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你就會知道了。”
他冰冷的語氣,打破了我要繼續問下去的念頭。
到了警局,我直接被警員從車裏拽著出去,他們的動作很是霸道,似乎並沒有將我當成女人來看待。
我不知道幾次差點摔倒。
最後,我被直接壓著來到了一間狹小的辦公室,這個地方我知道,是用來審問犯人的。
“我到底犯了什麼罪?”
我被一個強大的力量按壓在了椅子上,我試著掙紮了幾次,但無濟於事。
“有人報案,說你涉嫌殺人。”
說話間,坐在我對麵的男人遞過來幾張相片,我看著相片上的男人,赫然是程家輝!
殺人?
猛地,我的腦袋像是被炸開了一樣,程家輝死了?
我無法相信,程家輝突然間離我而去的事實,這不可能,他昨晚上還好好的,至少在我離開之前,他還活著!
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我又為什麼會成為嫌疑人?
“死人名叫程家輝,22歲,死人生前曾和你有過接觸,而且有人說,是你搶了他家的鑰匙,強迫入住的。”
“你身為一個乞丐,身無分文,見財起了殺心也是情理。”
我對他們所說的話簡直無語,可他們有證據在手,肯定是認定了我是殺害程家輝的凶手。
可笑的是,程家輝對我那麼好,我為什麼要殺了他?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證據,口說無憑,相信他們是不會相信我的。
“我昨晚七點半就回去了,請問程家輝是什麼時間死的?”
因為我的問話,讓我麵前的這兩個警員麵麵相窺了一眼,似乎還沒有查出來死亡時間。
不過這也證明了,我昨晚看到的並非是幻覺,的確是有東西跟著我了。
隻是,它最終沒有要了我的命,而是要了程家輝的命。
史琴這麼做,肯定是要我在人間也難以做人,她是想讓我被人殺死?
當我想到這兒的時候,不禁渾身而栗。
的確,是我小看了她。
害我也就算了,如今還要害死一個無辜的人,我無法咽下這口氣。
“法醫還在檢查屍體,具體的要等結果,不過你是死者接觸過的人,而且以你的模樣,也不可能沒有殺心。”
我被警員的話給激怒了,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擺明了就是歧視!
好,說我殺人,那也要拿出確鑿的證據,單憑有人說了一兩句就說我殺人,那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我雖然知道殺害程家輝的人是誰,可我知道我現在要是說出來,他們一定不會相信。
“我之前有做過法醫,也是在警局裏工作的,試問,我為什麼會知法犯法?我隻不過是被人所害,被扔到了這裏,你們就說我是妖怪,是殺人犯。”
現在,以我的力氣肯定敵不過他們,隻能夠靠智取。
果然,那兩名警員聽到我的話後再次麵麵相窺:“你怎麼證明你之前有做過法醫?”
“在警局裏工作的,肯定是有工作記錄的,你們可以上網查下,我叫蘇一菲。”
我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他們真的叫人上網查,我心裏的希望便更大。
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必須要勇敢的站出來為自己辯解,不然,我會連哭的時間都沒有了。
說出了我的身份,他們倆對我的態度也好了些,不像之前那麼凶惡了。
幾分鍾後,原先被派出去的那名警員回來,他先是看了眼我,然後又走到我麵前的警員麵前,俯身在他的耳畔說著什麼。
哪怕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可我還是聽得很清楚。
“如果你能出示你的身份證,我們就願意相信你是法醫。”
身份證,這種不常放在我身邊的東西,如今怎麼可能還帶在身上?
“我說了我是被人抓到這裏來的,身上的東西都被搜幹淨了。不如這樣,你們打電話到三亞那邊的警局,警局的吳隊長是我的朋友。”
我將能證明我身份的都給說了出來,史琴無非是想要我在人間受到折磨,那我偏不讓她得逞。
最終,他們還是相信了我,但將我關進了一個密閉的小房間裏。
這個屋子很黑,也很安靜。
此刻,我站在這個屋子的正中央,關顧著四周。
我雖然和程家輝認識的時間不長,可他是我來到這個城市以後第一個願意幫我的人,隻是沒想到,史琴會狠心將他殺害。
我不禁在想,是不是我所接觸的每一個人,史琴都要將他們殺了?
“史琴,你要的人是我,傷害無辜算什麼本事?你既然有本事將我變得不人不鬼,為什麼不將我殺了,來個了斷?”
