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我單獨和他說會話。”秋心看著身旁的侍衛說道。
看著侍衛遠走,秋心這才坐在了院子裏的板凳上。看著那個臭小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
臭小子猶豫了一會,手不停的揉.捏著衣角眼睛盯著腳麵聲音微弱的說道:“大家都叫我小叫花。我沒有家。”
秋心心裏一緊,這孩子看起來同春藤差不多年歲,一雙鞋子不僅不合腳,鞋頭磨破了許多。腳趾在外看的清清楚楚。雖然是個圓臉,可身子,卻肉眼看的見的單薄。
“你自己都沒有家,那這貓怎麼會是你的呢?你怎麼知道,貓在這,你又是怎麼進來的。前門,我已經命人封鎖了,後院也沒有門。”秋心不解的問道。
“這貓,算是野貓。後巷很多這樣的貓,平日我要了吃的,有剩餘的,就拿來喂他們。跟我都可親了。昨天我親眼看到這貓順著院牆爬進樓裏了。今天就聽見說貓妖殺人。看著官兵將這裏圍住,我怕你們說的就是小黑。所以翻牆想進來看看,就在牆頭聽見小黑叫了。沒想到這麼倒黴,一進來就被抓住了。大人,小黑不是貓妖。它乖巧的很。”小叫花有些著急的辯解著。看樣子對這貓是真的喜歡。
“你說,你親眼看到這貓上了樓?”秋心回想著小叫花說的話,疑惑的問道。
“是呢大人,我知道這裏的院子裏有廚房,所以這些貓兒經常在後巷躲著。可大多數都隻是在牆角貓著。昨夜我沒有地方去,於是就在後巷裏找這些貓貓。那個小黑就感覺很煩躁,總是想往牆頭爬。 我怕它被人打,幾次想喊它下來,可是它都不理我,後來我看它爬在那塊,最後被樹擋著,我也就看不到了。”小叫花指了指不遠處的地方。
秋心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果然是那顆槐樹,影影約約可以看到是霜兒的房間。
“你還記得,是什麼時辰的事情嗎?”秋心追問。
“約莫子時末吧,反正天已經很黑了。”小叫花一五一十的說道。
秋心點了點頭,看來和自己推斷的不錯。但更重要的是,這個凶手,有備而來,並且對於後巷的貓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才會想出用這招來。
“平日,你可還知道都有什麼人,去喂這些貓嗎?”秋心想了想,試探的問道。
小叫花搖了搖頭道:“我居無定所,也都是三兩天來看一次這些貓兒。並未瞧見有誰喂養它們。大人,你真的要殺了小黑嗎?”
秋心看著小叫花的眼,帶著一些哀求的神色看著自己。搖了搖頭道:“它是無辜的,隻不過,暫時不能放它走。這裏死了人,得查清楚案件再說。”
小叫花懵懂的點了點頭。“喵嗚!”籠子裏的小黑看著二人在自己麵前對話。不免有些著急的叫出了聲。好像要參與進來一樣。
小叫花將自己的手探進籠子裏,那黑貓親昵的站了起來,用圓圓的腦袋蹭著小叫花的掌心。
秋心見到此情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急忙站起來道:“你幫我個忙。”
小叫花一臉疑惑的看著秋心,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聽秋心走上前在他耳邊耳語一番。這才露出笑意。
秋心一人回到大廳,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詢問完坐在一旁。各個麵色憂愁。
見到秋心進來,那老.鴇連忙上前問道:“大人,怎麼樣了。我們這些姑娘,可都是無辜的啊,死了人,我的損失最大,該說的我們都已經說了。您快些處置了那貓好了。”
“我已經細細查驗過,並非是貓幹的,而是有人以貓妖之名殺人,故弄玄虛罷了。我先排查你們一夢樓的人,你也不想我處置了貓,凶手還逍遙法外吧,萬一還有姑娘因此而亡呢?”秋心並未理會老.鴇,徑直走上前去拿起鍾阿力記錄的冊子。翻看了起來。
“我方才排查過,死者霜兒,應該是昨夜子時至醜時之間死亡的,但是凶手,應該是霜兒進房間之前就藏匿在了她的屋子裏。所以,昨天夜裏,在一夢樓跟客人在一起的姑娘,連同自己的客人,可以排除嫌疑了。”秋心默默看著冊子說道。
坐在一側的姑娘們聽聞,大部分歡喜的叫出了聲,興高采烈的私語著。
而明顯,有幾個姑娘,看起來麵色就不大好了。
“除了方才我說的這個之間段的姑娘之外,其餘的站到這邊來。”秋心抬頭眼神淩冽的看了眼眾人道。
很快,有四個姑娘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而秋心注意到,這四個姑娘裏,有一個,看起來氣質出眾,如同在一堆五彩斑斕的花朵中,突然出現一朵顏色清麗的玉芙蓉那般讓人眼神不由的被吸引了過去。
“你叫什麼,昨夜這個這個時辰內,去幹嘛了?”秋心看著那個氣質出眾的女子,上前問道。
“奴家洛竹。昨夜奴家被柴員外,接去別院聽曲了。今早才被送回來,這些媽媽都是知道的。我與霜兒平日算是好友,大人一定要抓住凶手啊。”洛竹說起話來,語氣不緊不慢。麵色坦然,給人一種氣質出塵的感覺。絲毫不像是青樓裏的豔俗女子。
“哎呦我說大人,這可是我的心肝。她是最乖覺的。平日也是最膽小的,見不得血腥呢,昨個我親自安排她被接走的。”老.鴇見狀,連忙上前替洛竹說著話。
秋心點了點頭,看樣子,的確與她無關。秋心便看向第二個女子。
正當眾人看著秋心問話之時,卻見三五隻顏色不同的貓,從大門跳了進來。
眾人嚇得驚聲尖叫起來,互相抱作一團,看著這些貓,三魂丟了七魄。
“貓!是貓!救命!救命啊!哪來這麼多貓!是不是貓妖索命!救命啊大人!”
一時間,所有姑娘臉色大變。秋心側眼看了下那個洛竹,見她麵色微微一變。向後退了兩步。
突然那幾隻貓,有一隻身材滾圓的橘色花貓不知何時,躲在了洛竹腳下,用腦袋蹭著她的腳。
而洛竹的表情,逐漸凝固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