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中所提到的很多疑點,其實都是陳艾雅和徐千明一起發現的,甚至可以說大部分都是徐千明一個人的功勞,但是畢竟這是刑警隊的內部會議,徐千明作為一個外人,還是不好參與的。
所以,在陳艾雅開會的這段時間裏,徐千明便悄悄聯係上了廉項,開始商量起了關於掘墓人的事情來了。
“千明……”
廉項畢竟也是跟徐千明一起長大的,而且還在他的幫助下,處理過一些國安局的任務,很快便發現了徐千明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恩,張欣的情況怎麼樣了。”
徐千明沒有回應廉項的疑問,反而主動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現在張欣雖然在霧山市警方的控製之中,但是國安局也是對她有秘密的觀察的,而且陳艾雅本來就對徐千明充滿了懷疑,他自然就隻能想廉項詢問嫌疑人的情況了。
“恩,她還是處於昏迷之中。”
麵對徐千明的詢問,廉項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根據醫院方麵的檢查結果來看,肯定是受到了某種藥物的影響,看來短時間內是無法恢複正常了。”
徐千明聽後,輕聲說道:“看來,這個掘墓人,跟我們最初的目的,似乎是相同的。”
廉項問道:“他跟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
“沒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初從我們眼皮子底下,將張欣綁走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徐千明點了點頭,道:“再從他對薛貴的刑訊逼供來看,他應該是想要從薛貴口中得知關於欽原,或者說是紅嬰的信息。”
“得知紅嬰的信息?”
廉項不解的看著徐千明,問道:“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有可能他和紅嬰有私仇,也有可能是紅嬰的計劃影響到了他,甚至可能是紅嬰的計劃本來就是針對他的。”
徐千明一邊說著,一邊聳了聳肩,道:“但這一切,都要在我們抓到他之後,才能得到驗證了。”
“恩,那就好……”
廉項看著徐千明眼中逐漸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心情也放鬆了下來,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很簡單,等。”
“等?” “沒錯。”
徐千明道:“掘墓人曾經與我有過公開的約定,會與我再賭一局,以他的這種性格,是絕對不會失約的。”
“而且從他先後綁架張欣和薛貴,想要獲取更多關於紅嬰計劃的信息來看,他對這件事情的了解應該不會比我們多多少。”
“恩……”
廉項沉吟了一聲,道:“可是我們要等多久呢?距離你說的十月二十八號,可隻有三天的時間了。”
“放心,既然掘墓人想讓我在這件事上做他的對手。”
徐千明抬起頭,道:“那就一定不會讓我等太久的。”
……
劉太太本名王琴,四十九歲,是一個家庭主婦,他的丈夫名叫劉毅,六十四歲,是一個從事珠寶行業的商人,經常外出,一年內到有六七個月是在外地的。
張天根據手中的線索來到了劉太太的家中,映入他眼中的,是一棟頗顯富貴的別墅,雖然占地麵積並不是很大,可是根據整個小區的環境來看,也不是普通人能夠住的起的。
張天按響門鈴之後,一個保姆模樣的婦女從別墅裏走了出來,輕聲問道:“你好,請問你找誰?”
張天拿出了自己的證件,說道:“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的警察,來這裏找一下劉太太。”
保姆一看來人是一名警察,連忙把門打開讓張天進來。
“劉太太在樓上休息,我這就去告訴她,您在這裏等等。”保姆在端來一杯茶之後,便向樓上走去。
“冒昧的問一下,劉太太平時都是精心打扮的麼?”
保姆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不過看在對方是警察的份上,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不是的,劉太太平時挺樸素的。”
“謝謝您了。” ……
張天看了看屋內的擺設,也算的上是富貴之家,但這卻讓他更加疑惑了起來。
“警察先生。”
劉太太穿著一身居家服飾出現在了客廳裏,看樣子似乎是剛剛洗完了澡,正在睡覺的樣子。
雖然是半下午,但其實也很正常,畢竟她剛剛見過了那麼血腥的場麵,回家之後洗個熱水澡想好好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或許是因為剛剛睡醒的樣子,劉太太臉上的妝容並沒有上午時那麼精致,隻是施了淡淡的一層粉飾,可是張天還是敏銳的觀察到了劉太太那紅腫的眼睛,似乎剛剛哭過一般。
“抱歉,又來打擾您了。”
張天站起身來,略帶歉意的說道:“不過,我還是有些問題想要請教您,您今天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吧。”
“我今天沒有什麼事情,有什麼您問吧,畢竟我是小宇的房東,他出了這種事情,警方來問我也是應該的。”
“謝謝您的理解,您好像是哭過?”
