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接聽電話。”楊益臉上的血色褪盡,這時候他已經猜到家裏肯定是出事了。
若說一個人兩個人不接他電話,他還能夠理解。
本來他與妻子兒子這一段時間的關係的確非常的冷淡。
嶽父嶽母賭氣都不接他電話還能夠理解,但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一個都不接他電話,這件事未免有一些太說不過去了。
“不會是這些人出了什麼意外吧?”卡子心直口快地說。
“卡子別胡說。”王誌皓瞪了卡子一眼。
“我很擔心家裏的情況,幾位大師不介意的話可否隨我去看看。”楊益一張臉此時已經變得慘白慘白的了,讓人看著多少有些不忍。
“當然。”卡子立即應道。
“那就多謝幾位大師了。”楊益轉頭看了廖昕一眼,“你就不用跟著去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的。”
楊益雖然和廖昕在一塊已經一年多了,但是他並沒有與妻子離婚,因此不管此時他妻子跟妻子娘家的人到底有沒有出事,作為小三一樣存在的廖昕跟著過去都是特別不合適的。
“我昨天差點被一具骷髏頭給抓走,若不是遲婉大師救了我,可能今天你就看不到我的人了。
我現在好怕單獨一個人呆在這,萬一那具骷髏頭又來找我了可怎麼辦?”廖昕垂下眼掩飾住得意的神色,裝作害怕地將頭抵在楊益手臂上,怎麼也不肯鬆手。
楊益見此也不好強行拉開她,隻好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
廖昕悶聲笑了笑,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更沒有身為小三的自覺,在知道楊益妻子娘家都有極大可能出事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不找理由親自去看那個女人究竟得了個什麼下場。
遲婉是知道廖昕此時的所作所為都是在裝模作樣。
但是在拆穿或者不拆穿之間遲婉思想上搖擺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無視。
這件事遲早都是要解決的,她將廖昕留在這裏也不符合實際,因為那具骷髏的確有可能會再回來要了廖昕的命。
“這……”楊益看了看王誌皓他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同意了她一起過去,“行了,你要跟去就跟去吧,不過在那裏可不準鬧事,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嗯。”廖昕表麵乖巧的應了一聲。
“那就勞煩幾位大師跟我來。”楊益哪怕心裏擔心的不得了,禮節上也沒有讓人挑出毛病。
“楊先生帶路吧!”王誌皓錯開一步,等楊益快步走出去了王誌皓才跟著往外走。
這次楊益帶王誌皓他們首先去了他家的別墅。
這裏是他的妻子與寶貝兒子住的地方,因為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回來了,所以他也不確定他的妻子和兒子現在是不是還呆在家裏?
楊益將車開到車庫後,走進別墅後發現裏麵寂靜無聲。
“這裏好像沒人,是不是都出去了?”卡子奇怪地走到樓梯口往樓上看了看。
“卡子。”王誌皓衝卡子使了使眼色,讓他在別人家裏注意一些,這種舉動很沒禮貌。
卡子回望了王誌皓一眼,退了回來。
“沒事,我估計是在樓上,我上去看看。”楊益勉強笑了笑,並沒有讓大家跟著上去,而是自己一個人慢慢的走上樓梯。
“他老婆跟孩子不會真的有什麼事吧?”卡子覺得這個別墅靜的太不平常了,一點人氣也沒有。
“別亂說話,有什麼事等楊益下來就知道了。”王誌皓不願意亂議論是非,反正有沒有事楊益下來就一清二楚。
“說的不錯,我們不用急在一時。”
遲婉示意卡子稍安勿躁。
楊益既然在心裏有懷疑的情況下都一個人上樓,沒讓他們跟著,肯定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不想讓他們知道。
若是他們表現出好奇的模樣肯定會讓主家很反感。
就這樣幾個人待在一樓客廳裏麵足足等了近一個小時,楊益才臉色慘白的從樓上慢慢的一步一步挪了下來。
“老公,你沒事吧?”廖昕眯了眯眼,用最快的速度迎了上去。
“幫我報警。”楊益低聲說。
“什麼?”廖昕挑了挑眉,裝做沒聽到的故意問。
“我說,幫我報警。”楊益沒有注意到廖昕的情緒,隻是有些麻木地重複了一句。
“好。”廖昕掩飾住眼裏的精光,很是聽話的拿出手機開始報警。
遲婉看了楊益一眼,迅速往樓上走去。
王誌皓跟卡子一見也顧不上楊益同不同意,願不願意了都趕緊往樓上跑去。
遲婉走到樓上一間打開門的臥室走了進去,一直走進裏麵的洗手間。
看見洗手間的浴盆裏麵躺著一個大瞪著雙眼,五官有些微微扭曲的女人。
“還真死了。”緊跟後麵而來的卡子看到被泡的都有些腫脹的屍體,早有心裏準備的他已經見怪不怪。
這個死了的女人看起來大約40多歲,若是沒猜測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楊益的老婆。
“看這情景,她死的時候應該是受了很大的驚嚇。”王誌皓邊帶白手套邊繞過卡子走進浴室,蹲在屍體邊仔細的看。
遲婉嘴角抽了抽,雖然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們都已經見了太多的屍體。
但是那些人死的時候最起碼衣冠端正,不像這個女人身不避體的,他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蹲在旁邊難道不覺得尷尬麼?
