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緊盯著洛竹腳下的橘色花貓,一時間都愣住了神。
“哎呦,你們,怎麼都看著啊,快把那小畜生趕走!快點啊!”老·鴇朝秋心身後的侍衛大喊著。
卻見洛竹緩緩蹲下了身子,伸出白皙修長的手親呢的摸著那橘色花貓的腦袋。那橘貓也絲毫不認生。瑟縮在她腳邊哪裏都不肯去。
“無礙的媽媽,方才大人不是說了,與貓無關。”洛竹淺淺一笑,安撫著老·鴇。
“ 又是你!”秋心身後的侍衛眼尖,在門外看到探頭探腦的小叫花,一臉慍怒的走上前去,一把薅住小叫花的衣領。
小叫花原本就瘦弱,被侍衛輕鬆拎進了大廳內。
“大人,大人救我!”小叫花見狀連忙朝秋心呼喊。
秋心趕忙製止道:“放開他,是我讓他來的。”
侍衛一聽,這才鬆手,小叫花連忙躲去秋心身後。秋心看了他一眼,讓他坐在了一側的凳子上。這才繼續問話。
“洛竹姑娘跟這些貓很親近?”秋心開門見山的問道。
“洛竹素來喜歡這些貓兒,偶有閑暇,在後巷有見過這些貓罷了。”洛竹絲毫不掩飾她與這些貓見過並且熟絡的樣子,一雙眼睛真摯明亮的看著秋心,絲毫沒有閃躲。
秋心在她的眼裏看不出任何怪異,隻得點點頭。轉向其他三人。
“你們三個,昨天這個時辰,在哪裏?”秋心回頭,眼神淩冽的看著三人。
那三人爭先恐後的對秋心解釋,其中兩人是來了月事,提前跟老.鴇請了假,隻在門外攬客,招客給過往的客人陪著笑臉便好。
而最後一人,是新來的姑娘,什麼都還不懂,昨個並未讓接客,而是跟著老.鴇學規矩。
這樣一來,看起來所有人,幾乎都有時間證據。這四個姑娘,當時都是有人作證不用在樓內。而其餘的姑娘,在那個時間段,基本全都有客人相陪。
要做到潛入霜兒房裏等她睡下,殺害她,並且布這個貓妖局,確實不可能。
最關鍵的是,那個凶手,是怎麼離開屋子的呢?
“大人,依我說,我這裏的姑娘都是知根知底的,客人也都是有頭臉的人物。必然是貓妖作祟,殺了那貓,一定就好了。再說了,穀子不是看見那貓變得很大的樣子一閃而過麼!”老.鴇仍舊不相信是人作案。用誇張的語氣說道。
秋心瞥了她一眼,無奈搖了搖頭道:“穀子看到的巨貓影子,是桌麵上的燭台,那隻黑貓從桌子上跳過之時,光影投射,反射在門上的影子。因為距離的原因,所以影子被放大甚至扭曲。所以看起來與正常貓顯得不一樣。你若不信,夜裏我讓人還原一下你便可以看到。”
“可是大人,我們靠近屋子的時候,蠟燭是滅了的啊。”穀子怯生生的看著秋心說道。
秋心聽聞,倏地抬起了頭,看著穀子。一字一頓問道:“你的意思是,貓影子過後,蠟燭滅了?”
穀子點了點頭道:“我看到那隻貓影後,嚇得閉上眼,大喊了一聲。隨即再睜開眼,就看清楚門窗上的血跡了。同時屋子裏,就沒了光。”
秋心仔細思量著穀子說的話,看來,這個凶手,一直到大家推開門,才離開的。
“你們推開門以後,有沒有搜尋房子裏麵?”秋心追問。
穀子搖了搖頭道:“看到霜兒姐,嚇都嚇死了。誰還敢搜啊。”
“就是說呢大人!我讓那三個護院將貓抓起來送去後院的。當時穀子就在房子邊上守著,誰都沒讓進去。”老.鴇插話道。
秋心掃了一眼眾人,全然都是一副焦急的樣子。唯獨那個叫洛竹的麵色平靜。
而看起來最為不安的,便是之前那個多話的藍衣女子,叫小雨的那個。正拉著隔壁女子的臂膀,嘴裏嘰嘰喳喳念個不停。
這個案子,還真是棘手。秋心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所有人,沒我的允許,不許出一夢樓。阿力,你去排班命侍衛輪流換守。若有可疑人,直接抓起來。”
老.鴇見秋心要走,立即上前拽著秋心說道:“大人,那貓怎麼辦啊!”
“貓?那隻黑貓就先帶回衙門。待案件查明在做定奪。”秋心回道,眼神對到了一旁的小叫花。眼裏滿是感激。
“你把其他貓轟回去吧。這個給你。”秋心從錢袋拿出一點碎銀子,塞給小叫花。摸了摸他的腦袋。拿起方才的冊子。準備先回衙門在。
“大人,您就這樣走了啊!我們... ...”那個叫小雨的站起來,惶恐不安的看著周圍。咽了咽口水,一副忌憚什麼的樣子。
“若果你們不願意待在著,那跟我回大牢也行。反正案子破了就放你們回來。”秋心看著這些女子冷冷的說道。
眾人一聽,連忙搖頭擺手。去大牢,這案子要是不破,那豈不是住在大牢回不來了!
秋心見狀,帶著其他人馬立即出了一夢樓,這案子蹊蹺的很,好在讓阿力等人將方才那些女子的時間線和與霜兒的關係都記錄了下來。
此刻的她,需要靜下心來仔細將所有事情捋一遍,再去尋找線索。
“轟隆!”
天空一個炸雷,瞬間大雨滂沱傾瀉而下。“大人,我去趕輛馬車來吧,這雨太大了,你騎馬不安全。”方泉知道秋心騎馬的本事是剛學的。不太放心。
秋心點了點頭,便站在了不遠處的屋簷下,等著方泉去趕馬車。
突然,一陣貓叫,吸引了秋心的目光。放眼望去,隻見那個小叫花,胳膊上架著兩隻貓,肩膀上還扛著一隻。正避開雨,往後巷子的方向趕去。
“小叫花!”秋心大喊一嗓子,想喊他一起避避雨。
小叫花沒有聽見,一溜煙跑進了巷子裏。秋心左右看了一眼,方泉還沒來。無奈便追了上去。
卻見小叫花走到巷子不遠處,將那幾隻貓兒一個一個塞進一個木頭框架的小草屋子裏。看樣子,是這些貓臨時的居所。
大雨衝刷在他單薄的身上。秋心看著他,忙完這一切,這才躲在一旁的屋簷下。身上沾了雨水,不免有些發冷,顫抖的瑟縮在一邊。
秋心突然想起,他說的那句沒有家。心裏不免有些觸動。走上前去,一把拽起小叫花。
“大人?”小叫花驚訝的回頭看著秋心滿臉的雨水。
秋心連忙拽著他的胳膊道:“你跟我來吧。”
小叫花沒有閃躲,任由秋心拉著出了巷子,方泉恰巧趕著馬車到了方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