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啊,你家還真是挺有錢的,看你的氣質就知道了,嗬嗬,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是嗎,你是怎樣想的?”蕭清朗興趣盎然地追問。
“是個爆發戶。怎麼樣,給我猜中了吧。”她得意洋洋地說。
蕭清朗像被雷擊中。一時無語。
“哎呀,是不是被我的冰雪聰明給嚇住了……”晟希有些暗喜,想不到自己的話會有這般威力。也想不到自己會突然開竅有這般的智慧。
“想什麼呢。我是被你給嚇住了,不過不是你所謂的聰明智慧,是被你的無知淺薄。”
“唉,你不願麵對現實我也不怪你。可你何必打擊脆弱的我呢。我是這麼善良可愛,你也忍心。你這人不太厚道哦!”她小小地鄙視他說。
“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他一反常態一本正經地說。
“不是因為我的善良可愛跟無比的智慧美貌嗎?”她是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也沒說過要追她,隻說要她做他女朋友,而她剛好沒有男朋友,就同意了。
“是因為你這張臉!”他頗有深意地說。
晟希輕呼一口氣,“還真是因為我的美貌啊。唉,長得漂亮也是很困擾的。”
蕭清朗但笑不語。駛車行過甫敞開的氣派大門。將車停在車庫裏。將車門打開,牽了她的手往正屋走去。蕭清朗的家坐落在城郊,這裏稱得上是有錢人密集清一色的別墅區。這裏地方寬敞環境很好,最重要的是院子裏的綠化不錯。晟希笑了笑,“我發現有錢人都愛養鳥弄花。喂,蕭清朗,你家裏也養鳥嗎?”
“這倒沒有,養那個東西幹嘛,不過,你要真喜歡我給你弄兩隻?”
“不用了,又養不肥,不能吃也不能喝,還得喂它們吃跟喝。我爸媽特懶,可能不會幫我喂養,晟涵他,可能也不會幫我養著。”說著說著又有些不開心了。
看她沮喪,蕭清朗握著她的手使了力氣,晟希吃痛,氣呼呼地說,“疼死了,你快放手。我哪裏又招惹你了——”
會生氣就好。他依言鬆了她的手,果然,紅成一片。晟希揉著自己的手背,用自己殺人的目光對他怒目而視。雖然,他早已正視前方不再關注她。
晟希對他小小的不滿也因為踏入了幾乎稱得上富麗堂皇的華麗大廳徹底轉移了心思而煙消雲散。她前嫌不計地扯著他的胳膊,“哦哦哦,我太激動了,從來沒有來過這麼漂亮的地方,你的爸爸媽媽真偉大,居然蓋起了這麼漂亮的房子。”
蕭清朗撥開她的胳膊,“這不是我爸媽蓋的,是建築工人蓋的,他們隻是住進來而已。”
“這樣啊,你爸爸媽媽能夠住進這麼漂亮的房子真偉大!”她想了想換了一個說法。
‘撲哧’一聲,一旁默默無聲地蕭知薈噴笑出聲。“偉大原來是這麼著成就的。這種說法很有見地。”她說著便向晟希看過去,晟希轉頭,就看到一位非常優雅迷人的姐姐坐在落地窗旁的古典華美的貴妃椅上。蕭知薈閑適的坐姿在看清晟希的相貌時就再也維持不住了,她不雅地伸手去擦眼睛,再‘騰’地站了起來。伸出保養得宜的蔥指顫巍巍地指向晟希,“你——她——這是怎麼回事?”她頹然放下胳膊,有些激動地盯著蕭清朗。
晟希望望這個,再看看那個,完全處在狀況之外。但她不想出聲去問。她才不會那麼笨呢,去摻和他們家的糾纏。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找到她了。爸媽再也不會幹涉我什麼了。”他冷冷地說道。
“我不管,你的責任別想推到我的頭上。你憑什麼說她就是她。最多——最多就是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我才不會承認呢!”她不甘心地說。
“那是你的事。”他將頭一撇,不再理會她。轉而對著晟希說,“來,我帶你去我房間看看。”
“哦,好。”她再看她一眼,就隨他上樓了。
留下身後一臉不平的蕭知薈。蕭知薈跳腳,叫囂,“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等著。”
‘砰’地一聲,將她的挑釁阻隔在門板之外。
“晟希知道我們在談什麼嗎。”
晟希心說你們哪裏是談啊,明明是在吵。怎麼,他想將來龍去脈告訴她以後也讓她幫著吵架嗎?於是她的頭就搖得像撥浪鼓,“我不知道,千萬別跟我說,我沒有好奇心。”
