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他單獨去演皮影戲，會不會不安全？”遲婉看了看四周，挺多鬼圍著在看表演。
“應該沒什麼不安全的吧？”陽曆雲愣了一下後，馬上想到這裏是陰間不比陽間。
“我去看看。”王誌皓停頓了一下，馬上轉頭往演皮影戲的後台走去。
“走。”遲婉見此情景，趕緊也跟著往後台走去。
“哎，等等我。”陽曆雲被遲婉說的嚇出了一身冷汗。
演皮影戲的後台並沒有多少隱秘，直接就是幾個人站在一塊用白布遮擋的後方，手中握著幾根竹竿，手指靈活地抵著紙人兒貼著白布活動， 鏤空的皮影和五彩繽紛的顏色看著真切動人。
咋一看，就跟真人似的特別逼真。
演皮影戲的幾個鬼魂一邊控製著紙人兒的動作，口中也不停歇地開著唱腔。
這裏的鬼魂個個手不停，吹拉彈唱，唯有卡子一人坐在一個小紙凳上，手中拿著一個紙人兒玩得不亦樂乎。
“卡子。”王誌皓奔到演皮影戲後台的時候正好看見卡子一個人玩得眉開眼笑。
“嗯。”卡子聞言抬頭掃了一眼，複又低下頭去繼續玩著手中的紙人兒，“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以為……”王誌皓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剛剛好像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遲婉也有點訕訕的。
畢竟剛剛自己就隨口問了一聲，害得大家都這麼的緊張自己也挺尷尬的。
“以為什麼？”卡子不解地問。
“沒什麼。”王誌皓走到旁邊看他的動作。
“要試試嗎？挺好玩的。”卡子將手中的紙人遞給他。
“怎麼弄？”遲婉走過去笑著問。
卡子看了看遲婉，抿了抿嘴不大想搭理。
“問你話呢？”王誌皓用腳碰了碰卡子的鞋子。
“拿這個控製它就行了 。”卡子不情不願地拿著手中的紙人做了個示範。
那紙人身上穿插有好幾根小竹竿，用那小竹竿可以控製紙人兒的動作。
“我看看。”遲婉故意忽略不去看卡子的臉色，接過紙人兒拿著玩了一下，發現還挺好玩的。
竹竿動一下，紙人兒跟著動一下，可以自主地讓其走路，蹦跳，翻滾也可能雙手齊動。
“好玩吧？”卡子盯著紙人兒也不再提生她氣了，笑著看那紙人兒變換著各種動作。
“嗯。”遲婉點頭，的確挺有趣的。
“師傅，這皮影戲你學多久了？”陽曆雲在一邊看著無聊，便饒有興趣的問躲在角落邊黏貼紙人的鬼老伯。
它看起來很老很老。
“我啊，學這東西幾十年，生前給人表演了一輩子，這死後幾百年也耗在上麵嘍！”鬼老伯搖頭說道。
“這東西是你剪的？”陽曆雲不在意老伯說不說話，他拿起其中一個穿著T恤短裙的女裝紙人兒，“我怎麼感覺這紙人兒那麼奇怪？”
“這世上不論什麼東西存在即有它的道理？不存在奇不奇怪。”看起來很老的鬼老伯不客氣地搶過陽曆雲手中的紙人兒，聲音突然變得極冷。
陽曆雲被鬼老伯的動作弄得有點尷尬了。
這明明說的好好的，怎麼就一下子突然翻臉了呢。
鬼老伯可不在乎陽曆雲怎麼想，他將手中的紙人兒黏好後唰唰幾下全部裝到一個木盒子裏，“啪”的一下又給蓋住。
將陽曆雲的目光全部隔絕在外。
“那個……”陽曆雲想著要不說點什麼，怕更尷尬，可是想想又發現他和鬼老伯並不熟，歎了口氣，他隻得叫幾個徒弟。
“好啦好啦，玩了這麼久了，該走了，咱們去別的地方再逛逛。”
“不逛了，我就在這裏看一下怎麼演皮影戲。”卡子直接拒絕了師傅的提議。
“這東西有什麼好……看的。”陽曆雲剛說完，發現後麵幾個演皮影戲的鬼魂目光全部射向他。
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的他隻得尷尬的笑了笑，“……我是說再好看的東西咱們也不能一直看，也得欣賞欣賞別的東西嘛，總不能一直窩在這裏對吧？”
“是啊！”遲婉也覺得這些鬼魂看人的目光太奇怪了一點，於是趕緊開口，“卡子師兄，我們先去別的地方逛逛，你要真喜歡看，明天再過來就是了。”
卡子微微皺了一下眉，到底沒在多說什麼，拿起手中的紙人就往前走。
“哎，那個你不……”王誌皓想說讓卡子將手中的紙人兒放下，結果，人家起步就走得老遠，沒辦法，他隻能咽下要說的話。
“走吧。”陽曆雲歎了口氣。
見人家這些演皮演戲的鬼魂都沒有在意，他們也沒必要硬要拉著卡子將手中的紙人留下。
也許這些東西，對於那些演皮影戲的來說隻是一個小玩意而已。
最後再逛的那些地方就很一般了。
