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南嶺往事

賴何生是孤兒,他的性格比較內向孤僻也就不難理解了,但強子說,賴何生並不是內向,而是不想和周圍的人說話。

強子說賴何生不是內向,因為性格內向的人是不會像他那麼沉著穩重。

但是強子所說的賴何生的這種品質,在我所看來就是高冷,再加高冷,高冷得就像是珠穆朗瑪峰。

從那次強子被賴何生救了之後,他就對賴何生崇拜得不得了,就真的認了賴何生做大哥。

後來,賴何生總會消失一段時間,因此初中沒上完就輟學了。但強子說是賴何生自己不想上了,因為按照賴何生的聰明程度來看,讀書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平時的考試賴何生隨便怎麼考都是第一,當年因為賴何生輟學的事情,在強子他們那一片都傳瘋了,那個初中的校長親自去了賴何生家裏,但是找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賴何生,後來也就不得不作罷。

相比於賴何生,強子則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了,按照強子的話來說,他當年讀書不是很差,而是非常差!

他當時唯一的樂趣就是打架,初中的時候簡直打瘋了,不管他爸怎麼管教就是管不住,後來強子都上人家武館去踢館了,那些武師都不是他的對手。

很多人都懷疑強子是不是有一個神秘的師父,就連強子他爸都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偷偷地跟著一位神秘師父練武。但不管他爸怎麼樣旁敲側擊,就是從這小子嘴裏套不出一個字來。

強子打架達到什麼程度了呢,據強子自己說是他們那個地方的武師全部都和他拜了把子。

接下來的事就很順理成章了,讀書讀成這樣,強子他爸也就不指望這家夥能夠上一個高中或者考上大學了,所以初中勉強畢業後,強子就徹底斷絕了學業。

也是在那一年,強子參了軍。

原本強子說他是不想去當兵的,但是賴何生說,真正的高手都在部隊裏麵,要是強子能在部隊上“打”出頭,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高手。

心高氣傲的強子就被賴何生這一句話給激將了,二話不說就去參軍,當時走的時候強子對所有人一抱拳,沉聲說:“不把部隊上所有人打趴下,我是不會回來的!”

“那你把他們都打趴下了嗎?”我對強子的這段往事特別感興趣。

強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沒有誰是真正無敵的,真正的高手是從來不會露麵。”

據強子說,那時候的賴何生就已經非常神秘了,常年四季都不見人,也不知道他去幹嘛了,不過總會有一些神秘的人來找賴何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強哥,你那時候的功夫到底是誰教的?”我非常想知道,強子那個神秘的師父是誰。

強子神秘的笑了笑,說:“這是一個秘密,不能說的。”

我瞪了他一眼,強子繼續說道:“從那之後我幾乎沒怎麼回過家,一直在部隊,回家的幾次也很少見到賴哥。但唯一一次見到賴哥卻出了大事,差點沒把我嚇死。”

“怎麼了?”我問道,感覺當時肯定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不然以強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怎麼會發出這種感慨。

現在想起來,強子眼眸中依舊帶著一絲後怕,有些忌憚的說:“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那些事是真的還是假的,那一晚,我見到了傳說中的龍!”

“什麼?”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強子,中國的神龍之說從來沒有斷絕過,但從來沒有人真正見到過,所有人對神龍的印象也隻是口口相傳,你如果讓他描述一下的話,他說的和書上記載的,和所有人知道的都是一個樣。

“我現在還不敢相信,那一晚見到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那是我當兵後的第三年回家探親,也就是二零零六年七月十五號,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賴哥好像提前知道我要回家探親,早就在半路上把我攔住了,說是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會有生命危險。我想都沒想,把行禮往他家裏一扔,就跟著他走了。他帶著我坐了幾十個小時的火車,一直到了南嶺,到了之後啥話都沒說,就帶著我往深山老林子裏鑽。我心想,鑽就鑽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部隊裏天天練的就是這些。

整整五天之後,就連我也不知道到底到了什麼地方,隻知道那是一個深淵,看不見底子,當時我站在那裏往下看了一眼,隻感覺陰森森的,寒氣撲麵而來,心裏不由得顫了一下。

賴哥倒也沒讓我做什麼,隻是讓我在一個地方站著,他自己就下了深淵。等他上來的時候,已經是渾身血跡,直接就是一個血人。那一次他差點死掉,幸虧我在部隊學了一點急救的知識,也算賴哥命大,竟然就那樣熬了下來,絕對算得上是醫學奇跡。

就在當天晚上,賴哥昏迷過去的時候,刮起了狂風暴雨,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恐怖的天氣,天就像是破了一樣,腥紅色的閃電撕開了蒼穹,兩人合抱不來的大樹都被風刮斷了。雷聲能把人活活震死,那雨水更是直接往下倒!”