她的置身事外,撇得幹淨惹怒了他,他冷哼一聲,“不想知道是嗎,我偏要告訴你,跟我過來。”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扯著她就向門外走去,不理會她的掙紮跟抱怨,在二樓的走道上緊走了幾十步,來到一扇門前,轉動精致的門把,將門打開,推她進去。隨後,自己也跟了進去。她的胳膊由酸痛到麻木。她的眉頭也因此皺得死緊,可不敢開口罵他。因為,此刻的他,盛怒之中,凶神惡煞,一點疼痛算得了什麼,懂得保命才是正道。
許久不見他開口。要不是他的存在感這麼強烈,要不是他們兩個人離得這般近,她差點以為他出去了。
晟希悄悄地朝他看過去,但見他著魔似地緊盯著什麼不放,就像是獵人看到獵物,就像是恃強淩弱的凶惡猛獸看到仍沒有危機意識地小獸,又像是餓急地某人盯著桌上的盤中餐,也像是愛美的人盯著花花服飾。她有些汗顏,因為,她居然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於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赫然映入眼簾的是一副掛在牆上的鑲著邊框的古裝仕女圖,古香古色的。看來有些年代了。不就是一個女人的畫像嗎。有什麼稀罕的,也值得他這般目不轉精地盯著,不容易啊,還能瞧上這麼長的時間,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出於好奇,她上前幾步,想要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瞧出價值連城的意味。心下判定,這肯定是寶貝,否則蕭清朗也不至於有如此如狼似虎的架勢。
待她看清楚後,剛才上前的幾步又惶惶然地退了回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怕一個不小心驚呼出聲。怎麼可能。上麵那張紙畫女子模樣怎麼那般眼熟呢!奇怪了,感覺怪怪的,非常地怪,是在哪裏見過呢。怎麼一時會想不起來呢。她非常不小心地將此疑惑說出了口。
“在鏡子裏見過。”蕭清朗在旁涼涼地提醒她。
“對哦,你不說我還真是想不起來呢。你太聰明了。嗬嗬。”
他聞言隻是默不作聲地望著她。天呢,又來了,又是這種意味不明的眼神。怎麼所有的人都喜歡拿這種眼光看她呢。像是她是什麼弱弱的小白一樣。真是受夠了。等等,鏡子?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同時又想到了什麼,‘噌’地一聲,移到那幅畫前。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再下看看。“不是吧,怎麼長得像我呢……”她欲哭無淚。“難道說,我也是一古人的翻版嗎?”她求助似地看著蕭清朗。
蕭清朗別過臉,平靜地聲音沒有什麼波動,“嗯,你們很像。”
“何止是像啊,簡直是一相模子印出來的。你說,這會不會是我的雙胞胎姐妹啊,不行,我得回去問問媽媽去。”她說是風便是雨的就想當即離開。
蕭清朗長胳膊一伸便攔住了她的去路。“這畫像是兩百多年前的,你告訴我,那個時候你在哪裏?你外婆的外婆的外婆又在哪裏?”
“古——古董?”她有些瞠目結舌。
“外得不知道外到哪裏去的外婆的外婆啊,我是你不知道重到哪裏的重外孫女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晟希有些誇張地撲到畫框上醞釀眼淚。可是還沒有培養出什麼情緒,便被人打斷,“好了,我這可是寶貝,把你的鼻涕眼睛全都收起來,弄髒了我的畫,就是賣你千次也不夠賠。”
晟希這一聽可不依了,“憑什麼呀,我一個大活人還不如一幅畫來得值錢。”
蕭清朗走上前去,拿著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雪白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幾不可見的灰塵。“別擦了,比我臉都幹淨了。”她有些看不下去。這個有些清高自傲的蕭清朗居然也會紆尊降貴如珠如寶地珍視一幅畫。而這幅畫,恰巧跟她長得這麼地‘接近’,她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蕭清朗瞟了她一眼,繼續將注意力放在這幅畫上,直到他認為足夠幹淨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