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時候，秦葉說施九感冒剛好，不想讓她出門。石月不理會她，隻管拉著施九往外走，走到路上，自言自語歎道：“人老啦！什麼事都想操心，什麼都想管。”
月亮掛在當空，灑下一路的銀光。有樹的路段，樹影斑駁地伏在地上搖曳；風中，樹木嘩啦啦地翻抖著枝葉；草叢裏，小蟲窸窣，更顯夜的靜謐。
施九想起石風給自己交代的為她和張國良牽線的事，一時想起就總想說點什麼，但她確實不知道從何說起。因為暫時還見不到張國良，隻好先從這邊入手，醞釀了半天，才假裝很自然地問：“二姐，大王莊是不是有個叫張國良的啊？”
“有啊，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他來？”
“哦！我是見你去了趟大王莊，一時想起來這麼一個人。我對那不熟悉，隻聽大哥說有個叫張國良的，因為他也養了很多兔子，聽說養得還不錯呢！你對那人了解嗎？我就想，讓他給大哥傳授點養殖經驗，咱畢竟是新手嘛！”
“哦，那不是問題，大風跟他比我熟，他們是老同學，我認識他還是因為大風呢！這個啊，咱都不用急。他們倆，聯係著呢，今下午大風還讓我幫他還瓦刀呢？”
“誰……還給誰？”施九驚訝極了。
“張國良啊！大風年前借的，今天趁我去就讓我幫他還了。人家都說不要了，他還死心眼，非要我送去。”
施九點了點頭，心裏憤憤地罵石風跟她搶了飯碗，繼而又偷偷抿著嘴笑。笑了一半，又問：“你見到他人了嗎？”
“沒有，他出去了。他家裏人——應該是他家裏人，正在拔兔毛，我看了一會兒才回來。你別說，這拔兔毛還真講究。”“家裏人？你說他老婆嗎？他不是還沒有結婚嗎？”施九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話說得很大聲。
石月也驚訝：“你怎麼知道？”“大哥說他還沒結婚呢！”施九說到這，突然住了口。
“大風經常跟你提他？”
“偶爾，隻是偶爾。”施九不自覺偷偷撓了撓頭，要現在跟她說明情況，她還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