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陶真終於知道了裴庸被殺的過程。
她想到了什麼:“你之前提醒我小心,就是小心太後嗎?”
燕白祁點頭:“是,你和裴湛回來,本身就是太後的眼中釘肉中刺了,而且……”
而且裴庸死後,他一直心神不寧,他試探著將這件事告訴過皇帝,可是皇帝叫他不要多想,沒多久,就派他去燕北,之後太後離京,太子禁足,一係列的事情發生的都太快,他也沒能好好的仔細想想,裴家的事,到底是怎麼樣的。
燕白祁說:“我父皇在利用裴湛,他縱容太後殺人,裴湛不會真心效忠他,父皇多疑,不會留一個這樣的人在身邊,而太後更是恨不得將裴湛除之而後快,裴湛完了。”
他對陶真道:“跟我去封地吧,我們可以在那裏生活,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們的。”
陶真沒理,她問:“你看見太後殺了裴庸,那裴煥呢?”
燕白祁皺眉,有了幾分怒意:“你還想著他?”
陶真不知道燕白祁還是個戀愛腦,這種時候了還在想這個,她又問了一遍。
燕白祁沒好氣道:“我沒看到有人殺裴煥,而且他根本沒死不是嗎?”
“你怎麼知道?”
燕白祁冷哼:“我被擄走那次,我跟你們說我是在看花燈,其實不是,那天我看到了裴煥,他站在那對我笑。”
裴煥不隻是對著他笑,還對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燕白祁當時並沒有多想,因為陶真怕鬼,他也被影響多少有人忌諱,還以為是見到鬼了,宴會上都心不在焉,可是後來想想,怎麼會有鬼呢。於是宴會結束後,他才想著再回去看看,結果就被莫名其妙的抓走了。
擄走燕白祁的是燕懷瑾,那件事果然有裴煥的手筆。
裴煥和燕懷瑾勾結,時隔五年再次回來,誰知道他要幹什麼。
自那之後,燕白祁一直心神不寧。
陶真站在窗戶邊,看著院子裏的一棵樹發呆。
裴煥到底是要幹什麼?
還有裴湛,陶真知道他在神神秘秘的做什麼,可是這一次的事發突然,如今宮裏又是那麼個形式,她不由的擔心。
她忽然回頭看著燕白祁,燕白祁正在想什麼,被她一看,頓時一個激靈:“看我做什麼?”
陶真道:“當初你為什麼要對付裴家?隻是因為陶真嫁給了裴煥?”
顯然不合理,高貴妃不是傻子,她巴不得原主嫁給裴煥,怎麼會跟著燕白祁胡鬧。
燕白祁道:“是我母妃同意的,而且當時……”
他想到了什麼,抬頭看著陶真道:“是你父親提議的。”
陶真心想,果然是陶家。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陶潛是為了什麼做這些事,也不知道他是誰的人,從表麵上看他是堅定的二皇子黨,可若是仔細想就真的不是,若是有魏成的支持,燕白祁奪嫡的勝算會很大,可他卻毫不猶豫的弄倒了魏成,這顯然是自相矛盾的。
而且,裴家當時也沒礙著他的事,原主嫁到裴家反而對他是有好處的,可他下手快準狠,一點不拖泥帶水。
如今陶真明白了。
陶潛根本就不是燕白祁的人,他是太後的人,一直都是。
當時裴家父子研製出了解藥,太後他們就下手了,而陶潛也是其中的一環。
這麼一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解釋通了。
……
太後垂簾聽政的第二天就任命了一些官員,其中就有陶潛,這正好佐證了陶真的猜測
就是不知道裴湛他們怎麼樣了,陶真需要進宮去,就算報不了仇,她至少得救裴湛出來。
可是宮中如今都是太後的人,怎麼進去是個很大的問題。
陶真轉頭看著燕白祁,燕白祁被她看的心慌,他咽了咽口水的:“怎……怎麼了?”
陶真道:“你既然能從宮裏逃出來,想必也知道怎麼進去吧?”
燕白祁“……”
就算死,他也不會去救裴湛。
陶真道:“你不去的話,我就把你交給官府了啊。”
燕白祁震驚:“你當真如此絕情?”
陶真看著他。
他知道陶真這人陰狠毒辣,若是他不去,陶真一定會把他交給官府,而且他也很想知道高貴妃的情況。
他一咬牙道:“我可以回去,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陶真道:“如果是讓我跟你走的之類的廢話就不要說了。”
燕白祁道:“我知道我們完了。”
他苦笑一聲道:“如果母妃活著的話,我想帶她走,以後我們會離開京城去封地。”
陶真點點頭。
裴湛情況比外麵想的好一點,還被囚禁在宣德殿,皇上情況還不好,在太後徹底穩固地位,將朝堂徹底握在手裏之前,他要保證皇帝活著。
當然了,皇帝醒了也沒事,因為整個宣德殿,甚至是整個皇宮都在太後的掌控之下,若是皇帝醒了,她有的是辦法讓他繼續“昏迷”。
而國不可一日無君,今天早朝就有人提出要新立太子。
太子的人自然不樂意,可是太子已經死了,燕白祁逃了,皇帝昏迷,為了朝堂穩固確實該重新立一個太子,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皇帝孩子並不多,成年的,隻有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拋開體弱多病的五皇子,就剩下六皇子和八皇子。
可六皇子的行事作風實在荒唐,那麼就隻剩下了八皇子……
許禦史堅決反對,他認為八皇子名不正言不順,太子是死了,可是殺害他的凶手還沒找到,不能單靠一麵之詞就說秦王是凶手。
而且皇上還在呢,沒有人有權力代替他擅立太子。
許禦史的話得到了一眾老臣的支持。
以陶潛為首的一些太後提拔的大臣,卻認為太後說的有道理,就在這個時候,太後拿出兩本密函。
“這是陛下昏迷前,燕北傳來的消息,諸位愛卿看過之後再說吧。”
當時就有人懷疑過皇帝忽然昏迷是因為什麼,現在看到了密函,都明白了。
密函是葉將軍和薑監軍寫來的。
因為和達塔人的矛盾,赫連軍擅自出兵草原,不顧勸阻,違反軍令,甚至還出手打傷了一位副將軍。
這是第一本密函,而第二本密函也是燕北的,上麵清楚明白的寫著,赫連軍聯合燕北王造反……
諸位大臣麵麵相覷,臉色都很嚴肅。
就連許禦史也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