗看看究竟是什麼毒素。”
“是!”
一般的食物中毒,不可能會爆發得這麼嚴重,甚至連腹瀉作嘔都沒有,就開始腐蝕內髒。
時宛言盯著那一整箱柿餅,目光從質疑慢慢變得的冰冷。
沒有寄件人資料的快遞,分明是有人故意投毒……
“宛言,這這,這可怎麼辦啊?她們會不會有事?”
另一名同事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嚇得臉色蒼白,手忙腳亂。
時宛言見慣了這種場麵,“不會有事的,你幫我個忙,替我去茶水間倒幾杯溫水過來,順便拿兩支吸管。”
那位同事沒問這麼多,立刻行動起來,不一會兒就帶著幾杯水過來。
“你幫我扶著她,我來喂她喝水。”
“好。”
在同事的幫助下,時宛言給兩個昏倒的人喂了好幾杯水,接著救護車就趕來了,將傅欣欣和另一名同事送去醫院洗胃。
時宛言自然是跟著一塊兒去醫院,讓另一名同事先行回家。
兩人還在緊急室裏洗著胃,雲錫拿回家給大寶化驗的柿餅,立刻就有了回複。
“媽咪,這柿餅你是從哪兒弄來的?這種劇毒S市不可能會有。”
“為什麼這麼說?”
“那是集合各種劇毒生物煉製而成的,其中有不少是澳洲毒蜘蛛的品種,這些在國內都是禁止飼養的,更別說帶著過海關了……”
“中了毒會怎麼樣?”
“服用後半小時內陷入昏迷狀態,毒性會以極快的速度腐蝕內髒,這段時間裏,身上會有發燒作嘔起疹子的反應,大約十個小時,吐血身亡。”
電話裏,大寶的解釋更是讓時宛言心頭一顫。
“你能不能用最快的速度調配出解藥?我這裏需要兩份。”
“那我得爭取稍長的時間才行,家裏還有些解百毒特效藥,可以暫且抑製毒性發作,這段時間,應該來得及。”
如此劇毒,絕對不是解百毒可以緩解的。
這遠遠比上次封景城中的毒性還要劇烈,可以在極度短暫的時間內奪人性命。
“行,那你讓雲錫把特效藥送過來,然後抓緊時間煉製解藥。”
“好。”
交代了大寶,掛斷電話,傅欣欣她們正好洗完胃,被護士推著病床出來,即便如此,但兩人已經被毒性腐蝕,所以還在昏迷當中。
時宛言坐在緊急病床前給兩人輪流把脈,臉色愈發凝重。
直到雲錫把特效藥送來,喂她們喝下之後,封景城匆忙的身影也出現在醫院裏。
“言言。”
聽見那把滿是焦慮的低磁性嗓音,她抬起頭,就見封景城身上還穿著居家休閑服,風風火火地趕過來,臉上盡是擔憂的神色。
“你沒事吧?”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他已經走過來,一把將人摟在懷裏。
時宛言:!!
雲錫:!!!
“封景城你在幹什麼?”
時宛言錯愕地叫了一聲,下意識想把人推開,卻掙脫不了他。
該死的,她學過打拳,平常一個打四五個男人都不是問題,偏偏卻抵不住封景城一個人的力氣,簡直沒天理。
“我擔心死了,剛剛聽到有人中毒,以為是你……”
封景城的尾音隱約在發抖。
看來他是真的慌。
時宛言推開的動作忽然一頓,雲錫本想上前製止,卻被她眼神阻攔了。
算了,既然想抱那就抱吧。
被摟在懷抱裏的時宛言,能聞到一絲絲家裏的兒童沐浴露氣味,奶香奶香,要不是這胸膛肌肉結實,恐怕會讓她誤以為自己在抱兒子。
不知過了多久,時宛言感覺自己的胳膊都發麻了,封景城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於是她感覺到一絲不耐煩了。
“喂,你還想抱多久?”
“再多一會兒。”
“我是讓你現在放開。”
封景城這次沒有耍賴,乖乖放開手,眸子裏有愧疚、溫柔、心疼、悲痛……
這一抹眼神,竟是讓她也感到一陣心疼,原本想罵的話說不出口了。
“我沒事,是同事們中毒了。現在吃了特效藥,應該可以撐些時間,等大寶把解毒藥煉製出來,她們就沒事了。”
封景城知道大寶的能耐,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對此感到驚訝。
“我打電話讓人替你查明情況。”
“好。”
雖然時宛言早就讓二寶去動手查了,但看在封景城一心想幫忙的份兒上,便沒有阻止。
就在封景城走出去打電話的時候,時宛言忽然收到信息。
本還以為是兒子發來的,結果打開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卻沒有署名。
視線往下一瞄,她的瞳孔猛然一震。
【如果你想要解藥,就來福興街十八碑,記住,必須隻有你一個人,否則就讓你的朋友替你去死吧!】
時宛言的手抖了抖,忽然明白,原來這起投毒事件,是衝著她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