我看到強子的臉上還有著深深的忌憚,額頭上竟然都出現了冷汗,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賴哥都沒有被吵醒,你可以想象他的傷有多嚴重。到了半夜,狂風暴雨突然間就停了。”

我注意到,強子用了“突然間”這個詞。

“當時我記得我看了一下手表,剛好晚上十二點。我走出山洞查看情況,發現了最不可思議的一幕,到現在我還是想不通。”

強子滿臉疑惑,我心想肯定是遇到了一些詭異的事情,這段時間我自己經曆了那麼多詭異的事情,我已經隱約感覺到,強子可能遇到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我走出山洞才發現,外麵就像是沒下過雨,就連樹葉上都是幹的,可當時我帶著賴哥躲進山洞的時候,明明下著傾盆大雨,我被嚇得不輕,好在並不多麼害怕。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個非常洪亮的聲音說:‘請黃龍上天!’

如果你當時在現場的話,你就能感受到那道聲音有多宏亮,這麼說吧,就像是一個炸彈突然在你耳邊炸了一樣,我當時的反應就是一下子趴倒在地上。就在我趴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一條通身金黃色的龍從那個深淵裏飛了出來,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天空中。

那條龍消失的瞬間,傾盆大雨就再一次下了起來。那一次我和賴哥被困在山裏頭十幾天,如果不是我學過野外生存的話,恐怕就死在哪裏了。我問賴哥到底是怎麼回事,賴哥隻是說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想。也就是從那一次之後,我才真正意識到,賴哥不是普通人。你想啊,如果是普通人,能在那樣重的傷勢下活下來嗎?反正我自認為換做是我的話,我是活不下來的。到現在我還沒弄明白,那一次賴哥把我叫到那裏去究竟是為了幹啥,因為到哪裏之後我啥都沒幹,就陪著他在山裏被困了十幾天。

那次回來之後在家裏沒待幾天我就回到了部隊,後來幾次回家也沒怎麼見過賴哥,這一次我還是第二次見到他。”

說到這裏,我總算明白老騙子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說賴何生不是人,或許隻是想表達賴何生和常人不一樣,畢竟老騙子都沒能破解掉的局被賴何生給破了,要是說賴何生是普通人,打死我也不信。

不過有一點我沒有想通,強子和賴何生都不是本地人,但強子說這間房子是他的,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強子又說道:“這間房是我跟部隊上死皮賴臉要的,三年前賴哥來信讓我在這座城市要一間房,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不過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賴哥也就在這座城市住了下來。”

強子和賴何生基本上可以說是親密無間,但是對賴何生的了解也就這麼多,至於賴何生的身世,他也僅僅知道是一個孤兒,多餘的並不知道。

可是現在賴何生和老騙子都失蹤了,我們兩個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個走進了那間臥室,直到那間臥室被拆掉了都沒有發現他們兩個,那兩個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強子說如果一個月後賴何生沒有回來,他就去找賴何生,但我不知道他要去哪裏找。

我小心翼翼的問強子:“強哥,要是死人臉和老騙子一個月後沒有回來的話,那你要去哪裏找他們?”

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覺我應該能找到他,這是一種直覺。老騙子那個人很不簡單,賴哥跟我說老騙子身上有著一股子死人氣,不像是活人,可他的的確確是一個活人,反著我是沒搞清楚,總之那個人很不簡單。”

我有些自責的說:“都怪我,如果那天晚上我不亂跑,死人臉也就不會失蹤了。”

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件事不怪你,賴哥說了,你也是被人利用了,王先生隻是一枚棋子,老騙子見錢眼開,這才發生了後來的一切。”

“到底什麼人才是主謀?他利用我幹什麼,”我有些不理解,我就是一個窮到了極點的苦逼寫手,更是一個女屌絲,沒有一點點利用價值,實在是想不通人家為什麼要費盡這麼大的心思來利用我。

強子攤了攤手說:“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賴哥都不知道的事,我就更不知道了,不過蛇有蛇道,人有人道,總之一個月後如果他們沒有回來,我就去找他們,到時候你就不要在這座城市待了,回家去。對了,那把蝴蝶刀可千萬不能丟,貼身帶著,到時候我想辦法給你弄過去。’

“那不就是一本普通的蝴蝶刀嗎?我高中同學的,真的有那麼厲害?”

強子神秘兮兮的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