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和!我沒有怪你,我們去投胎,不要再害人了好不好?”戚琴哀求著說道。
“投胎?投胎有什麼好?還不如在這大好的人間遊蕩,想殺誰就殺誰!”
難以接受事實的王興和明顯已經瘋狂起來,整張麵孔都如同火焰一樣扭曲著。
“你們都該死!”王興和一把抓住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隨手塞進了嘴裏,撕成了碎片。
“你——”我呆愣著看著這一切,阻擋不及。
這王興和竟然如此瘋狂,害死自己妻子女兒還不悔改,竟然直接扯碎了她們的魂魄。
“禽獸——”木高峰和花千樹同時說道。
“雖然同為鬼,但是我瞧不起你!”木高峰冷冷地看著王興和,轉而對我說道:“我有一個請求,殺了他!”
我點點頭,這樣的惡鬼,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
“殺我?看誰殺誰?”王興和一聲嘶吼,火焰迸射,我和花千樹連忙後退,隻有木高峰一人擋住。
“該死,他怎麼厲害了許多?”我暗罵一聲。
“據說武功高手為了提升功力,使自己無牽無掛、毫無破綻,往往會殺死自己的妻子兒女,然後就神功大成了,這鬼是不是也是如此?”
“殺妻證道?”我目瞪口呆,這作惡,還有理了?
此時最能感到壓力的就是木高峰了,他渾身包裹著一層青光中,才能在烈火中保全自己,情況著實凶險。
就在我手忙腳亂、毫無辦法的時候。
“葉錦,你還是這麼——弱呢!”
依然是那種慵懶的、讓人討厭的聲音,但是對此時的我來說,這聲音真是宛如天籟。
努力扯出一個笑臉,然後回頭:“李師道,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一見你就沒好事!”李師道哀歎道。
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身邊跟著好幾隻鬼,其中就有那個鬼巷子的村長,我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李師道能找到這裏來,原來有小鬼引路呢!
這時候,木高峰被王興和伸出的一隻鬼爪拍飛,然後鬼爪趨勢不減的抓向李師道。
“你們都要死!”
氣勢不錯,聲音也足夠邪惡,但是——
“沒你說話的分!”李師道也不看,隨手一指,一道漆黑如墨的劍芒射出,直直貫入王興和的腦袋中,然後,轟的一聲,龐大的鬼體爆裂開來。
“蠢貨!”李師道罵了一句,然後看了我一眼,又補充了一句。
“蠢貨,大蠢貨!”
我:“........”忍了,誰讓你被人家救了呢,但是——
“李師道你給我說清楚,罵誰蠢貨呢?不然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依啊!”我豈是罵不還口的人物?
李師道欺身上前,一雙宛如星辰的眸子瞪著我,“還敢說自己不是蠢貨,你以為知道了自己死亡真相的王興和會老老實實的懺悔然後去往生?你以後自己自己害死自己老婆孩子的他會捶胸頓足、悔不當初?你以為見到了他妻兒鬼魂的他會激起一絲溫情?拜托,人家是鬼不是人,鬼很有性格的!要是那麼容易說動,那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孤魂野鬼?”
李師道的怒罵狂風驟雨般襲來,我鬥敗了的大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點點頭。雖然不想承認,我就是這樣想的,這也是我沒有防範的原因,但是誰能想到知道了真相的王興和不是懺悔、懸崖勒馬,而是變本加厲,直接滅掉了自己妻兒的魂魄?怪隻能怪他太過陰狠,不是一隻好鬼。
當然,我思慮不周也是要批評的,但是像李師道這樣直接劈頭蓋臉的訓斥,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讓我很沒麵子。
我瞪著李師道,這一瞬間,我們雙目相對,卻沒有旖旎的風情存在,大眼瞪小眼。
我終於在眼神的交擊中敗退,我富有阿Q精神的想到:看在你這麼好看的份上,我就原諒你的無禮了。
從李師道出現就一直保持沉默的花千樹開始說話了。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們還是先離開比較好,明天警察就會來收拾殘局,這件事就告一段落。”
說完忌憚的看來李師道一眼。
李師道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有一種邪惡的魅力。
“葉錦,你認識的人中怎麼都是短命鬼?難道你是一隻大大的祥瑞?”
