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從後麵繞到了鋪子裏,這是一個雜物間,堆放著店鋪裏所需要用到的各種工具,空氣中還有一股奶茶獨有的香味。
裴湛站在桌子前,詫異的看著她:“你怎麼會和聶飛在一起?”
時間太短,王三的消息還沒有傳來,裴湛還不知道她被燕白祁帶走的事情。
陶真看著他的眼睛道:“你聽我說。”
她簡短的把事情經過一說,裴湛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但是他並沒有怪陶真。
“他會不會對你不利?”裴湛問。
陶真不知道他問出這話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總歸是不太愉快的,換位思考,陶真也不會高興。
“他應該被什麼事情絆住了,還沒過來。”
裴湛長吸了口氣道:“我讓人暗中保護你。”
陶真沒有拒絕。
“你萬事小心。”
陶真出了門,裴湛的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眼睛泛紅。
他不氣陶真,他氣的是自己。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自己要被陶真保護,可他卻保護不了陶真,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終於明白,陶真當初拒絕他時候說出的那番話,真是一個字都沒說錯。
他太無能了,無能到什麼都做不了。
隻能像個懦夫一樣躲起來,為人魚肉。
裴湛長長的舒了口氣,壓下了心頭的那股憤怒,轉身出了門,去了秦岩的住處。
秦岩正在鼓搗不知道什麼東西,這個人家裏也是學醫的,但是秦岩主攻的方向和正統的醫學完全不同。
裴湛懷疑,當初秦家選那個弟弟去京城,也不完全是因為那個女人的關係。
“去了?”秦岩頭也不抬的問。
裴湛應了一聲,早上秦岩出去買東西,看到了陶真,又看到了陶真身邊的聶飛,感覺不對,才叫了裴湛去奶茶店等著。
“燕白祁把陶真抓走了?”秦岩問。
裴湛沒回答他,隻是問:“燕明修留下的人我可以用嗎?”
秦岩抬頭,笑道:“當然可以了,那是留給你的人,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裴湛點頭,眼神很冷的笑了一下:“好。”
…
聶飛不明白一個女人為什麼能做這麼多事。
這一天,陶真真的是去賣豬肉了,她跑了好幾個酒樓,重點推銷豬肉,甚至還做了幾道好吃的豬肉菜。
隻有一家酒樓決定要幾頭豬試試看,好幾家說要考慮考慮。
回去的時候,天都快黑了,陶真沒吃飯,去了瑞福樓,碧水心細,沒忘了冬瓜排骨湯,可是她不敢和陶真說,便提醒了聶飛一句,聶飛也想起來了,就和陶真說了。
陶真道:“這有什麼難的。”
她把瑞福樓的小二叫過來說了一聲,瑞福樓的小二也認識她,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做好。
碧水心裏泛起了嘀咕,如果她理解的不錯,二殿下可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燕白祁是什麼意思,冬瓜排骨湯是做好了,瑞福樓的大廚手藝相當不錯,等燕白祁忙碌了一天,回到王府的時候,就喝到了,但是臉色不是太好看,盡管如此,還是都吃了。
他們這一天並不順利,甄應天隻是沉默,雖然斷了兩根肋骨,但是勉強還算是個人,那個楚成林就完全跟個瘋子一樣,怕人,怕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叫他大喊大叫。
楚成林是毀了,幾乎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可偏偏就是這兩個人才知道事情的經過。
燕白祁煩躁的揉了揉頭。
燕北王府另一邊,一個人跟著青雲,悄悄進了燕西樓的院子。
陶真賣了幾天豬肉,便不去酒樓了,開始往府城的菜市場跑。
近水樓台先得月,府城的菜市場並不缺牛羊肉,價格雖然不貴,但是尋常百姓家還是吃不起,他們吃的還是豬肉或者雞肉。
陶真看了一眼,又問了許多,如果是以前,肯定是找蔣二哥聊,可是蔣二哥現在沒心情,陶真就去找了林舒,林舒和吉祥在一起,兩個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吵了起來,要不是陶真過來,林舒估計都動手了。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陶真拉開他兩。
林舒憤怒的指著吉祥:“你問他。”
吉祥也是一臉怒氣,這兩人都不是愛惹事的,陶真不明白他們怎麼會吵起來。
陶真看了吉祥一眼:“你說,怎麼回事?”
吉祥道:“是他,我哪裏知道他怎麼回事,上來就罵我,還讓我滾。”
林舒冷笑道:“我有沒有說過,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是你不能把人帶到住的地方去。”
吉祥皺眉:“我沒帶人回去。”
林舒怒了:“你還不承認,我看到了,今天早上那個男人……”
吉祥想了想,忽然嘲諷的笑了:“你看見他給我銀子了?你覺得我是出來賣的”
如果是以前在書院,林舒一定罵一句臭不要臉,有辱斯文。
可是現在他沒吭聲。
吉祥轉頭就走。
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去拉吉祥,吉祥道:“陶真姐,我不在他那住了,我知道他看不起我。”
“你自己不檢點,怪誰?”
陶真舒了口氣:“都給我少說兩句。”
她看著吉祥道:“你說清楚,就這麼走了算怎麼回事?”
吉祥剛想反駁,陶真就說:“我知道你肯定有理,你也不是那種人,但是林舒不知道,所以你要說清楚,然後我們可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他了。如果你就這麼走了。平白讓他誤會你。”
林舒“……”
吉祥一想也是啊,自己憑什麼讓姓林的欺負成這樣。
他把事情說了。
吉祥和陸哥一樣愛美,而且他跟現代的代購一樣,京城來的胭脂水粉,楚國的綾羅綢緞等等,他都有渠道能買到。今天來找他的人就是來找他買東西的,說是來了大主顧,要買這些東西,然後給了吉祥一些定金。
正好這事被林舒看見了,上來就罵他,吉祥當然忍不了,就吵起來了。
陶真看林舒:“這就是誤會,你跟吉祥道歉吧。”
林舒不吭聲,顯然是非常不願意的。
吉祥冷哼一聲,自知有理,正如陶真說的,他要站在什麼的製高點指責姓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