“沒,沒什麼的。”
在劉太太都坐了下來之後,張天環視了一周屋內的擺設,笑著問道:“我看這屋中的擺設,您家的經濟情況應該是不錯的吧。”
“您說笑了。”
劉太太有些謙虛的說道:“我丈夫是做股東生意的,所以家中還算是富裕。”
“我想問一下,市郊的那所房子,也就是您租給夏宇的那套房子,是您丈夫的財產還是您的呢?”
其實這個問題張天根本
不需要詢問,直接通過警方的調查就可以得到,他之所以這麼做,隻不過是受徐懷彬的影響罷了。
張天曾今聽過徐懷彬的課程,並深深的認同徐懷彬的觀點,你在跟一個陌生人進行交流的時候,無論是在什麼情況下,對方一定會對你有所防備的,在這個時候,你應該從一些看似無所謂的事情中挑選話題,讓你與對方的交流能夠流暢的進行,這樣,你才能逐漸了解對方,讓對方的警惕逐漸放下來。
“那所房子實在我的名下。”
劉太太說完這句話之後,又解釋的說道:“其實,您也應該看出來了,我是一個家庭主婦,沒有什麼經濟收入的,雖然那所房子是在我的名下,不過說起來,也是我丈夫為我買下來的了。”
“嗯,在你們夫妻二人中,是誰決定要買這所房子的呢?”
張天有些好奇的問道:“我看那套房子在市郊,並不是什麼好地段,周圍也沒有什麼經濟發展計劃,房子也很普通,似乎沒什麼吸引人購買的地方。”
在張天看來,劉太太的家庭確實很富有,但是應該還沒有富有到隨手買房的程度,更何況那所房子在短期內,明顯沒有什麼升值潛力,購買那套房子,實在是個糟糕的決定。
“是我要買的。”聽到張天這麼問,劉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也算是被人騙了吧。”
“被人騙?”
“嗯,是的。”
劉太太看著張天,解釋道:“當時聽一個朋友說,市政府打算在那個地區設立一個經濟開發區,將市裏的科技型公司都集中在那裏,那個地方的房價一定會上升的。”
“可是買下房子來之後好幾年,也不見有什麼興建經濟開發區的動向,後來才知道,是房地產商為了脫手,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奧,原來如此。”
張天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現在的無量房地產商太多了,為了賺錢,散布點假消息已經算是比較善良的了,有些人為了省錢,甚至在建材商偷工減料,造成了一幕又一幕的悲劇,所謂的“抗震樓”連住戶裝修房子產生的破壞都抵擋不住。
“您買了這套房子多久了?”
“差不多有七八年了吧。”
劉太太似乎努力的回想了一會,又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年紀有些大了,實在記不清楚了。”
身為租房客的張天在心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自己連套房子都買不起,而人家卻連自己什麼時候買的房子都記不清了,這就是差距啊。
張天冷靜了一下之後,繼續問道:“在這期間,您有沒有把房子租給過別人?”
“之前租給過一個人,不過,我記不太清了。”
張天看了劉太太一眼,感覺對方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爍,似乎在逃避著自己的眼睛一般。
“他租您的房子大約有多久?”
“我記得,他從那裏搬走一年多之後,夏宇才住進去了。”
“也就是說,他差不多在那裏住了兩年左右了?”
劉太太點了點頭,說道:“嗯,應該是的。”
“那,您能不能努力回想一下,關於這個人的詳細信息。”
張天盯著劉太太的眼睛,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雖然這條線索看起來跟本案沒有什麼關聯,但也有可能會成為破案的關鍵的。”
“我隻記得他叫秦昊,是本市M大學畢業的,其他的想不起來了,如果我想起其他的事情來了,一定會再通知您的。”
既然劉太太已經這麼說了,張天也沒有理由繼續強問下去了,隻好換了個方向問道:“您說過,死者夏宇租您的房子已經有三年多了,對吧。”
“是的。”
“這三年來,您都是上門去收取房租的麼?”
“是的。”
劉太太在回答這個問題時,有些輕鬆的說道:“小宇人很好,很討人喜歡,所以平時在交房租的時候,我們都會碰個麵,一起聊聊天,也算是陪我這個孤家寡人解解悶。”
“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