所謂祥瑞,就是專門吸收隊友的運氣,保持自己不受傷害的人或是物事。說白了就是專門坑隊友的貨。
我怒目而視,沒好氣說道:“至少之前在我身邊都還是活人,還沒有死透!”嘲諷李師道帶著一群鬼稱王稱霸。
“女娃娃,你這麼說俺可是不依啊,俺隻是死了,但是死鬼也是有尊嚴的!”那個村長很不忿說道。
眼看就要再吵起來,花千樹上前打圓場。
“生死有命,沒什麼好糾結的!”
“生死有命?我倒是認同你這句話!”李師道嗬嗬一笑。
然後帶著一幫子鬼小弟瀟灑離去。
“葉錦,這濟南城的鬼物都在我的統禦之下,要是想找我,在任何有鬼出沒的地方都可以!”
濃霧升起,掩蓋了李師道等“鬼”的行蹤,遠處傳來李師道慵懶的聲音,似乎世間上沒有什麼能夠提起他的興致。
“你好像是有一個很了不得的朋友呢!”花千樹苦笑道。
“沒辦法,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朋友?恐怕是債主吧?我沒有說自己欠李師道東西的事實,因為告訴他也沒什麼用。
看著頗有些狼藉的墓地,我很想大喊一聲“警察,出來洗地了”,但是一想未免太過囂張,而且身邊貌似就有一隻警察,於是作罷。
和尚流血不多,於是就打了急救電話,然後留在了原地。
花千樹送我回去,整整兩天,我不免有些疲憊,靠著車窗,突然問道:“李師道為何會說你命不久矣?你還一副很認同的樣子?”
正在開車的花千樹笑了笑:“我從娘胎裏出來時候就滿頭白發,被人當成了妖怪差點被沉河溺死。稍微長大一點,我就克死了我的父母,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親戚朋友原因和我有牽連,靈隱寺的大師曾經給我批過命,說我活不到三十歲。”
“對不起!”我歉意的看著他,這倒黴孩子,還是挺慘的。真想安慰一下他。
“其實沒什麼,死是必然會降臨的節日,我雖然知道我會死,但是具體哪一天死卻不知道,這也是人生的樂趣所在。”
我默然無言。
回到學校的時候,天上玉兔隱沒,金烏初生,萬千霞光綻放。
“活著,還是挺不錯的!”我看著學校的大門,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打開任務欄,強製任務「王興和的死亡之謎」已經完成,但是劇情有些坑,讓李師道一不小心把正主給滅掉了。得到經驗若幹、花千樹的人情一個、李師道的信息,總體來說還是有些收獲的,不枉我兩天操勞。
——好吧!這並不是遊戲。
來到宿舍,司徒還沒有起床,我用鑰匙打開門,還沒等到我大喊一聲“他大姨媽死”來彰顯一下存在,一個人影就將我撂倒在地。
“司徒,是我啊!”感到司徒的膝蓋正抵在我的脊柱上,我連忙喊道。
“離華,怎麼是你,回來都不打聲招呼?”司徒把我扶了起來。
我翻了一個白眼,無力吐槽,怪我咯。
“差點傷到你!”司徒幫我拍打了一下衣服。
突然間,我促狹心頓起,一把抓向了司徒的胸,總要做一下報複不是?
“呃——”我感受了一下宛如平板的觸感,不由喃喃說道:“好平啊!”然後撒腿就跑,動了飛機場,可是大罪啊!
不知為何,司徒並沒有來追殺我。
第二天,我通過司徒請了一個假,現在她已經成為了學生會主席了,我跟著她簡直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啊!
我今天是要去看望鬼巷子裏長舌鬼的父親,那個被自己兒子生前打掉了七顆牙齒的倒黴父親。
長舌鬼姓齊,生前的外號叫做齊大舌頭,是一個能說能扯的人物。齊家的家庭條件不允許齊父住太好的精神病院,這個叫做濟城綜合精神病院的醫院隻能算是二流。
很容易的進入了院內,周圍的景色一變。
一圈身穿各種奇裝異服的搞笑人士正在院子裏遊蕩。
一個教授模樣的人正在跟病患們講課,“我跟你們講哦!愛因斯坦知道伐??質能等價理論是愛因斯坦狹義相對論的最重要的推論,即著名的方程式E=mC2,式中E為能量,m為質量,C為光速;也就是說,一切物質都潛藏著質量乘於...”
“跟這些人講這麼深奧的東西,他們能聽得懂嗎?還是說這樣有助於他們的治療。”我疑惑著問身邊的護工。
這個護工是財經大學的義工,說完詭異笑了笑,說道:“其實,那個講質能等價理論的人,也是病患中的一員.......。”
我:“............”
隨即感歎:難道“科學家都是腦子有問題”的論斷是真的,那可就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