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無癡居士突兀地念了一句禪語,將原本注意力放到遲婉身上的視線轉移到了無癡和尚身上。
“不知道無癡居士對這個可有了解?肯請告知一二。”陳金態度很好地說。
“貧僧不才,偶有見過這種用盅傷人的手法。”無癡居士沉思了一下,“在G市東麵少數民族的一個村落那邊好像就有人養過盅,兩位警官不妨去那邊看一看,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無癡居士給了一個提示但又不是肯定的答案,必須要他們自己去查找線索。
“多謝大師相告。”陳金聽到這條線索,心思一動當下也不管真假,立即沒有了心情再繼續與遲婉他們交談了,“人命關天,我們這就前去查看一番,希望能找到那幕後害人之人。”
“兩位警官請便。”無癡居士微笑著表示諒解。
“張涵先生,感謝您的配合,若是再有麻煩你的地方,希望你能多加配合。”陳金臨走時和張涵客套地說道。
“配合警官查案,這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張涵很給麵子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兩位警官,我送你們出去。”
“客氣了。”
幾人客套一番後,張涵領著陳金將他們送出了莊園。
肖子延見沒什麼事了馬上拉著遲婉就想走。
“兩位稍等。”無癡居士及時地出聲叫住了準備離開的遲婉,“遲大師,你身邊這位施主來曆可是不凡,不若介紹一下如何?”
慘了,這人居然看出來了。
遲婉心裏一驚。
以為肖子延的身份被他看出來了。
因為無癡居士之前的表現,她一直懷疑這老禿驢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既然是江湖騙子,那麼肯定沒辦法看出肖子延的身份。
這也是她有持無恐的跟肖子延一同過來還不怕被發現。
“無癡居士,有事?”遲婉有些不情願地站在門口,挑眉看向無癡居士。
“嗬嗬,遲大師不用如此,我等也不是迂腐之輩,每個人都有想要守護的秘密。”無癡居士笑得特慈祥地說,“你說是不是?”
這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但咋一聽好像在影射什麼,但仔細琢磨也可以說沒有什麼。
心裏有鬼,聽這句話就會想歪,但若是正直沒什麼歪心思聽著也沒什麼。
所以無癡居士說這個話也不見得他就真的是一個高人,或許是在詐她也不一定。
畢竟這個莊園裏的人剛剛出了人命案,她這身邊突然多了與她比較親密的男人出來。
既然她是道士,和她關係親密說不定也是學玄術或者就是茅山道士也不一定,這個來曆不凡可以聽成是對茅山一派的恭維,學玄術的話也能解釋的清。
遲婉眼神一轉,馬上把無癡居士的那個彎彎道道的腸子猜了的七七八八,她沒有費力去解釋什麼,隻是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肖子延,我的丈夫。”
“丈夫。”戒躁和尚大概是沒想到遲婉已經結婚了,聽到丈夫兩個字有一瞬間的訝異,不過隨即跟聽到什麼大新聞一樣大聲說道,“道士居然也能結婚,據我所知茅山道士都是不能結婚的,你們該不會是假冒的吧?”
“嗬嗬。”肖子延冷笑兩聲,本來遲婉當著陌生人的麵說他是她丈夫時,心都跟著飄了起來,哪知道這不長眼的家夥居然敢質疑他的身份,當下氣得想將這小禿驢撕了的心都有了。
“冷靜一點。”遲婉看到肖子延的臉色不對馬上拉了他一下,不讓他輕舉妄動。
另一邊的卡子也不是個消停的主,看到自己的小師妹吃虧哪裏肯幹,火大的他直接懟道,“現在和尚都是老婆孩子小三一堆,道士怎麼就不能結婚了,這話真真是好笑。”
“你……”戒躁被這話懟的臉都臊紅了,的確是現在大多數的和尚都是有家室的了。
“戒躁,慎言。”無癡居士出言製止戒躁繼續開口,“幾位施主,貧僧這位小徒性子有些莽撞,須得多多磨練,如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海涵。”
慎言,不是妄言,看來這無癡居士挺護短的嘛!
