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
劉太太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丈夫是個商人,經常去外地,所以我有時候會覺得有些無聊罷了。”
“看來您的丈夫對事業挺看重的。”
張天對於劉太太的話是比較理解的,像劉先生的這種情況很常見。
又跟劉太太客氣了幾句之後,張天便離開了劉太太的家,開車回到了警局,可是一到警局之後,張天卻馬上忙碌了起來。
他先是找到網警部門,讓技術人員查一個大約七八年前從本市M大學畢業,名叫秦昊的男子,然後有托他們調查了一下夏宇和劉太太兩人的銀行賬戶資金流動情況。
“這個劉太太沒有說實話。”
張天從本能上覺得,這個劉太太藏了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他。
他找了一張紙,開始在上麵寫寫畫畫起來——將所有可疑點都羅列出來,然後逐個推敲,寫出可能的原因,再將這些推敲出來的結果聯係在一起,就可以得到較為可靠的推理。
“首先,今天早上她的打扮非常的精致,衣服穿著也非常講究,但是她家裏的保姆卻說,平時的劉太太打扮是非常樸素的。”
張天一邊說著,一邊在紙張上寫下了“衣著→精致”的字樣。
“這說明,今天對於劉太太來說,有某件比較重要的事情,值得她為此精心打扮,可是在我問她的時候,她卻說今天並沒有其它事情要忙。”
說完,他又在紙張上留下了“重要事情”和“說謊”的字樣。
“雖然這些事情,不排除她是因為這起案件,受到了打擊之後才造成的,不過依然讓人覺得可疑。”
“第二點,她的家庭條件並不差,對於出租房子賺取租金這件事,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富家太太會去做的,而且根據她自己的敘述來看,她本人對於財富管理方麵,並不是很擅長。”
紙上多了“富有”“當房東”。
“還有一點就是,一個租了她房子長達兩年之久的人,竟然會隻記得名字,對於其他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張天搓了搓自己光潔的下巴,搖著頭說道:“可是對於夏宇這個房客,卻會如此的熟悉,難不成這個秦昊很討人厭?”
就在他苦苦思考的時候,副隊長劉浩然從他身後慢慢的靠了過來,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著說道:“臭小子,有沒有調查出什麼線索?”
張天被來人嚇了一大跳,當他回頭發現是劉浩然的時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說道:“有倒是有,不過不知道有沒有用。”
“奧?說來聽聽。”
劉浩然聽到張天的話,饒有興趣的坐在了張天的辦公桌上,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問了起來。
“我感覺劉太太隱藏了很多事情,沒有跟我們說實話。”
“沒有說實話?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張天看著劉浩然,認真的說道:“我在問她的時候,她的眼睛有些閃爍,不太敢看我。”
“臭小子。”劉浩然笑著拍了張天的腦袋一下,說道:“沒幾天的功夫,你倒是跟徐懷彬那混球學了不少東西。”
“嘿嘿。”
張天撓了撓鼻子之後,繼續說道:“而且,今天早上她報案時的打扮,無論是臉上化的妝,還是穿的衣服,都非常的精致,明顯是經過精心打扮的,可是我又從她家的保姆口中得知,她平時打扮是非常樸素的。”
“恩。”
劉浩然點了點頭說道:“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她這麼精心打扮,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可是我在問她的時候,她又說沒有什麼事情。”
“奧?”
劉浩然思考了一會之後,說道:“恩,幹的很好!你繼續按自己的思路查下去,再有收獲了馬上想我彙報。”
得到了上司的肯定,張天的工作熱情更加的高漲了起來,馬上便繼續投入到了工作中。
就在劉浩然走後沒過多久,張天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不是別人,正是他剛才拜托的網絡部門的同事劉星打過來的電話。
劉星的聲音似乎非常的疲憊,道:“你要的資料查到了。”
張天頗有幾分意外,驚喜道:“這麼快?”
“廢話,你也不打聽打聽,咱飛速星的工作速度。”
“哈哈,謝謝了,那我現在過去?”
“你過來多麻煩,還是我發個電子郵件給你吧。”
劉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昨晚通宵出任務,都快累死了,我要去好好補個覺。”
“好好好,等這個案子忙完了,我請你吃飯去。”
“得了吧你,就你那點工資,付完房租還剩點什麼。”
劉星頗有幾分不在乎的說道:“還是我請你吃飯吧。”
“嘿嘿嘿,行!”
張天和劉星是省警官學校同一期畢業的學生,兩人在學校裏便認識,關係很鐵,現在又到了同一個單位工作,所以平時經常聚在一起吃飯,這也是為什麼張天交代的事情能第一時間查處結果的原因。
劉星的郵件很快就發了過來,張天馬上便興衝衝的打開了郵件,可當他看到郵件的內容之後,表情馬上就變得驚訝了起來。
那個從M大學畢業的秦昊,在五年前已經失蹤,至今沒有下落。
“五年前的話……”
張天心裏一沉,自言自語道:“差不多就他從剛劉太太的房子裏搬出來的時候了。”
強壓這心裏的懷疑,張天打開了另一份文檔,裏麵記錄的是夏宇的銀行賬戶資金流動情況,上麵顯示除了每個月固定的工資之外,在每個月的月初左右,夏宇的賬戶裏都會有人彙入大約一萬元左右的金額。
“果然如此。”
張天默默的說道:“在案發現場,夏宇的衣服和日用品檔次都是比較高的那種,憑他的工資根本負擔不起,原來是個啃老族。”
就在張天在心裏鄙視著夏宇的時候,他卻看到每月這筆款項的打入方式有些不對。
“不是轉賬?而且是本地銀行櫃台存入?”張天有些疑惑的又看了一邊,確認了每次的彙款地點雖然並不是固定的,可是都是在本市的銀行進行的彙款。
“他的家不是外地的嗎?如果他的家人要給他彙款的話,應該是外地彙款才對吧。”
張天撓了撓頭,說道:“難不成他在本市還有親人?或者這時他的灰色收入?”
就在張天想不明白的時候,劉太太的銀行賬單卻給了他解釋。
在劉太太的銀行賬戶流水單上清晰的顯示著,在夏宇每個月得到一萬元彙款的時候,劉太太的賬戶都會有相同數額的資金流出,而且取款地點和夏宇賬單上的彙款地點完全一樣。
“原來如此!”
張天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有些欣喜的說道:“原來每個月給夏宇彙款的人是劉太太!怪不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會那麼古怪。”
此時的張天心中對兩人的關係已經有了一個大體的輪廓。
“出於某種原因,劉太太每個月都會給夏宇彙入一萬元左右的款項。”
張天站起身來,在空蕩的會議室內一邊來回走著,一邊說道:“而這種關係很有可能是某種不正當關係,所以劉太太並沒有在警方詢問的時候說出實情。”
“是某種雇傭關係,甚至是保養關係,而她選擇現金存款,很有可能就是為了避免被自己的丈夫查到,自己每個月都要給這個夏宇的人打錢,從而發現這個秘密關係。”
“如果,如果是他的丈夫其實已經知道了呢?”
張天突然站定,皺著的眉頭猛地舒展開來,說道:“那麼,他的丈夫就是有殺人嫌疑的了,對!這個事情要馬上告訴劉隊!”
想到這裏的張天急急忙忙的拿出了自己的電話,想要打給劉浩然,但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猛地被人推了開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副隊長劉浩然。
“快,馬上出發,犯罪嫌疑人投案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