卡子見遲婉視線若也若無地從王誌皓身上掃向他,當即臉色漲紅起來。
他與勵誌做道士終身不娶妻的師兄不同,他還要娶老婆,遇到這事頓時尷尬的不得了。
“我去外麵看看。”卡子說著迅速退了出去。
“她的手臂上也有這個圖案。”
因為之前廖昕帶他們去看的幾個人同樣都是死於意外,而且每個人死的時候手臂內側都有一個骷髏的紋身。
因此王誌皓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楊益老婆的手臂,果然見她手臂內側也有一個骷髏的圖案。
隻是之前的那幾個人手臂內側全部是紋身,而這一個則不屬於紋身,而是本身就是一種黑色的骷髏圖案,就像是本身就是肌膚的一種顏色一樣貼切。
“她怎麼也有。”遲婉皺眉,廖昕去見到那幾個人,因為同樣是奴隸者的信徒,所以那個骷髏的圖案是他們自己去紋身店裏麵紋的。
“嗯。”王誌皓疑惑地看向遲婉,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遲婉歎了口氣,將昨天晚上廖昕和她說的話同他也說了一遍。
“想不到他竟然是這種人。”王誌皓淡淡地說了一句,但是臉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你覺得這事我們應該怎麼處理?還要不要幫他。”遲婉從昨晚開始一直比較糾結這個問題。
“我們學的是茅山道法管理的也隻能是禍害陽間的厲鬼或者是用道術傷人的人,至於別的人或事自有警察會解決。”王誌皓很冷靜的說。
這話乍一聽起來似乎很公道,但仔細琢磨也能聽得出來,王誌皓也是不想去幫楊益這個用計害人的人。
遲婉聞言笑了起來,的確是她魔怔了。
她們隻需殺了那個害了許多條人命的奴隸者即可,至於楊益與廖昕的私人恩怨讓他們自己解決就行。
“誌皓,遲婉,你們過來一下。”出去不久的卡子臉色沉重,又走過來叫王誌皓他們跟著過去。
遲婉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又有事發生了。
果然,在走過一個書房後,另一間臥室裏又發現了三具屍體。
一男一女加上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
“看來她真是想要滅他全家。”遲婉有些不忍心地撇開頭。
“我覺得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的好。”卡子臉色很難看,急切地催促道,“之前我們報警那裏那麼多的人命案,現在又是好幾條人命,如果警察來了再去楊益父母家,嶽父嶽母家,天,我不敢想象要是警察破不了案懷疑我們……”
“卡子師兄說的對,我們應該盡快離開這裏。”遲婉想起之前她在煙風坮都差點被冤枉的事,那還是一條人命案就鬧得她差點被判刑,要是現在十多條人命案找不到凶手,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找替罪羔羊。
所謂防範於未然,遲婉不希望自己落入那種險境,到時候有口說不清。
“走。”王誌皓也意識到這個事情的嚴重性,幾人快速地走下樓。
王誌皓簡單地與楊益說了自己的擔憂,並且提出告辭。
楊益雖然很不願意但他這種時候也不敢得罪高人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
警局的刑偵科今天也接到了好幾起報警電話,都是有關於人命的重大案件。
等他們過去查案的時候,發現所有的死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全部人都是因為驚駭過度而死,而且每個死者身上都有一個骷髏的紋身。
若是一具兩具屍體還能說是巧合,但連著七,八具屍體都是這樣,傻子都知道這件事情有多詭異了。
於是,毫不意外的這幾起案件被並案調查,全都歸於特別調查小組負責。
“嚴老,剛才局長打電話過來說,楊家別墅也發生了滅門慘案,讓我們立即跟過去查看。”小篙這時候跟著在屍體旁邊調查取證,接到局長的電話後他趕緊跑到嚴老的麵前彙報。
“又出人命了。”嚴老皺緊眉,這個害人的東西是什麼他暫時還沒看出來,不過就這種凶狠地程度若是不盡快將其絞殺勢必會照成更多無辜的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