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看著這貨,他現在一知名青年企業家來到這地方幹什麼,難道重操舊業約架砍人?
“你什麼人?”那警官一看這陣勢,再看了一下明顯不是好人的黑玄夜,頓時警惕起來。
“不用這樣吧警官,連我都不認識?”黑玄夜嘿嘿一笑,那張還算是俊朗的臉上滿是邪笑。
這個地方還顯得有些昏暗,我看著一個小鬼就這樣跑了過來,一下子抱住了那警官的大腿。
我嘿嘿一笑,對著警官說道:“警官,很討小孩子喜歡啊!”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身份證!”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警官怒喝一聲,開始檢查身份證。
“他竟然不知道我是誰!”黑玄夜很憤怒的看著那警官,然後對著我說。
“還有天理嗎?”
我翻了個白眼,“你穿的人五人六的,但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隔著十裏地都能聞到你身上的痞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聽我說的不客氣,黑玄夜的小弟紛紛對我怒目而視,因為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隻能按捺住憤怒。
黑玄夜自顧自說道:“我黑子哥當年在南城燒殺搶掠,什麼都做,他竟然不認識我!”說完一副“人生寂寞如雪”表情。
看了看身份證,並沒有什麼異常,警官哼了一聲,“別鬧事啊!”
我嘿嘿一笑,看著還掛在警官身上的小鬼,幽幽說道:“警官,在這種地方帶上帽子比較好哦!”
警官走了兩步,也許是感覺行動不暢,很別扭的帶上帽子。
小鬼慘叫一聲,逃到了一邊。
“我最近手風很不順,有什麼辦法可以轉運嗎?”黑玄夜舔著臉湊了上來,一副忠犬的樣子。
我沒空理他。敷衍道“做善事啊!有災消災,無災增福,就是合算!”
我走開了好久,黑玄夜還愣在原地,喃喃道:“做善事?我可是從來沒做過好事,沒經驗啊!但聽起來不錯啊!”
“老大,那是誰啊?”
黑玄夜一個手刀砍過去,“老大你個大頭鬼啊!叫老板知道不,我現在是知名青年企業家,正經人!”
“是是是!”
.............................
三個小時過去,警察局的檢驗結果也已經出來,那幾個針頭中確實是有海洛因的成分,我拿著檢測結果,一時無言。
雖然各種跡象都表明一個事實,但是我還是心存僥幸,希望我想錯了,但是這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一個殘忍的事實。
我指揮著花千樹朝著東景苑墓地驅車行去,據那個長舌鬼所說,那裏就是那對母女鬼的棲身之所。
而與王興和的糾纏,就在那裏了結。
墓地在東城區郊野的山坳中,到這裏,墓碑如林,鬆柏挺立,我的體表明顯的感到一寒。
天色漸昏,占地頗廣的墓地顯得寂靜起來。
相比於火葬,國人更喜歡土葬。想著這些墓碑地下埋藏著一具具屍體,我的心裏就不由的發寒。
一陣梆子的聲音傳來,我循聲找去。
一個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和尚正敲著木魚,一臉肅穆的念著經,身前擺放著香燭、佛像等物事。
“和尚,快天黑了,一會兒這裏可就不平靜了!”我提醒道,在我的鬼眼下,沒有什麼能在我的眼皮子地下遁形。這個和尚是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神異的地方。
“女施主何出此言?貧僧隻是在做一場往生法事而已,生者自安,亡者自去!”和尚不卑不亢,沉穩說道。
“可是那些不願往生的,又該如何?”我嗤了一聲。
“那貧僧就說得他願意往生!”
我撇撇嘴,對著花千樹說道:“還不清場?”
花千樹皺眉,“沒有理由啊!”
“就說發現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墓地裏發現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什麼的有些太敷衍了吧!”
最終還是沒能請走這位意誌堅定的和尚,按照他的說法,這位剛下葬的老人是自家寺廟的施主檀越,一直受到他的照顧,這次恩主去世,寺內要輪番上陣,非要擺上七天七夜的法事不可。
心也許是好的,但是行為可就是做死了。我偶然聽到了他的法咒,竟然是這樣的:死是你的事,管我什麼事,早死早托生,你我不相幹,死是你的事..................這和尚整整一天都是在頌唱這些東西,一哩哇啦的,不知道的也許會覺得很厲害,但是一旦知道了真相,就會知道這和尚隻是連經都不會念的樣子貨。
要是這樣就能做法驅鬼,禳災祈福,我就找一塊豆腐,凍實了一頭撞死。
夜幕降臨,我依靠在一塊墓碑上,靜靜地等待王興和的到來。
“為什麼不多帶點人來?就我們兩個,遇到了那隻鬼可是很容易就撲街的。”我問正閉目養神的花千樹。
花千樹眼睛都沒睜開,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和諧社會要和諧!”