在這個沒人的地方,我已經哭了出來,反正現在也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就讓我盡情的哭。
那麼好的一個人,竟然就這麼慘遭了史琴的毒手,我越想就越是氣氛。
漸漸地,我感覺我渾身都在冒火,眼睛更是紅了起來,因為我能感覺到眼睛裏的灼燒。
我好像變了,又變成了蛇的樣子。
哪怕是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現在的模樣是有多可怕。
此刻,我仿佛忘記了我是誰,隻覺得身體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我。
“砰”的一聲,我直接發狂的朝牆上撞去,然而隻是這麼一下,那麵牆就被我撞開了。
我的身體更是像蛇一樣在空中蠕動著,嘴裏還吐著蛇信子,這讓我感到惡心。
不,我不是這樣的,我是人,不是蛇!
“啊!”
我的身體,思想,仿佛都不再是我自己的了,我好像被另外一個東西控製。
而這個東西,赫然就是我身體裏的那條蛇。
此刻,我整個人都是飛在空中的,速度極快。
我尖叫了聲,想要將身體裏的東西釋放出來,可這一點作用都沒有。
我一直爬了很久,直到我來到了郊外,一個山腳底下。
抬起頭,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漆黑而又肮髒的山洞,我在心裏告訴著我自己,不是這樣的,我不是蛇,我不可能住在蛇洞裏!
史琴,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如今將我害得人不人,妖不妖的,這個仇如果我不報就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可我現在根本就控製不了身體裏的那個東西,是它牽引著我,讓我往那個漆黑的山洞裏鑽。
這一刻,如果我真的鑽進去了,那就說我這輩子都可能完了。
不要,一定不能夠進去,否則,我將永遠都是一條蛇。
當我用力控製著這具身體的時候,我的身子卻忽然一輕,整個人直接被拎了起來。
我看著距離我腳底下的地麵,足足有半個人那麼高。
“哈哈,看我抓到了什麼?”
緊接著,我的身後傳來一個無比粗狂的聲音。
我愣了愣,這才意識到我的身子已經徹徹底底變成了一條蛇,還是條花斑蛇。
那個人正抓著我腦袋,一時間,讓我掙紮不開。
他是獵人,是抓我拿去賣的。
“我是人呐,求你放了我吧?”
即便我在和他說話,可在他聽去,是我吐著蛇信子的聲音。
我現在已經是條蛇了,這是實打實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
除非,去求史琴。
但要我去求她,哪怕是我死了也不會,而且,她也未必會讓我恢複人身。
那個人直接將我拎著,裝進了一個黑暗的袋子裏。
這個袋子裏不止有我一個,還有另外幾條蛇,甚至還有刺蝟,兔子什麼的。
“好久沒吃到花斑蛇的蛇肉了,好不容易逮到一條,賣了也可惜。”
裝在袋子裏,我雖然聽不懂其它動物的話,可我卻能夠聽懂這個人說的話。
顯然,他們是想把我吃了。
“隻有一條花斑蛇,你一個人吃太自私了,這麼多人分又不夠,我看還是賣掉算了。改天再多抓幾條花斑蛇來補補身體,你今天要是賺的錢少了,回家你媳婦該罵你了。”
剩餘幾個人開始調侃著。
我倒是希望被賣掉,畢竟獵人的手法殘忍,我要是被他們宰殺了,恐怕連一刻鍾呼吸的機會都沒有了。
路途顛簸,我被袋子裏的刺蝟紮了好幾次下,如今我已是遍體鱗傷。
更可惡的是,袋子裏其餘的蛇還在喝我滴下的血,可想而知,它們是有多麼貪婪。
隻是我沒辦法讀懂它們的心思,不然我們就能夠聯手逃出去。
這一路,又是走路,又是坐車的,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我發現袋子裏其餘的幾條蛇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然而,我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
我蜷縮著身子盤在一起,當袋子被打開的時候,我重新看到了光明。
這久違的光,讓我渾身一震,仿佛霎時間就充滿了力氣。
怎麼可能,我剛才還會飛來著,為什麼現在一點功力都使不上?
難道,這又是史琴在搗鬼?
我的耳邊,依稀傳來有人用刀砍案板的聲音,聲音無比清脆,幾乎震耳欲聾。
之後,我的腦袋再次被人捏著,直接將我從袋子裏拎了出去。
該死的,史琴終究還是想要看著我死,就算這一次逃脫了,那麼下一次,她就會給我安排更痛苦,更殘忍的手法。
上一次,我是成功逃脫了,可是這一次,將會成為人們口中的盤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