畢竟，在現代社會中電視普及的情況下，一般的東西在電視機裏麵已經看過了，所以並不會有太稀奇的感覺。
他們一行人在酆都城逛了一個下午，最後實在是覺得累得不行，之後才打了一輛鬼的士回了幽靈界。
之前因為是在外麵，所以肖子延並沒有和陽曆雲去談起有關於陽間做代理鬼王的事情。
不過回到了幽靈界之後，肖子延還是將這一決定告訴了陽曆雲。
“代理鬼王，我？”陽曆雲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的半天回不過神來。
王誌皓與卡子也是消化了半天，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閻羅王說了讓你和遲婉一塊兒麼？”陽曆雲激動地問。
“是啊，可是我們說動了他在陽間再多加一位代理鬼王，閻王爺也同意了。”肖子延笑眯眯地說。
“天啊，太好了，哈哈……”陽曆雲興奮地用右手錘了左手一下，壓抑過後的狂喜讓他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來。
“就，就隻增加了一位嗎？”卡子問。
“你說呢？”肖子延挑眉反問。
現在可不是多增加一個陽間代理鬼王那麼簡單，閻羅王給的誘餌足夠大，一個代理鬼王能換取長生不死這種福利。
這可比所有的誘惑都要大。
現在別說是閻羅王給他們這個福利，就算是遲婉得到了這個福利，她也不敢輕易的對外吐露，畢竟這個信息量太大了。
“呃，我就，隨便問問。”卡子也知道自己這話問的唐突了一些，趕緊出言補救。
肖子延扯了扯嘴角。
他明白卡子意思，也知道凡人基本上沒有人能夠，抵得住這種誘惑，但是明白了解是一回事。
這也並不代表他會同意卡子這樣說話。
在肖子延的心裏，一個人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去挑戰多大的事。
自己沒有能力反而去嫉恨有本事有能力的人。
就這種態度，首先就非常不得他的眼。
不過卡子這人雖然不算是茅山的關門弟子，但好歹在名義上也是遲婉的師兄，肖子延並不好太下他的麵子。
於是隻能用這種軟釘子的態度讓他去碰壁。
從而殺殺他的氣焰。
“肖子延。”遲婉警告地拉拉他的袖子，讓他說話注意一些，別太傷人了。
肖子延無奈地點點頭，表示他會注意。
“肖兄的意思是說師傅做了代理鬼王，那麼他也能夠長生不老，對嗎？”王誌皓理了理快被震暈的腦袋，抓著重點問。
“是。”肖子延應道。
“那……恭喜師傅了。”王誌皓笑了笑，既為師傅的際遇高興，也很遺憾自己隻是一個看客而已。
“哈哈……好弟子。”陽曆雲興奮地拍了拍王誌皓的肩膀，“放心，以後師傅有的都會有。”
卡子聽了這話，癟了癟嘴。
什麼叫師傅有的你都會有。
你能長生不老，難道他們也能跟著長生不老嗎？真真是，哎！
“卡子，你怎麼不高興？”陽曆雲後知後覺地問。
雖然他知道之前遲婉接受鬼王令牌的時候，卡子心裏很不舒服。
但他不覺得作為師傅的自己做了鬼王做徒弟的還能拉著個臉不高興的。
“沒有。”卡子馬上否認。
開玩笑！作為一個徒弟師傅有所作為，他哪裏能夠表示不高興，按照正常的思維，他就該舉起雙手雙腳來慶祝一翻。
“哎，可惜沒有啤酒，不然這麼好的事，咱們真應該慶賀慶賀。”陽曆雲笑得臉上的皺褶全部跑出來了。
“要怎麼慶賀？”肖子延想了想，“要不，你們來燒烤吧，再順便喝點小酒。”
“開什麼玩笑，喝酒不說，燒烤可是要烤串還得有燒烤架，你有帶？”遲婉白了他一眼，雖然不知道他鬼域裏都有些什麼東西，但烤串之類的遲婉可不覺得他會有帶。
“當然有帶。”肖子延理所當然的說。
“啊……”遲婉眨了眨眼。
肖子延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一揚手一個普通的燒烤架子就出現在大家的麵前。
“咦，肖兄怎麼想著帶燒烤架的，真是太周到了。”卡子看到馬上有燒烤吃，也拋開之前的尷尬，大大咧咧地說。
“也不是專門帶的。”肖子延實事求是地說，“當時看遲婉他們燒烤完就把東西扔那，我覺得以後會用得著就順手丟鬼域裏收著了。
想不到還真有用得著的一天。”
“我去燒烤，什麼時候？”遲婉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的確，有一次她是去燒烤了。
那天正好是七月十五鬼節。
她和堯青還龍哥一夥去露營 沒想到見到了傳說中的鬼魂探親。
而這燒烤架當時還有一群鬼烤過東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