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這是許閩第一次好好的正常跟我講話,可我卻不想和他好好說話,於是明顯帶著火氣的回應:“有!”
簡潔幹練,卻直接表達了我的脾氣。
我感覺這樣說話實在太爽快了,憑什麼我要唯唯諾諾的看這怪人的臉色。
隻是我以為許閩聽了我的話以後,會麵色陰沉,可讓我差異的是,我恍惚間似乎看到他唇角勾勒出了一模笑容,可好看,很陽光。
可惜很快就一閃而逝,宛如幻覺一般。
但我肯定,剛剛許閩確實笑了,這麼久以來,我還從來沒有見他笑過,整天就板著一張冷酷的死人臉,冷的要命。
原來,他也會笑。
我不禁恍然,許閩雖然怪,但也是人啊!
說實話,那一瞬間,僅僅展露一縷微笑的許閩,就已經非常驚豔了,陽光的像個小太陽一樣,散發光和熱,吸引人的注意。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笑得那麼好看,為什麼許閩卻一直板著臉,不願意多笑一笑呢?
我還在胡思亂想,突然許閩一個欺身,就把我圈在了他的手臂裏。我背後就是牆壁,麵對著他逼近的俊臉,我突然緊張了起來。
近距離看他的皮膚,真是像嬰兒一樣地好,細膩白皙,最要命的是,他離得太近,熱熱的呼吸噴到我的脖頸,不由得一陣酥癢。
我急速的心跳他可能察覺不到,但是我此刻發燙的臉一定紅得像猴屁股一樣,我甚至能感覺到鼻尖上冒出了細細的小汗珠。
許閩又是邪邪一笑,真是太好看了,我還在恍惚中,他已經退開半步,臉上還帶著一絲玩味的表情看著我,忽然道:“我聽說綠蕊已經搬去你們寢室了,怎麼樣,大家都還習慣麼?”
原來是問綠蕊的事情,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還有些惱怒自己也像班上哪些花癡一樣差點在許閩的“姿色”中栽了跟頭。
雖然心下奇怪他為何對綠蕊的事情如此上心,但為了掩飾我尷尬的心情趕忙微微地點了點頭說:“大家都是同齡人,倒是沒有什麼不習慣的,隻是……”
我忽然想起了昨晚綠蕊的怪異舉動,本來不想說的,但是此時想起了當時的感受以後,忍不住脫口道:“隻是綠蕊的性格和大家不太合得來,許教授,您看能不能把她換走?”
綠蕊這樣的詭異舉動我真的受不了,第一個晚上就這樣了,要是每個晚上都這樣,我就算不被嚇死,也遲早得疲勞致死。
她那樣半夜異常,我哪裏敢安心熟睡!
許閩卻是饒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語出驚人道:“這麼說來,你是知道綠蕊的情況了?”
聽了這話,我不由整個人悚然一驚,聽許閩這意思,似乎連他都知道綠蕊的這個情況,可他還把綠蕊安排到我們寢室,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神色有些難看起來,滿是警惕的看向許閩,他這麼做,難道是另有深意?
許閩隨意地瞄了我一眼,淡然道:“你別那麼看我,這些都是學校安排的,和我無關。我要提醒你的是,關於綠蕊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聲張,更不要害怕,記住她不會傷害別人就行了。”
不聲張我倒是可以接受,畢竟關乎綠蕊一個姑娘家的名聲。可不害怕我怎麼做得到,沒經曆過的人,怎麼懂那種煎熬。
我難以想象,要是有一天,綠蕊沒有出現在陽台上,而是坐在我的床邊,伸出手掐我脖子,那畫麵想想都可怕……
“學校難道就沒有空餘的寢室了麼,為什麼一定要把綠蕊安排到我們宿舍?你知道哪有多難受嗎,我昨晚一個晚上都沒有睡,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我抱著頭激動得道,發泄自己的情緒,原本以為會引起許閩的重視。
可誰知道許閩卻是依舊表情冷淡,還有些不耐煩:“你以為學校宿舍安排是胡亂來的麼,才住了一個晚上,你就讓人搬走,這現實嗎?如果這樣,還有誰敢和綠蕊繼續做室友,你有考慮過綠蕊的感受嗎?”
我不由一愣,我承認我自始自終都沒有考慮過如果馬上搬離宿舍,綠蕊將會遭受怎樣的冷眼和打擊,因為我太害怕了。
現在想想,綠蕊也是個可憐人,難怪她不喜歡說話,難怪她昨晚睡覺前欲言又止,難怪她的眼裏時常隱藏著悲傷。
我想隻怕從小到大,這樣的綠蕊沒有少受到傷害,難免會有些性格自閉,我忽然挺同情她的,也能理解。
可是心裏的那條坎卻是難以跨越……
我沒有再提讓綠蕊搬走的事,一個是開不了那個口,還有就是我知道許閩刺客隻怕也不會答應。
那我隻能箴默不語,等到陳玫和吳萍發現綠蕊的詭異激動的時候,隻怕以她們的性子也容不下綠蕊。
到時候,綠蕊隻怕還是要搬走,甚至還會承受惡言惡語,我忽然有些心疼這個姑娘,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許閩似乎就想和我說這個事情,說完以後就轉身離去了。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提我上課睡覺的事,不然我這暴脾氣不知道還會頂撞他些什麼呢。
等我回去以後,劉淏問我還要不要聽他同學夜遊症的事情,我想想多了解一點也好。
劉淏他那同學的事情大致講了一下,我卻聽的頭皮發麻。
原來他那個同學的情況和綠蕊的不一樣,他那同學的夜遊症,是半夜三更的去到樓頂,站在樓頂邊緣隨風飄搖。
但是詭異的是,不管怎麼搖,他就是不會掉下來,倒是讓看的人容易驚出一身的冷汗。
本來沒有人發現他有夜遊症這個情況,直到後來他們寢室裏的人發現了他的情況,偷偷跟過去,被嚇得半死。
但是那個同學第二天卻是根本沒有上樓頂的習慣,所以根本不承認,還說他寢室裏的那個人沒事找事。
那個舍友不服氣,晚上的時候故意沒睡,就等到半夜一兩點左右,那患有夜遊症的同學忽然掀開被子身子坐直,然後身體僵硬的閉著眼睛下床,床上拖鞋就走出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