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強子一直聊到很晚之後,我才去睡覺,強子說他睡不著,就在客廳裏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我迷迷糊糊的聽到客廳裏有響動的聲音,但由於太瞌睡了,也就沒有理睬。
我起床的時候是早上十點二十左右,但是我在客廳裏沒有看到強子,我想他應該去臥室睡覺了。
胡亂洗了兩把臉,肚子裏空空的,感覺有些餓,可沒有吃的,我隻好下樓去買早餐。
就在這時候,我聽見了敲門聲,我推開強子睡的臥室看了一眼,強子不在裏麵,看來他是出去了。
我打開門的時候,門外站著的並不是強子,而是一個年輕小夥。我警惕的看著他問:“你找誰?”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問:“你是小慧吧?”
“你是誰?”我很好奇他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他笑著說:“我叫徐雲誌,和強哥是戰友,強哥說讓我送你回家,機票都已經訂好了,他有點事,不能送你了,收拾一下東西,我們現在就走吧!”
我有些不相信他的話,就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徐雲誌笑著搖了搖頭,從兜裏掏出來一封信說:“這是強哥給你的信,今天早上他去找我了,你看看,是不是他寫的。”
我狐疑的接過信,不過我並沒有見過強子的筆跡,也不敢斷定這封信是不是他寫的,隻有非常潦草的一行字跡:我去找他們,你回家。
“這下該相信了吧。”徐雲誌笑著說:“沒想到你這小姑娘警惕性還挺高的,對了,強子今天早上走得很急,你知不知道發生了啥事?”
“可能有急事吧,我也不大清楚。”我搖了搖頭,心裏在想,為什麼強子走的時候不叫醒我呢,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而是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看樣子,他今天早上走的很急,難道是死人臉和老騙子那邊出事了嗎?
我現在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這麼多,很多事情都還想不明白。但既然強子現在讓我回家,肯定是遇到了急事,不然也不必用這種方法來通知我。
我轉身進屋拿完了我的東西,原本昨天就已經打包好了的,所以也不怎麼麻煩。
徐雲誌幫我提著行李箱,我們就往機場趕去。
“小慧,你和強哥早就認識?”
“嗯,認識了也有一段時間了。”
出租車裏,我和徐雲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隻是我的思維完全在死人臉和強子身上,心裏有些擔憂他們。
強子說了,一個月之後要是賴何生和老騙子還沒有回來,他就去找,但現在還遠遠不夠一個月的時間,他就急匆匆的走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徐雲誌跟我說了強子在部隊裏的很多事情,原來他們兩個都是在西藏那邊當的兵,關係也是最鐵,然後強子由於表現太過突出,僅僅在西藏那邊待了一年就被調到了別的地方,據說是到了特種部隊。
強子在特種部隊的事情,徐雲誌也是聽別人說的,據說當時在特種部隊,強子也特別能打,就連當時負責訓練他們的老特種兵都不是他的對手,再到後來,強子就徹底失去了消息,徐雲誌也是在不久前才和強子聯係上的,聊了半天才知道,兩個人在同一個城市。
既然在同一個城市,那見個麵還不容易嗎?但是徐雲誌說,他們兩個直到今天早上才見了麵,原本早就應該見麵了的,不過強子又消失了一段時間,這才沒見成。
徐雲誌說的,強子消失的那段時間,便是我正好出事的那段時間,難怪他們沒能見麵,因為在那段時間,我們幾個人都被困在陰間,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出來了,那紅衣女子說都是賴何生的功勞。
一個小時之後我和徐雲誌到了機場,下午兩點的飛機。
徐雲誌是個很開朗的小夥子,不得不說他很健談,因為在這段時間裏,一直都是他在說話,我都沒怎麼說。
最後,他給我留了他的號碼,說是有事情就給他打電話。
我也把我的號碼給了他,讓他要是有了強子的消息就告訴我。
飛機上,我總感覺這件事有些奇怪,強子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他要去找賴何生和老騙子,而是讓徐雲誌來轉達?