我點頭,表示理解。
剛要說點什麼,一身慘叫從不遠處傳來。
“和尚?!”
“快!”
來到和尚擺法事的地方,早已混亂一片。佛像、香爐淩亂的擺放在一旁,香案正熊熊燃燒,和尚早已失去了蹤跡。
“分開找!”我和花千樹異口同聲說道。
“你小心!”*2
我摸摸鼻子,很不好意思,我有木高峰保護,遇上了王興和也有自保的力量,但是花千樹就不一定了,他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我沿著墓碑之間的小道朝著山坳深處走去,天色昏暗,太陽早已斂去了最後一道光輝,這個時刻,屬於暗黑生物。
墓碑圓潤的頂端直指向蒼天,月色明亮,顯得天壓得很低,給人一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行走在亡者的長眠之地,我幾乎能聽到那些風中的耳語,像是無意義的囈語,又像是低沉的吼叫。
前方一道黑影閃過,太快以至於讓我認為是一種錯覺。
“木高峰!”
“小的在!”
吩咐木高峰在前麵帶路,在我看來,他們都是鬼,屬於同一階級,應該會有共同語言不是?
木高峰漂浮在半空中,閉上眼睛,似是在感應什麼。
突然睜開,眼中青光一閃,“找到了!”
轉了一個拐角,一個和尚正跪坐在一塊墓碑前,像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一樣,但是在這寂靜的無人的夜,在這人跡罕至的墓地深處,這種情景隻會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皎潔的月光垂下,照在和尚那光溜溜的腦袋上,光滑鋥亮,像是塗了發蠟一樣耀眼。
我跟著木高峰,緩緩地靠近。
和尚背對著我,著了魔一樣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墓碑傾訴:“這和尚太不虔誠,白瞎了這顆上好的光頭。”說完就朝著墓碑方向撞去。
我阻攔不及,和尚的腦袋第一下直接撞得頭破血流,蜿蜒流下的鮮血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一種詭異邪惡的黑色質感。
我過去一腳將想要再來一下的和尚踹倒,木高峰施展鬼術,一棵藤條從地上冒出,牢牢地把和尚捆住。
一道火紅色的霧從和尚的眉心射出,正是王興和,此時的他正處於憤怒之中,聲音中夾雜著火焰的爆裂,嘶吼道:“你這是在找死!”
啪啪啪。
我拍拍手,淡定說道:“我隻是在阻止你殺人,用不著死吧!”
“你不殺趙猛,就該死!”
“要是我知道了你死亡的原因呢?”我笑道,“你還會殺我嗎?”
“說!”火鬼渾身燃燒起來,靠近我身前三米。
這時候的花千樹也聞聲到來,很好,人都快湊齊了。
我拍拍手,對著四野說道:“既然來了,就見一麵吧,將事情說清楚,免得他再造殺孽!”
“你在跟誰說話?”花千樹環顧左右,沒有任何發現。
我笑著看了一眼王興和的身後,那裏,一對母女的身影逐漸顯現。
“興和!”
“琴兒!”
那對母女的形貌倒是沒有太大變化,相比王興和,她們是被濃煙熏死的,死相倒是沒有那麼淒慘。
兩人相擁到了一起,相顧無言。
“是不是想起來什麼?”我很沒有眼神的插話,看著默然的王興和,說道:“其實你的意識一直都不想承認,你間接害死了你的妻兒的事實。”
我歎了一口說道:“你本來有一個小康之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是生活也還是康泰,衣食無憂。後來感到生活無趣的你遇到了自己兒時的死黨趙猛,在他的引領下你很快學會了吸毒,並將錢投入到這個無底洞中,這也是你死亡之前和妻子吵架的原因。你死亡的前一天,你因為毒資問題和趙猛起了衝突,將其推下了陽台,回到家中驚懼的你開始吸毒,產生幻覺後打昏了你的妻兒,縱火燒了自己的家。最後,成為了厲鬼的你本能的想要甩掉你是凶手的事實,寄希望於尋找一個假的凶手來使你的鬼魂安寧,但是你死了連你的妻兒鬼魂都不找,隻想著找一個莫須有的死亡原因,豈不是正說明了你的罪惡與故作無知?!”
“閉嘴!”王興和推開自己的妻子,大吼道:“我沒錯,不是我!錯的是你們,是趙猛!”
然後指著自己的妻子,扭曲著麵孔說道:“我吸點毒怎麼了,我有錢不想吸多少吸多少?你還要跟我吵?趙猛更該死,他給我的竟然都是一些次品,所以我殺了他,隻怪他命大,老老實實去死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