遲婉低頭笑了笑,這是當別人都是傻的。
徒弟說話坑人的時候他不吭聲,徒弟說話詞窮了他出來叫慎言了。
“您這徒弟的性子的確是該多多磨礪,這遇到的是我們,要是遇到脾氣不好的人這麼說話刺人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揍了。”卡子說話有時候挺不過腦的,但懟起來人說話即衝又解氣。
連氣得最狠地肖子延這下心裏的氣都跟著順了一些。
“無癡居士,不好意思,我師弟不會說話,得罪之處還望您多多海涵。”王誌皓在戒躁發火之前將無癡的話一絲沒少的回贈回去。
你徒弟性子莽撞需要磨礪,我師弟是不會說話,要海涵包容當然不是隻能我們海涵包容了。
無癡居士被噎了一下,不好再說什麼,隻能用眼神示意戒躁少說話。
脾氣本就不好的戒躁被一擠兌,心裏火的不得了,但因為有師傅的壓製,他又不得不忍耐,現在看遲婉他們的眼神跟淬了火似的恨不得噴死他們。
“幾位聊什麼呢?”張涵把陳金他們送出去和心情頗好,回來看到兩方的大師高人們在一塊聊天,還以為他們聊得有多開心。
“隨便說了會話。”王誌皓淡淡地說。
“對了,聽說尊夫人昨天生產,我們能去看看麼?”無癡居士也不想聊這個話題了,趕緊將話題生硬地轉到單小紅身上去。
畢竟張涵請他們過來就是為了單小紅祈福。
現在他們才剛剛做法祈了一天的福人家就生產了,按理他們怎麼也要去看看才合適。
“看看啊……”張涵想到單小紅就想到那三個據說被打胎而死的小鬼,心裏窩火的不得了,為了和這個破鞋結婚他不但跟妻子離婚,還舉行盛大的婚禮。
當時婚禮有多熱鬧現在他頭上的綠帽就有多澄亮。
“不錯,我看尊夫人也是個有福的,與張涵先生的麵相極為相襯,是個難得到好姻緣啊!”
無癡居士見過幾次張涵與單小紅之間的相處模式。
知道張涵極為的寵溺這位小妻子,現在聽下人說昨天夫人似乎還生了個兒子,便想著說點好話來聽聽。
雖說高人不需要拍馬屁,那會顯得沒格調,但適當隱晦地說點好話絕對還是有必要的。
這可是無癡居士這麼多年一直行走於上層社會立身的根本。
算盤打的再好都不可能事事如意,就比如現在。
拍個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麵。
無癡居士這話一落地,張涵看向他的眼光立即就變了。
驚、疑、怒……
無癡居士被看的心裏一咯噔,感覺身上的偽裝突然被人識破了一樣。
不過他努力的回想了一番,好像並沒有說錯什麼話,不得已他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張涵施主,你看,可以麼?”
“可以。”張涵不愧為行走商界這麼多年的老總,盡管心裏起了疑,他也沒有馬上戳穿,“無癡居士,幾位大師,請隨我來。”
無癡居士微笑著走上前,王誌皓他們也沒拒絕跟著走了上去。
肖子延不願意去看什麼夫人不夫人的,抿著唇不動,似乎很不爽。
遲婉伸手牽著肖子延的手,無奈地眨眼表示,不是我不和你回房,實在是這些人不讓走,我也沒辦法。
“這些人太討厭了。”肖子延也不想看遲婉難做,不爽地回捏了遲婉的小手一下,很不爽地說。
“是,挺討厭的。”遲婉附和道,“特別是那個叫戒躁的禿驢,說話太刺耳了,那個老禿驢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剛聽他的話估摸著真是一個坑蒙拐騙的高級騙子。”
肖子延挑挑眉,原來他的小妻子也討厭那兩個人啊!
怎麼辦,還是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好了,誰讓他們惹著不該惹的人呢!
肖子延想到就動,捏了一下拳頭再打開 ,手心裏迅速多了一小股仿佛黑氣的東西。
用嘴輕輕一吹,一小股黑氣迅速又分為兩股更小的黑氣急速地飛到戒躁和尚和無癡居士的背上不動了。
“那是什麼東西?”遲婉自從無意中覺醒了陰陽眼之後,大多數的陰氣比較重的東西她都能看的到。
像肖子延這麼明目張膽的行為她當然不可能看不到。
“能讓他們倒黴的東西。”肖子延也不瞞,笑著說道。
敢惹遲婉不高興,全都準備倒大黴吧!
“隱晦點,別讓人發現了。”遲婉眯了眯眼,好想現在就看那兩禿驢倒黴。
“遲大師,你們不去嗎?”張涵走了一截見遲婉沒動,遲疑地問。
“去。”遲婉笑了笑,拉著肖子延一道往單小紅現在住的臨時病房走去。
“無癡居士,你入佛門多久了?”卡子走在前麵故意問。
“貧僧自幼遁入空門,於今已有四十八個年頭了。”無癡居士似乎沒感覺到卡子的惡意,一臉慈祥地回道。
“四十八年啊,你沒想過還俗麼?”卡子笑的賊賤地問,“還是居士雖然沒還俗實際上已經娶過老婆了?”
無癡居士沒想到卡子問的這麼直白。
世人先入為主很多人都會以為他從小在寺廟長大肯定是沒結過婚,但其實實際上他不止結過婚,兒子都上完大學了。
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無癡居士皺了皺眉頭,看出這是卡子在給他挖坑了,回答的好不好對卡子他們都沒損失,對他可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他在G市的名頭很大,若是一個回答不好墮了這個高人的名聲以後再找他的人肯定會少很多。
“你們茅山道士都是這麼八卦麼?”戒躁和尚看到師傅皺眉馬上跳了出來。