這是第一個疑點。
第二個疑點,強子既然留下了一封信,為什麼不直接留給我,而是交給了徐雲誌,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我本來也在懷疑徐雲誌這個人的身份,但是徐雲誌為了表明他說的都是真的,就把他們當兵時候的合影給我看了,的確是強子和徐雲誌的合照,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強子臉上還帶著一絲稚氣,有些桀驁不馴,下巴高高的抬著,遠遠不像我見到他的時候那樣平易近人。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卻看到了強子。
我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小激動,剛要問他,他就給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指了指坐在他前麵的一個人。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嘿,那身打扮,不是老騙子是誰?他對我笑了笑。露出那個大豁牙。
我心裏一高興,趕緊去找死人臉,既然老騙子出現了,那麼死人臉應該也在這裏。
找了一圈我都沒有找到死人臉,心裏有些失望。強子低聲說:“賴哥那邊有點情況,我們這一趟先去甘肅,到地方了再跟你詳細說。”
我也低聲問:“你怎麼不直接把那封信給我?”
強子楞了一下問:“信?什麼信?我沒有給你寫信啊,我打算給你發短信的,沒想到就在飛機上看到你了,怎麼可能會給你寫信。”
我趕緊從包裏把那封信拿出來給強子看:“這封信難道不是你寫的?不是你讓徐雲誌把這封信交給我的嗎?”
強子突然臉色大變,我忙問怎麼了,強子有些慌亂的問我要了一張紙和一支筆,寫完之後遞給了我。
我看到他寫的東西,不由得嚇了一跳。
強子說,徐雲誌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在了西藏,是他親自把徐雲誌的屍體背回去的,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我趕緊在上麵寫道:你確定他真的死了嗎?他還給我看了你們在西藏的合影,跟我聊了很久。
我把紙條遞給強子,他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又寫了幾個字遞了過來。
“這不可能,徐雲誌就死在我的麵前,是我把他背回去的,而且連骨灰都是我埋的,你看到的徐雲誌是什麼樣子?”
我又寫道:“他是個很精神的年輕小夥,板寸頭,眉毛很濃,左臉頰下麵還有著一個黑痣。”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你說的那個人的確是徐雲誌,但是我非常確定徐雲誌已經死了,你現在什麼都別想,先好好休息一下,等到了蘭州我們再詳細談。”
我對強子點了點頭,但怎麼都感覺有些後怕,更多的則是想不明白,徐雲誌那樣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又寫了張紙條遞給了老騙子,問他死人臉在哪兒?
老騙子並沒有回答,而是對著我搖了搖頭,又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我想不明白,老騙子和強子到底在忌憚什麼,既然老騙子已經回來了,那為什麼死人臉沒有回來。
一路上根本就睡不著,大約在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到了蘭州中山機場。
當天晚上我們就住在了酒店裏,老騙子和強子住的是雙人間,我單獨一間單人間。
雖然剛下飛機有些累,但是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死人臉的下落。
老騙子歎了口氣說:“當時老夫和何生兄弟走進去的時候,沒想到那一間臥室再一次發生了變化。老夫本來跟在何生兄弟後麵,但是走了一段時間之後突然間發現,何生兄弟不見了。老夫立即意識到,出問題了。
但是老夫知道,在那間臥室裏不能出聲,所以老夫隻能憑著感覺去找,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何生兄弟。老夫在黑暗中摸索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找到何生兄弟,就尋思著,何生兄弟那麼大的本事都能走丟,我這點本事就更不用說了。”
強子突然怒氣衝衝的問:“所以你就把賴哥一個人丟裏麵不管了?”
老騙子連忙說:“哪能啊,老夫怎麼說也算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老騙子,怎麼會做這麼有損陰德的事呢?我當時隻是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尋思著跑出來搬救兵,所以我就從那間臥室裏給跑出來了。”
我趕緊問:“你是從王先生家裏跑出來的?那棟別墅不是已經拆了嗎?”
強子冷哼道:“你最好希望賴哥沒事,否則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看到老騙子嘴角明顯抽了抽,忙陪著笑臉說:“強子兄弟,老夫會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嗎?”
“最好不是!”強子根本沒有好臉色。
老騙子又對我說:“當時老夫出去之後,並不是到了陽間,而是到了陰間。老夫立即意識到,可能和何生兄弟徹底走散了,於是我一咬牙,就利用八路公交到了陽間,這才找到了強子兄弟。”
強子點了點頭說:“不錯,老騙子說的是真的,後來我發現在我兜裏有著一張賴哥留給我的紙條,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上麵寫著‘甘肅’兩個字。”
說著,強子就把那張紙條拿了出來,老騙子看了一眼,連忙說:“不好,我們上當了!”
“怎麼回事?”我和強子異口同聲的問。
老騙子神色緊張的說:“今晚我們三個人不要分開了,有大麻煩了,沒想到老夫英明一世,卻要在這條小陰溝裏翻船,實在是鬱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