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你有沒有聽到草叢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啊。”經曆了剛才那件事的江心雪現在格外膽小,害怕地看著美玲。
美玲拍了拍她的手,說:“可能是一些流浪貓流浪狗什麼的躲在草叢裏吃東西吧,先別管這些了,我們先送你回家。”
江心雪點了點頭順從地跟著美玲回了家,看著美玲挽著田路的手走遠後,江心雪又打開了門走了出去,來到了方才有異響的草從前站著。
站在那茂密的有些過分的草從前,江心雪有些害怕,可好奇還是戰勝了害怕,顫抖著手輕輕扒開了草叢。
想過無數種可能的江心雪沒有料到,草叢裏麵竟然是全身是血的任魁和一個奄奄一息的妖怪。
眼睛赤紅的任魁抬頭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江心雪,停下了動作,隻是那尖利的牙齒還留在那妖怪的脖子裏,身上的血跡也還沒來得及打理。
江心雪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麵,黑白的畫麵裏能夠清晰的看到任魁的臉,那時候的他也在吸食一個妖怪的精元,隻是不同的是,那時候的他並不是在草叢裏。
“任魁,你在做什麼。”江心雪剛說完,熟悉的疼痛又襲來,頓時沒了意識軟到在地。
任魁連忙把手中的妖怪扔了出去,衝上前扶起江心雪,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手心貼在她的背上不斷給她輸送著妖力。
過了許久,江心雪才有了意識,睜開眼看到自己在渾身是血跡的任魁懷裏,江心雪連忙把他推開,害怕地站在一旁。
一時沒有防備的任魁被江心雪冷不丁地一推,沒有掌握好平衡倒在一旁的地上,看著江心雪站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眼裏全是恐懼,任魁的心理一疼,
“心雪,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任魁連忙往前走幾步想要抱住江心雪,
江心雪往後退了幾步躲開任魁的手,巴掌大的臉上寫滿了恐懼,顫抖著聲音說:“不是我想的哪樣,不是我看到你殺人嗎。”
看到江心雪這麼害怕自己,任魁心裏也不好受,顧念著江心雪害怕,也不敢往前走,站在離江心雪幾米遠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說:“心雪,你不要害怕,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
江心雪心神一動,許是想到以前的事情神色有些動容,任魁一喜,可是隨即,江心雪就說:“我親眼看到你在我眼前殺了人,我又怎麼能不害怕,你不僅殺人,你還吃人,任魁,你就是個怪物,怎能讓我不害怕。”
任魁有些手足無措站在那裏看著江心雪,嘴裏不斷說著甚至有些哀求地說:“心雪,求求你,不要怕我好不好,我這樣做都是有苦衷的,我真的不會傷害你,你不要怕我。”
江心雪臉上一熱,眼裏已經掉下了淚水,“你有什麼苦衷會做出這種事,任魁,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知道我剛剛為什麼暈倒嗎,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個畫麵,當時也是你在吸食一個妖怪的精元被我撞見,我記得當時你也是這麼跟我說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可是現在呢,你又在做些什麼。”
任魁搖頭,眼眶微紅,“心雪,你要相信我,我會這樣做真的是身不由已你願不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
見江心雪低著頭沒有說話,任魁大膽地慢慢走過去,拉起江心雪的手,被江心雪狠狠一甩也不在意,喘著粗氣低頭緊緊看著江心雪。
“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我的身世對不對,因為這是一段我根本不想提起的事,從小我就被別人稱為怪物,你能想象到嗎,在我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有其他的小孩在跟在我的身後不斷地用石塊用木棍欺負我。”
聽到這裏,江心雪抬起頭神色有些動容地看著任魁,任魁苦笑一聲,接著說,“那時候根本就沒有會憐惜我幫我,別的小孩子受了委屈會撲進爸爸媽媽的懷抱裏,可是我受了委屈隻能自己扛著不能告訴任何人。”
說到這裏,任魁手上一熱,看到是江心雪猶猶豫豫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衝她笑了一下,說;“那是小時候的事情,現在已經沒事了,真的,我爸爸是一哥妖怪,媽媽是一個人類,很狗血的人妖戀對不對,按照童話裏應該有一個完美的結局,可惜現實並不是童話。”
“他們相愛了,突破了重重阻礙在一起,直到我媽懷孕,跟正常的人類不一樣的是,我在我媽的肚子裏整整呆了一年,人類是懷胎十月而妖精則是懷胎15個月,我剛好處在他們中間這也注定了我是一個不人不妖的怪物。”
說到這裏,任魁的聲音有些激動,“我出生後,原本以為會生下一個小妖怪的父親受到了極大的落差,甚至就這樣把我們母子兩個扔下獨自返回妖界娶妻生子,很搞笑對吧,他們眼裏的真愛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不過一個畸形的孩子就把他們所謂的真愛衝破了。”
“爸爸走後,媽媽認為是我的出生帶來了這些不幸,每天也不管我,隻有在打罵我的時候臉上才會有一些笑意,我以為我的人生也就這樣長大了,可是不幸再一次降臨,隨著我的長大,我發現我的身體有一些一樣,隻有吸食妖怪的精元才能活下去,所以才有你現在看到的這一幕。”
“心雪,求求你,不要害怕我,我真的是被逼無奈。”任魁眼眶微紅,懇求道。
聽了任魁的話,江心雪臉色微動,這件事也不能怪任魁,他也是個可憐的人,歎了口氣,江心雪說:“我沒有害怕你,我隻是覺得有些生氣,以後你不要再做這些傷人的事情了,他們都是無辜的。”
任魁嗤笑一聲,說:“你以為我殺的都是什麼妖怪,他們平時壞事做盡,哪裏無辜,他們都是罪有應得,死了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