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正在做衣服,看到陶真來了剛想說話,陶真關上門道:“娘,我要去府城一趟,如果以後任何人來問你裴湛的事,你就說他去府城了,已經許久沒回家了,其他的你也不知道。”
裴夫人驚道:“是不是阿湛出什麼事了?”
陶真搖頭:“他沒事,就是有人問的話,你就這麼說。”
裴夫人點點頭,擔憂的看著她:“阿真,你沒事吧”
陶真:“我沒事,這不是年底了,我要把養殖場的豬都賣掉,蔣二哥在府城呢,我要跟他商量商量。”
裴夫人半信半疑。
陶真笑著說:“有什麼事,你就去找王三給我捎信,另外我覺得流放村不太平,年前你就不要再回去了。”
陶真安排好這些就出來了,下了樓,她看見裴夫人還站在二樓的窗戶邊看著她。
陶真衝她揮揮手,便上了馬車。
寧州到府城的距離很近,可今天剛下了雪,路還十分難走,一直折騰到傍晚,他們在到了府城,
路上,陶真還一直在盤算著,心裏慶幸裴湛易容了,不然就這麼回來,怕是凶多吉少。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燕白祁想金屋藏嬌啊?”
陶真探出頭看了一眼,府城很大,有些地方她也沒去過,比如這個地方,看房屋什麼的到都是富貴人家住的。
聶飛沒吭聲,陶真也沒在說話,她今天跟裴夫人都說了,裴夫人肯定讓王三捎信給府城,那時候裴湛應該就知道了。
她到是也不擔心燕白祁對她做什麼,燕白祁還不會那麼下作。
等她下了馬車,被帶到一個清幽的院子的時候,陶真覺得臉都被打疼了,她不可置信的問的聶飛:“還真是金屋藏嬌啊?”
聶飛舒了口氣:“請!”
院子到是不錯,裏麵還有一個老媽子,一個婢女,陶真看到她們兩個就覺得心涼,燕白祁什麼意思?做好長期讓她住在這的打算了?
這算什麼?包養?
“奴婢叫碧水,小姐有什麼吩咐盡管與奴婢和張嬸說。”
陶真看了這婢女,長的十分清秀,是很上乘的樣貌。
“聽口音你是京城來的?”陶真問。
碧水點頭:“是。”
陶真正要說話,就發現碧水在發抖,陶真狐疑:“你抖什麼?是很冷嗎?”
碧水撲通一下跪下道:“奴婢不是,奴婢該死,請小姐責罰。”
陶真“……”
陶真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有那麼可怕嗎?
她眯著眼睛看碧水:“你怕我?”
碧水頭都磕在了地上:“奴婢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怕。
陶真自認為自己本身是沒什麼問題的,之前沒人覺得她可怕,這個碧水又是京城跟來的,那問題就出在原主身上了。
“你以前見過我嗎?”陶真問。
碧水不說話,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
原主這個人,陶真以前覺得她可憐可恨,被燕白祁和她親爹給賣了,可是後來又覺得她戀愛腦有些瘋,不過對她這個人,陶真非常有興趣,而且多了解一點總是有好處。
“什麼時候?當時我在幹什麼?”陶真問。
室內很安靜,陶真能看到碧水的身子在微微的發抖,甚至能聽到碧水牙關都在打顫。
陶真“……”
不是,原主不是個沒了娘,爹又不疼不愛被繼母欺辱的小可憐嗎?看碧水這樣子,好像也不是啊。
原主這麼可怕的嗎?
“我餓了,有什麼吃食嗎?”陶真問。
碧水忙點頭:“有的,奴婢這就去準備。”
碧水如蒙大赦的起來出去了。
陶真看著她出去時候,大大的鬆了口氣,就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頓時眯起了眼。
她對原主越來越好奇了,算了,等日後慢慢的問吧。
第一天,燕白祁沒來,陶真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沒有太陽,又陰又冷。
陶真穿好衣服準備出門,聶飛攔住了她。
陶真笑道:“燕白祁說不讓我出去?”
聶飛搖頭,這到是沒有。
陶真說:“我有事要去辦,必須要出門,你如果做不了主,現在就去請示他,我就在這等著。”
聶飛便派人去了。
…
許雲知剛給燕白祁搭上脈,燕白祁就問:“如何了?”
許雲知說:“殿下身子沒什麼問題,不過以後要好好的養著。”
燕白祁嗤笑一聲:“好好養著啊。”
他忽然道:“有點想喝冬瓜排骨湯。”
許雲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說這麼一句,不過看燕白祁的神情,不是跟自己說的,應該是隨口感慨一句,便沒有接話。
這時候,門外有人進來,在燕白祁耳邊說了什麼,燕白祁看起來心情不錯,笑道:“可以出去,不過告訴她一聲,我要喝冬瓜排骨湯。”
那人點點頭就出去了。
許雲知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多想。
許雲知走後。燕白祁也出門了,他要去看看那兩個活下來的書生,問問那些陰陽臉黑衣人的事情。
聶飛得到了答複,便告訴了陶真,陶真一愣,抬走看著他:“他要喝湯跟我有什麼關係?”
聶飛看著她。
陶真道:“好吧好吧,我答應了。”
出門的時候,碧水和聶飛都跟著,陶真先去奶茶店看了看生意,如今這個季節,外麵很冷,逛街出門累了,就想喝口熱乎東西,故而奶茶店裏麵的人到是很多,府城學院的書生們也多。陶真找了個位置坐下,就聽到他們在討論去國子監這些學子們被殺的事情。
說什麼的都有,說到最後,他們就提起了要去府城衙門靜坐。
陶真無聲的歎了口氣,這時候,她要的東西好了,那人將東西放在桌上,陶真順著他的手往上看,就對上了一雙漂亮的眼睛。
她不動聲色的喝了牛乳,起身道:“我去茅房,你們不要跟著。”
碧水看了看聶飛,聶飛看了一眼陶真,陶真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聶飛點點頭。
碧水有點不放心,如果陶真丟了,她吃不了兜著走,可讓她現在跟上去,她又不敢。
聶飛見她坐立不安,實在沒忍住道:“她不會跑。”
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裴夫人和裴恒還在寧州,陶真沒有那麼蠢,這一點的聶飛和陶真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